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沒聽說過大家給他取的外號嗎？正聯(lián)團寵，說得就是他?！?/br>
    “噫?！绷_拉說, “聽起來好傻?！?/br>
    “他只是在團隊互動的時候有些吊兒郎當(dāng)不靠譜而已。”

    不像你在哪兒都那么不靠譜，提姆想。

    他一邊和羅拉說話一邊敲打鍵盤, 電腦屏幕上代碼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印在他藍(lán)色的眼睛里。

    阿克漢姆系統(tǒng)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要入侵起來還是太吃力了, 而且根本保密不了多久就會被蝙蝠發(fā)現(xiàn)。

    為了在未來有實力之后能更好地瞞著蝙蝠做些小手腳, 提姆謹(jǐn)慎地選擇了按兵不動。

    不過阿克漢姆中那些工作人員的私人手機就要簡單得多, 就是工作繁瑣了些, 要一點一點地篩選出有用的資料，然后拼湊成阿克漢姆中的大致情形。

    提姆并不缺乏耐心，雖然他還年幼, 但和心智不相匹配的年齡讓他從很早以前就學(xué)會了等待，成為蝙蝠俠的助手之后，他做的最多的事情依然是耐心地等待。

    “你在做什么？”羅拉問，“查什么資料嗎？蝙蝠最近好像一直都忙著搞定哥譚那些因為紅頭罩不在產(chǎn)生的動蕩，你是不是趁著他忙做了什么小動作？”

    “迪克已經(jīng)回布魯海文市了?！碧崮氛f，“我在想辦法了解杰森的情況?！?/br>
    “他在阿克漢姆里過得還不錯。你想知道什么？可以來問我呀，我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他上一頓的飯后甜點吃了什么嗎？”

    “阿克漢姆的食堂供應(yīng)蛋糕和布丁?！绷_拉說，“不過我給他帶了點熱狗和辣醬，他更喜歡這種垃圾食品。”

    “你給他帶了熱狗和辣醬？！”

    “我沒有親自去。”她就去了一次而已，“我叫人給他帶的，你知道阿克漢姆里的人沒有清白的對吧，隨便找一個威脅一下的事情?！?/br>
    “蝙蝠還沒有去管他?！碧崮氛f，“不過他有去探望紅頭罩的計劃。你覺得他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這還要取決于杰森的想法?！绷_拉有點厭倦這個話題，“好了好了，我們不說杰森了，沒什么好說的，這事兒遲早要解決，或者根本沒辦法解決。兩種可能二選一的事情?！?/br>
    她搞不懂為什么提姆這么憂心。

    在她看來目前所發(fā)生的事情全都是小事，蝙蝠、迪克和提姆所擔(dān)心的杰森的精神出現(xiàn)嚴(yán)重問題的情況也根本就沒有發(fā)生。

    所有人都在沒頭沒腦地宣泄自己的情緒——不管是悲傷、憤怒還是失望——只有被杰森揍了一頓的紅羅賓最無辜。

    好吧，其實羅拉也不覺得提姆真的就完全無辜了，她覺得她去找蝙蝠的時間太早了，人杰森才死了幾個月啊你就上門說“你需要一個新的羅賓”。

    不過提姆上門這么早也是因為蝙蝠俠在杰森死后那段時間的行事越來越黑暗和粗暴，羅拉相信如果不是因為蝙蝠出現(xiàn)了明顯的精神不穩(wěn)現(xiàn)象，提姆不會那么早就去找蝙蝠。

    不過這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的。

    對杰森來說，提姆干的這事兒就很糟心了，不過他不也揍了提姆一頓嘛，一個無心之失換一個不輕不重的教訓(xùn)，兩清了。

    現(xiàn)在整個蝙蝠家最倒霉的就是提姆，這是三頭都不討好啊。

    于是羅拉話鋒一轉(zhuǎn)：“不如你來紐約這里跟我一塊兒玩？”

    “我和你不一樣，我要上學(xué)的?！碧崮诽嵝蚜_拉。

    “請假唄。”羅拉胸有成竹，“最多一周你們那邊的事情就能解決了，你就請個假說你生病發(fā)燒，然后來我家住——還能和小蟲一塊玩呢！開不開心！”

    提姆明顯意動了。

    “我想想辦法?！彼f，“我想想怎么和蝙蝠說?！?/br>
    “別了提寶，我去問?！绷_拉說，“我開我的新車來哥譚看你們~綠色的阿斯頓馬丁哦~papa剛給我買的！他還送了我別墅！”

    等等，羅拉想，別墅是放在我名下的嗎？還是他只是給我住？

    ……隨便了。

    她住了就是她的了！

    “呃，恭喜？”提姆有點不太確定地說，“你說的papa是指盧瑟嗎？”

    “哎呀，不然還怎么樣。daddy就是超人嘛。”

    “我知道了。”提姆說。

    他知道杰森安全地通過了阿克漢姆的所有精神檢測，被換到了阿克漢姆最正常一點的區(qū)域里呆著，如果羅拉一直都在關(guān)照杰森，按照他的攻擊力，也許真的在阿克漢姆能過得很不錯。

    但他想這些也沒用，事情最后會是個什么結(jié)局，還是要看蝙蝠。

    和杰森。

    還有羅拉的態(tài)度。

    羅拉的態(tài)度最讓提姆感到捉摸不定，她好像不把絕大多數(shù)的身體和精神傷害放在心上。

    不是說她不重視，而是她對傷害輕重的判斷力有點不正常。

    她對生死的認(rèn)識是很明確的。她能夠理解蝙蝠的不殺原則。

    然而她同時也能夠理解杰森的該殺理論。

    提姆有些想問羅拉對這兩種觀念的看法，然而他憑著直覺知道，如果他真的問了羅拉有什么看法，她大概會說：“我覺得這兩種都很蠢?！?/br>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定還會帶著她一貫的甜蜜笑容。

    提姆搖了搖頭，轉(zhuǎn)而打開了他的作業(yè)。

    既然馬上就請周假了，他還是先寫完練習(xí)簿后面的習(xí)題吧，免得周假過后還要額外抽時間補。

    羅拉不擅長開車，不過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路上行駛其實一點也不難，再說了，車上還安裝了萊克斯集團最新的智能駕駛系統(tǒng)。

    安裝這東西會暴露她的位置，不過不安裝也會暴露位置，還不如安裝了，自己行動起來還能更方便一些。

    哥譚距離大都會只有一海之隔。

    羅拉駕駛著她的新車上路，穿過了小半個大都會，又跨越了大橋——這條路她曾經(jīng)走過，但是是作為乘客走的，哈森在前面開車，她在后座上玩手機，和現(xiàn)在自己親自做司機完全不同。

    但她覺得很愉快。這么說可能有一點奇怪，但是在這個世界，任何事都讓她感到愉快。

    無數(shù)過于接近真實的“游戲”曾經(jīng)給她很大的創(chuàng)傷，非常嚴(yán)重的創(chuàng)傷。就像夢中夢中夢中夢中夢……那些真真假假的“游戲”就像無數(shù)個夢互相融合、嵌套，越是用心，越是容易傷心。

    但她已經(jīng)過了不相信夢境的階段了。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甚至多到她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這一切了。

    也許哪天她就會因為無聊退出這個“游戲”也說不定。

    可在她失去興趣之前，她會對她所見和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保持興趣，而且雖然不是很相信，可羅拉心里確實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個世界就是她所能夠追求的最為“真實”的世界……這樣的感覺在她的“游戲”里也出現(xiàn)過許多次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