還能更簡單一點嗎？”

    “這次的任務(wù)不一樣，”阿爾忒彌斯說，她斟酌著講了真話，“我的任務(wù)是護送一批危險的武器到某個國家?！?/br>
    “有多危險？”羅拉問。

    “大概能毀掉幾個非洲小國的那種危險?！?/br>
    “那就不危險嘛?！?/br>
    “它的價格很危險。”

    “有多危險？”羅拉又問。

    “比我上次送給你的那枚藍寶石更危險。”

    “對呀，你上次送了我禮物呢。這次你沒有帶禮物來嗎？”

    “如果你把一個任務(wù)看做禮物的話, 小東西?！卑栠瘡浰孤唤?jīng)心地說，“我給你帶了一份豪禮。”

    說話的時候她們正繞著湖心轉(zhuǎn)圈，微風吹拂著阿爾忒彌斯高高的馬尾，它順滑得像是一匹綢緞。

    “什么時間？要做什么？”羅拉問，沒等阿爾忒彌斯反應(yīng)過來就一口氣接了下去，“我加入！”

    不過在新的任務(wù)之前，羅拉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她又去了哥譚。

    光明正大地去的。

    提姆坐在車后座上，全神貫注地——寫著作業(yè)。

    就算是紅羅賓也要上學(xué)，既然要上學(xué)，當然就會有作業(yè)要做。

    而且提姆一直都是老師和學(xué)生們眼中.共同的好學(xué)生，他不僅成績優(yōu)異，還總是積極參加各種社團活動，和同學(xué)們的關(guān)系也都能處理得很好，在布魯斯收養(yǎng)的養(yǎng)子里，他更是僅有的那個在公開的社交場合中也能表現(xiàn)得極為得體的男孩。

    這當然也要得益于德雷克家族為他提供的優(yōu)渥條件，不過更多的是由于提姆對自己的高要求。

    最近他在紅羅賓的工作上花了太多的時間，這導(dǎo)致提姆的作業(yè)累積了不少下來。

    提姆是不想?yún)⒓咏裢淼难鐣?，盡管這場宴會名義上是為了慶祝他在競賽中取得的好成績……但實際上這場宴會只是布魯斯的又一個社交地，他需要營造一個負責人的養(yǎng)父形象，同時，提姆作為他的養(yǎng)子，也必須以恰當?shù)姆绞剿⒁凰⒋嬖诟小?/br>
    這同樣也是為了讓人們能夠更快地遺忘已經(jīng)去世的杰森·托德。

    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戶。

    提姆抬起頭，他興奮地叫道：“羅拉！”

    原來父親要他親自來接的人是羅拉！但——為什么羅拉會來參加今晚的派對？邀請對方重新回到哥譚不是布魯斯的風格。

    羅拉已經(jīng)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她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煙灰色短款禮服裙，肩膀部分是鏤空的蕾絲，鎖骨在蕾絲之后若隱若現(xiàn)；收腰處是綁帶設(shè)計，尾端系了一朵很大的蝴蝶結(jié)；她的裙擺還點綴著發(fā)光的小亮片，提姆仔細打量，才發(fā)現(xiàn)這些小亮片都是碎鉆。

    “哇哦?！彼唤f，“你真是盛裝打扮……”這一身起碼也得花個十萬刀吧，還沒算上她的頭飾、項鏈、鞋子和手包。

    “布魯斯送我的?！绷_拉回答，“我跟他說我很想?yún)⒓右淮握齼喊私?jīng)的派對，他就給我送了衣服，又要我今天的這個點過來。派對在哪里？”

    “呃，受邀的差不多都是我的同學(xué)，還有些我的同齡人，”提姆說，“在韋恩莊園?！?/br>
    這不是羅拉第一次看見韋恩莊園。

    哥譚市和這個國家一同建設(shè)和成長，以一個人倆的眼光來看，她無疑既古老又年輕，這里的地標性建筑也多如繁星，歐洲殖民者曾經(jīng)帶來了他們的一切，文明、財富、權(quán)勢和科技，當然也帶來了他們所熟悉的建筑審美。

