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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剛跳到對面鍋臺(tái)上,前爪驟然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東西!灰尾巴又疼又委屈,慌亂往后躲。 他卻不知道,身后就是那口大鍋,里面魚湯還在咕嘟咕嘟冒泡。 乍然聽到貓叫,宋言嚇得將手里的蝦全都扔了過去,轉(zhuǎn)身,就見那只小貓從鍋上一躍而過。雪白的貓毛,胖乎乎的小身子,還有那條淺灰色的貓尾巴,跟嚕??谥械男鹤右荒R粯?。雖然生氣,但他的第一個(gè)念頭依然是奪路而逃,哪想正要?jiǎng)幼?,眼角余光忽然瞧見那貓笨笨地往后挪,眼看就要掉下去了?/br> 那是嚕嚕的孩子,聽說剛生下來的時(shí)候,連裴策想摸,嚕嚕都不讓! 那是顧三那個(gè)饞嘴的兒子變得貓,曾經(jīng)賴在他懷里乖乖睡覺的胖小子! 他才那么大點(diǎn),要是…… 腦海里接連閃過這些念頭,在他反應(yīng)過來之前,宋言已經(jīng)抄起菜板上泡蝦的水盆,一股腦全朝鍋里倒了下去,緊接著,沖上前,將剛剛掉到湯里的小貓拎了出來。 “誰讓你來的!” 他朝他怒吼。 灰尾巴還沒有從剛剛的變故中回過神,只記得,一只爪子火燎燎的好疼,剛剛踩到的鍋底也有些熱,魚湯是溫的,有點(diǎn)涼。 魚湯…… 他低頭,在身上舔了一下。 一點(diǎn)都不好吃…… 不好吃,他又想起爪子了,可憐兮兮地伸出受傷的爪子,遞到先生面前,“喵……” 原本粉嫩嫩的爪墊,起了兩個(gè)大泡! 宋言心疼壞了,舀了涼水放到盆子里,將盆子放在菜板上,他抱著濕噠噠的灰尾巴,握著那只前爪放入水中:“先泡泡吧,等把你這只爪子包起來了,在給你洗澡?!眰谂龅较汤睍?huì)疼,這個(gè)泡,大概也會(huì)疼吧。 他低著頭,下巴就在灰尾巴腦袋上方。爪子碰到?jīng)鏊?,不是很疼了,灰尾巴抬頭,突然覺得這樣的先生很親近,便伸出小舌舔了他一下。 宋言被小貓?zhí)虻冒W癢,躲開,對上灰尾巴黑溜溜的大眼睛,他忍不住訓(xùn)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偷偷……” 說到一半,僵住了。 “喵……” 灰尾巴眨眨眼睛,這人怎么不說話了? 下一刻,男人瘋了似的,抱著他朝上房奔去…… 這一天,嚕嚕過得又喜又悲。 喜的是,先生不怕她和孩子了。悲的是,灰尾巴燙傷了爪子,心疼死她了。 坐在馬車?yán)?,她不停地舔被常遇抱著的灰尾巴?/br> 灰尾巴挺懂事的,除了剛開始見到娘親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后來不管有多疼,都沒有再哭。 但是,當(dāng)馬車停下來,親爹掀開門簾,瞧見那熟悉的臉龐,他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喵嗚叫了一聲,朝親爹伸出了受傷的小爪子。 顧三心疼壞了,接過兒子柔聲安撫。灰尾巴縮在親爹結(jié)實(shí)的懷里,慢慢止了淚。 宋言懷里,灰耳朵愣愣地瞅著弟弟跟那個(gè)高壯的男人撒嬌。 那是弟弟的爹爹…… 他也想爹爹了。他爹爹最溫柔,對他比那個(gè)高壯男人對弟弟好多了…… 他扭頭,縮成一團(tuán),用尾巴遮住了腦袋。 爹爹去哪里了啊,為什么還不回來? 有眼淚掉下來,打濕一片貓毛。 昌平縣,裴府。 裴老爺?shù)臅俊?/br> 裴策打發(fā)走屋里伺候的下人,面無表情地將一包藥粉送到裴老爺面前,“父親,這是在鄭安身上搜到的,他將東西交給鄭嬤嬤的時(shí)候,被青墨撞見。