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出話來,皺了皺眉,嘗試著咳嗽發(fā)聲,剛一咳,沈令蓁就醒了。 她驀地爬起來,低低“哎”一聲:“我怎么睡著了……”看霍留行滿臉痛苦,趕緊端來湯藥,拿勺子攪勻了,“郎君快喝了這藥?!?/br> 霍留行出聲困難,清了半天嗓,還是說不出一個字。 沈令蓁解釋道:“郎君吃鰒魚吃壞了身子,睡過一覺,許多后起的癥狀都慢慢發(fā)作了,眼下喉嚨可能有些腫,暫時出不了聲,身上疹子恐怕也得癢上幾日,別的倒是沒有大礙?!?/br> 她不說還好,一說,霍里行立刻覺得渾身哪兒哪兒都癢,皺著眉頭就要去抓脖子。 沈令蓁趕緊攔下他:“別抓,醫(yī)士說抓了容易感染,好得慢,還會留疤,郎君先把這藥喝了,能止癢的?!?/br> 她說著,舀起一勺湯藥就要喂到他嘴邊去。 霍留行倒是樂意享受她的照顧,然而此刻身上奇癢無比,實在忍不了這樣的慢動作,直接拿過湯碗一飲而盡。 沈令蓁將空碗放回到幾案上,一轉(zhuǎn)頭看他又去抓背了。 她忙再攔:“郎君忍忍呀!” 這忍痛容易,忍癢難。霍留行捏緊了拳頭,努著下巴示意那喝空了的湯藥,滿臉質(zhì)疑,大概在問:不是說好了能止癢嗎? 沈令蓁好笑道:“哪有這么立竿見影的,郎君稍安勿躁,醫(yī)士還給你開了外敷的藥,那個起效或許更快些。”她回頭取來一瓶藥膏,“郎君哪里最癢,我來給你上藥。” 霍留行只覺上半身到處都有螞蟻在爬,一把脫了中衣,指指胸腹與腰背,“嗯嗯哼哼”了幾聲。 沈令蓁大概聽懂他在說“哪兒都癢”,一看他白皙的肌膚上大片大片的紅疹子,也不必他指揮了,食指蘸了藥膏就對著地方抹上去。 霍留行此刻沒有心思旖旎,不停嘶哈嘶哈地抽著氣,拳頭握緊了又放,放了又收緊,等前胸后背,脖子耳根都涂滿了藥,還是覺得不解癢,又要去撓。 沈令蓁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能撓,郎君聽話些!” 霍留行咬著牙,看了眼緊閉的門窗,確認(rèn)影子不會投到外邊,掀開被褥就跳下了床,開始在屋子里疾走,一邊呼哧呼哧地晃著拳頭深呼吸。 沈令蓁又覺好笑,又覺同情,看他無聲暴怒著走了半天,建議道:“郎君越是想它,越覺得難耐,不如做些別的事打發(fā)打發(fā)時辰,等藥吸收了,應(yīng)當(dāng)會好過一些。” 霍留行停下來,怒看著她:“嗯嗯嗯?” 他在說:做什么? 沈令蓁拍拍自己跟前的小圓凳:“郎君坐這兒來?!闭f著起身去炕柜里翻找起什么來。 霍留行光溜著上半身,穿一條褲衩撐膝坐下,一抬頭,看見她手中多了一根紅繩。 她說:“我們來玩翻花繩?!?/br> 霍留行給她氣笑,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是一串聲調(diào)起伏的哼哼嗯嗯。 沈令蓁猜他在說:我霍留行一世英名,你叫我玩這種幼稚玩意兒? “郎君沒玩過這個,才不曉得它的樂趣?!鄙蛄钶鑼⒓t繩打了個結(jié),一看霍留行似要憤然起身,忙摁住他道,“郎君試一試嘛,我們來比賽,看誰先翻不出花樣,便算誰輸,輸?shù)娜说么饝?yīng)贏的人一個要求。” 