    在美國，只有哥譚市有著典型的中世紀風格的建筑，那些輝煌的拱形頂、小尖頂和頗具威嚴的鐘樓，那些結(jié)構(gòu)精美的城墻和散亂地分布在各處的、迷宮般的矮小房屋。

    哥譚市也有花上數(shù)百年才能竣工的教堂，高大而又繪滿浮雕的穹頂、狹長優(yōu)雅的彩色玻璃窗、造價高昂的純手工掛毯和絲綢的織布一應(yīng)俱全，而就在這些古老建筑的周圍，陰暗的小巷和古怪的坍塌物組成的坑洞中常年環(huán)繞著血rou和熟食腐爛的氣味——現(xiàn)代化的高樓大廈則被安排在更遠一點的地方了，兩者之間相處融洽，而且向來互不干擾。

    但所有或是輝煌或是宏偉的建筑，無論這些建筑曾代表的是軍隊還是宗教，都比不上韋恩莊園的安靜、奢華和莊嚴。

    尤其是莊嚴。

    鐵灰色的城堡還保留著數(shù)百年前特殊時代所具有的那種凜冽，仿佛下一秒就會有身著盔甲的騎士從城堡中沖向敵人。

    它所具有的那種氣勢在哥譚是其他任何建筑都無可比擬的：世俗的驕傲，嚴苛的律己，還有不一定正確的正義。

    或許韋恩正如這座宅邸一樣，直截了當?shù)爻姓J自己的錯誤和冷酷。

    但也從未試圖改變這些。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家做客，提姆。”羅拉說，“我?guī)Я艘环荻Y物給你，是要在派對上當著所有人的面交給你，還是現(xiàn)在就給你比較好？”

    “你送了我什么？”提姆猜測道，“槍支？炸.藥？還是手機或者筆記本電腦？我收到的禮物太多，很少會當眾拆開，但既然你是我親自出門接回來的，你如果當眾送我東西，我肯定得拆開看看才行。”

    “是咖啡豆。布魯斯說你很愛喝咖啡，我搜集了我能搜集到的所有咖啡豆給你?！绷_拉回答，“抱歉，我不是很懂能送你什么，如果你是個女孩子，我就送你首飾了?！?/br>
    “我很喜歡你的禮物。”提姆笑了，他笑起來比一本正經(jīng)的時候活潑得多。

    他和羅拉一起走進了派對。

    客廳里坐著的果然都是提姆的同齡小伙伴，而且他們給羅拉的觀感還很不錯，沒有人表現(xiàn)得特別失禮，男孩們都是小紳士，女孩們也都是小淑女，他們對羅拉的到來表示了歡迎，雖然有一兩個同樣也對羅拉展示出了警惕和敵意。

    沒想到提姆還挺受歡迎的。

    “穿白色公主裙的那個小女孩喜歡你，戴粉色寶石的那個小女孩不喜歡你，但是她討厭白色公主裙，所以她也會努力爭搶你的注意力，”羅拉悄悄對提姆說，“還有最靠右邊的那個小jiejie，有亞洲混血的那個——她從頭到尾都只顧著和她周圍的人說話，根本就不看你，我打賭她是最喜歡你的人?！?/br>
    “……你觀察得可真仔細?！?/br>
    “我沒有觀察，這都是擺在他們的動作和表情里的。”羅拉說，“他們的表情和行為管理比多數(shù)同齡人都要更好，但是遠遠比不上布魯斯——你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琢磨他嗎？”

    她在哥譚基本上沒干過別的事了。

    “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提姆的心跳快了起來，他盡量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他一向?qū)ψ约旱难菁己苡凶孕?，但羅拉——她確實太擅長解讀他人了。

    羅拉抿著唇笑起來：“我的發(fā)現(xiàn)不比你對他的了解更多?！?/br>
    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提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