青墨見他們舉止鬼鬼祟祟,便把兩人捆了起來。郎中辨認(rèn)過,這是一包烈性春藥。兩人竟然往府里送這樣不入流的東西,我親自去審問,鄭嬤嬤開始死活不說,我打斷了他兒子一條腿,她才全都招了,說是她看不慣我和姨娘在府里得勢,看不慣母親被您冷落被我們欺負(fù),就想誣陷姨娘與人通jian,詆毀我的身份……” 鄭嬤嬤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婆子。 裴老爺大怒:“她人呢?” 裴策冷聲道:“兩個(gè)都認(rèn)罪自盡了?!?/br> 裴老爺半晌沒有說話。 他知道三子想要指控的是夫人,可是,在夫人面前,他一直都抬不起頭。當(dāng)年提親時(shí),他對妻子發(fā)誓這輩子只有她一個(gè),因?yàn)樗娴膼鬯娴氖悄敲聪氲??;楹髢扇诵腋C罎M,他在外面忙碌生意,妻子替他cao持內(nèi)宅,在整個(gè)昌平縣都是美談。 直到那年妻子懷第二胎,他去梅園辦事,一場酒宴后,醉醺醺地撞見了一個(gè)花農(nóng)的女兒。也許是醉了,也許是久未敦倫,也許是那個(gè)姑娘太美太純,他強(qiáng)要了她。這一要,便割舍不下,明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明知道她不愿,還是用她那老父威脅她,偷偷將她養(yǎng)在梅鎮(zhèn)的宅子里。他原本打算一直瞞著妻子的,但她很快有了身孕,為了那個(gè)孩子,他不得已將她帶回府里,自此,妻子徹底對他寒了心。 妻子對他冷,妾室對他也冷,偏偏兩個(gè)他都放不下。 如今,次子慘死,妻子遭到重創(chuàng),就算她真的想害裴策母子,他也實(shí)在不忍再去責(zé)問她。 “老三啊,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只是,你,你母親她心里苦啊,你二哥……” “我知道?!?/br> 裴策打斷他,“父親,我知道。在母親眼里,你是她的,裴府是她的,裴家偌大的產(chǎn)業(yè)都是她的,是她的親生兒子的,我和姨娘則是壞了她幸福的人,是來搶她東西的小人。父親,姨娘心里愿不愿意做您的妾室,您心知肚明,我有沒有想過跟大哥二哥爭家產(chǎn),您也清清楚楚。之前您讓我管理家產(chǎn),母親已經(jīng)出手陷害過我一次,我體諒她喪子之痛,不跟她追究。但現(xiàn)在她要害我姨娘,我不可能坐視不管?!?/br> 裴老爺痛苦地閉上眼睛。 裴策直接跪了下去,“父親,兒子知道您心里為難,兒子說這些,并不是求您替我和姨娘做主,兒子只求,您,讓兒子分出去過吧,讓我?guī)б棠镫x開這里。裴家的家產(chǎn),有大哥,有大哥的孩子,有二哥一妻一妾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您好好栽培,他們一定比兒子做的更好?!?/br> “可,可……” “父親,兒子只想要梅園,只想讓姨娘下半輩子過得舒心,裴家其他的東西,兒子什么都不要。您要是強(qiáng)行留兒子接管裴家家業(yè),母親不知還會(huì)做出什么,兒子也不敢擔(dān)保一直都能忍受她。父親,兒子真的不想看您為難,求您也別為難兒子,行嗎?” 裴策俯身,認(rèn)認(rèn)真真地朝老人磕了一個(gè)頭。 138、團(tuán)圓... 灰尾巴的爪子燙傷了,當(dāng)晚恢復(fù)人身后,左手手心紅通通的。 傍晚華郎中過來給小貓看病時(shí),留下一瓶傷藥。他是給人看病的郎中,手上的藥當(dāng)然也是給人用的。 嚕嚕抱著灰尾巴,顧三一手握著兒子的小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