霍留行來了興趣,揚揚眉道:“嗯嗯嗯?”——你說的? 沈令蓁點點頭:“我說的。” 霍留行笑了一聲:“嗯嗯嗯嗯嗯?!薄悄愕戎?。 作者有話要說: 褲衩都給你輸?shù)襞痘袅粜小?/br> ☆、45 第四十五章 沈令蓁翻了個簡單的“三條”,繃著繩子把手?jǐn)R到他眼下:“喏, 郎君來吧?!?/br> 霍留行嗤笑一聲, 三兩下翻了個“方叉”給她。 “張飛穿針,粗中有細, 看來郎君還是有兩下子的。”沈令蓁一面夸著他, 一面湊上前去, 手指靈巧翻飛,挑出個“田地”來。 霍留行垂著眼將線絡(luò)掃了一遍, 抬手便是一個“棋盤”:“嗯嗯嗯嗯嗯嗯嗯?”——來點難的行不行? “那我動真格了哦?!鄙蛄钶柘肓讼耄粗割^來回穿梭幾下, 輕輕巧巧翻出個“小方凳”。 之前幾個圖案都是一個面, 這回卻有了形, 霍留行低下頭, 從下往上看了看, 比比手勢:“嗯嗯嗯嗯?!薄痔Ц唿c。 沈令蓁配合著抬高,見他細細看了一會兒,似是瞧出了門道, 開始動手。 她好言相勸:“郎君盲目出手,小心把繩翻散了。” 霍留行停下動作, 抬起眼瞥她。 “郎君看仔細些,到底對不對?” 霍留行眉頭一皺, 觀望了半天,輕輕敲她一個板栗:“嗯嗯?”——詐我? 沈令蓁被他敲得“哎喲”一聲,苦于騰不出手捂腦門, 怨懟地看著他,見他胸有成竹地要來翻繩,一氣之下把手藏到了腰后,不給他碰。 霍留行伸手去奪,被她躲開,“嘖”出一聲來,朝她勾勾手指:“嗯嗯嗯嗯嗯。”——別逼我動粗。 “郎君已經(jīng)動粗了!” 霍留行心說他也沒用力啊,看她腦門當(dāng)真紅了一片,笑樂了,一手摁住她后腦勺,一手給她揉額頭,揉了幾下:“嗯嗯嗯?”——好了吧? 沈令蓁不情不愿地交出花繩來。 霍留行動動手指翻了個“花盆”,挑眉看著她,滿臉“小人得志”的喜色。 “郎君別高興得太早,厲害的還在后頭呢?!彼f著,十指全動,穿、勾、挑、捻,最后一繃,編出一只“蜻蜓”來。 霍留行看噎,打算捋袖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并沒有袖子,只得沉住氣端坐著,待小半柱香時辰過去,在沈令蓁數(shù)次“手都酸啦”的催促下,才終于靈光一現(xiàn),不料這下激越太過,一使勁“蹭”一下直接把繩結(jié)扯斷了。 沈令蓁瞠目看著他,隨即拍手笑道:“郎君輸了!” 霍留行氣得說不出話來。 當(dāng)然,不氣也說不出。 “嗯嗯嗯!”——這不算! “怎么不算?若人人都像郎君這樣,翻不出便扯斷繩子,豈不永遠分不出輸贏?” “嗯嗯嗯嗯!”——我翻得出! 沈令蓁搖著頭不同意。 霍留行點點頭:“嗯,嗯嗯嗯,嗯嗯嗯嗯!”——行,算你贏,再來一次! 沈令蓁被他小孩似的模樣逗笑:“剛剛是誰不肯跟我玩的?” 霍留行坦然地指指自己的鼻子:“嗯嗯嗯,嗯嗯嗯?”——就是我,怎么著? 沈令蓁看著生生被他扯成兩截的繩子,皺皺鼻子:“可我就找著這么一根細繩。” 他拿起稍長的一截,打了個結(jié),示意這不就完了。 “繩子短了,對郎君這大手來說就難了?!彼嵝阉?。 “嗯嗯嗯嗯,嗯?!薄獜U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