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林嵐泡了一杯花茶遞過去。

立春受寵若驚，趕緊站起來用雙手接。

林嵐坐在她對面，聲音輕柔的問：“立春，你愿不愿意跟阿姨說說長安的這些年？”

對著長安mama哀求的眼神，立春立馬小雞啄米的點(diǎn)頭。

從哪兒開始說起呢，她想了想，就從第一次見到長安開始說起吧。

房里的顧長安打了兩個噴嚏，他沒出去，繼續(xù)看著攤在面前的地圖，看一遍，在腦子里存留的印記就加深一點(diǎn)。

當(dāng)年顧長安醒來的時候，滿心想的都是那個男人，半個月后才想起來逐月的事，他問了白嚴(yán)修，也問了立春，何呂，施張，能問的都問了，發(fā)現(xiàn)逐月不知去向。

顧長安懷疑逐月跟著那個男人的弋陽走了。

三年都沒個動靜。

像個跟著小情人私奔的女兒，頭也不回的走了，只顧自己逍遙快活，全然不顧家中老父親的死活。

顧長安后仰一些靠著椅背，屈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點(diǎn)著椅子扶手，他的眼皮半搭著，整個人看起來昏昏入睡，只是眼底一片清明。

立春敲門進(jìn)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她反手掩上門，舔舔剛才在外頭說的發(fā)干的嘴皮子，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長安，我不能生孩子。”

顧長安還是那副模樣：“所以你倆就是因?yàn)檫@個原因吵架的？”

立春小跑著過去瞪他：“我去！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顧長安切了聲：“照照鏡子去，臉上寫的明明白白的?！?/br>
立春繼續(xù)瞪他，半響如同xiele氣的皮球似的蹲下來，手指戳著地板畫圈圈：“我是妖嘛，跟人類生出來的孩子就是人妖?！?/br>
顧長安無語了會兒：“半妖謝謝。”

立春呆滯的張大嘴巴：“那叫半妖？不是人妖嗎？”

顧長安想敲她腦袋，忍住了：“不是?！?/br>
過了好一會兒，立春的三魂六魄全部歸位，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br>
“半妖比人妖好多了，我還是能接受的，就是不知道孩子接不接受?！?/br>
顧長安摘了眼鏡捏捏鼻梁：“半妖既是妖，也是人。”

立春感嘆：“聽起來挺牛逼的啊?！?/br>
“……”

其實(shí)顧長安想說的是，他是半靈，感覺自己跟人類沒什么差別，但是立春的腦回路比較清奇，一般人跟不上。

當(dāng)立春知道陸城還活著的時候，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緊接著就聽到顧長安說他要去陸家。

炸彈一個接一個的丟過來，砰砰砰的，立春都被炸懵了。

顧長安說：“這個事我只告訴了你?！?/br>
立春的腦子里靈光一閃，她舉起手發(fā)誓，五根手指頭伸的筆直筆直的，半天才想起來發(fā)誓只要四根手指頭，就趕緊縮了一根回去：“長安你放心，我絕對絕對不跟別人說，男朋友都不說！”

顧長安被她的正經(jīng)模樣逗樂：“你這么皮，你男朋友知道嗎？”

立春抬頭挺胸：“那必須的?！?/br>
倆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笑出聲，壓抑的氛圍隨之消失無影。

安靜了片刻，立春小心翼翼的問：“那你什么時候動身?。俊?/br>
顧長安說：“月初。”

立春掰手指頭算算，就這兩天的事了，還好她過來了，不然哪天跑來看看，發(fā)現(xiàn)四合院的門是鎖著的，長安又不知道去了哪兒，她肯定要急死。

“阿姨也跟你一起去嗎？”

顧長安揉揉太陽xue：“我既想她跟我一起，又擔(dān)心她路上累到，身體吃不消。”

立春說：“要不你問問阿姨的想法，我覺得她肯定一百個愿意跟你一塊兒去，你想啊，這么多年過去了，這才剛見到兒子，能放得開嗎？那不可能啊你說是吧？”

顧長安輕笑出聲：“春啊，你男朋友平時挺樂呵的吧?！?/br>
立春先是一愣，完了才聽明白是什么意思，說她有開心果的作用，她頓時就飄起來，尾巴都翹上天了：“怎么，后悔啦？”

顧長安給她一個板栗：“有男朋友的人，說話做事都注意著點(diǎn)。”

立春說她注意著呢，自從有了男朋友，她走大街上看到漂亮的男孩子都不敢多看兩眼，就怕他吃醋。

顧長安聽她嘰里呱啦，壓在心里的那塊大石頭有了一絲絲松動的跡象。

立春準(zhǔn)備留在蘭檀，等長安跟他mama走了再回去，就這兩天的事了，她得陪著，于是她給男朋友打了個電話，沒明說，得到了同意，很好，沒有發(fā)生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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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青過來了，她不光自己人來，還帶了一個魚缸。

顧長安聽了不下十個謊言。

季青說是昨晚鎖定的嫌犯，人叫高風(fēng)，夜里就提到公安局審問了，一直審到天亮，大家輪流上陣跟對方耗，耗出了這么些東西。

顧長安喝口水：“干什么的？”

季青說是個外科醫(yī)生嗎，她一晚上沒睡，又跑高速來車?yán)?，腦子跟生了銹似的，說完了才想起來改正：“原來是，現(xiàn)在不是了?！?/br>
“前年高風(fēng)因?yàn)橐淮吾t(yī)療事故離職了?！?/br>
“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

“查過了，他既沒有抑郁癥，也沒有焦慮癥狂躁癥，精神狀態(tài)跟常人沒區(qū)別。”

顧長安把水杯扣到桌上：“那就是醫(yī)療事故的問題?！?/br>
季青說：“手術(shù)中死亡的病人是個女孩子，十五歲?！?/br>
顧長安抬眼：“難道不是意外？”

“是意外，這點(diǎn)已經(jīng)跟當(dāng)時參與那場手術(shù)的其他醫(yī)生護(hù)士查證過了。”季青說，“不過，高風(fēng)在那之前也攤上過醫(yī)療事故，沒見他離職。”

顧長安扯唇：“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青抹把臉，沒有半點(diǎn)輕松：“高風(fēng)今年快三十了，根據(jù)調(diào)查，他只談過一個女朋友，是他的初戀，十五六歲的男孩遇到十五六歲的女孩，倆人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jì)，懵懵懂懂的喜歡上了彼此?！?/br>
“后來那個女孩劈腿，跟他的發(fā)小好上了，他深受打擊，還鬧過自殺，周圍的街坊四鄰都知道。”

顧長安的臉抽了一下：“所以他就因?yàn)楸怀鯌俦撑?，恨上了那個年紀(jì)的所有女孩？”

“不是沒可能。”季青說，“高風(fēng)那個初戀死好些年了，身中一百多刀，案子至今沒破，我感覺順著這條老線查一查，或許能查到那幾起碎尸案的線索?！?/br>
顧長安若有所思。

季青看看魚缸里游來游去的金魚：“我已經(jīng)跟趙局申請多調(diào)了一支警力，你挑出的他撒謊的那些地方，我會吩咐他們著重調(diào)查，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進(jìn)展?！?/br>
顧長安說：“你們警察辦案挺艱難的，鎖定的嫌疑人一個一個排除，最后排除不了的就是兇犯。”

季青聳肩，沒有線索的情況下只能這么干，有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