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不只是一枚「棋子」嗎?他對柯衛(wèi)卿的執(zhí)著,也早就超過了想要尋找一種羈絆的意圖。煌夜苦悶地想,不覺握緊了柯衛(wèi)卿的手,不是棋子、不是下屬——又能是什么?想不透,亦看不穿,即便苦思到黎明,也還是沒有答案。煌夜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柯衛(wèi)卿終于活了下來。而在他的心里,他愿意用無數條性命、無數血戰(zhàn)去換回一個——柯衛(wèi)卿。※ ※ ※外邊是秋蟲唧唧,流水潺潺,一派生機,屋內卻靜若幽谷。在靜養(yǎng)半個月之后,柯衛(wèi)卿從皇帝的寢宮,遷至甘泉宮,他本想回書庫居住,但遭到皇帝駁回。北斗也認為,溫泉對祛除寒毒有奇效,堅持讓他住過來。而柯衛(wèi)卿見自己已經恢復不少元氣,便擅作主張地下了床,披了一件外衣,坐在書案前,看著刑部送來的趙國維的罪狀書。厚厚的一摞罪狀,竟長達一百零七頁。從私立親軍,聚斂財富,到陷害忠良,圖謀弒君,無一不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死罪!可是趙國維眾多的門客當中,有不少是有識之士,只是遭人蒙蔽,誤入歧途罷了,柯衛(wèi)卿心想,若是皇上可以招攬他們,為朝廷效力,而不是降罪,對大燕將是有益而無害的。「柯大人,您還不能忙公務吧?」正午時分,北斗照例提著藥箱進來,看到柯衛(wèi)卿手持狼毫,正在寫什么,不由嘆了口氣。「我沒事了?!箍滦l(wèi)卿微微一笑,「你不是說,寒毒已退嗎?」「可是你的肩膀上還包著繃帶呢?!贡倍窊u著頭,「皇上要是來了,又該念叨我沒看住你了?!?/br>「呵呵?!箍滦l(wèi)卿放下毛筆,「我還沒有認真謝過你。北斗御醫(yī)?!?/br>「你謝我做什么?」北斗怪不好意思的。「勞你一直費心照料,還有祛除寒毒一事,沒有你的指點,我不會這么快就痊愈?!箍滦l(wèi)卿雖然學醫(yī),但對于毒物的認知,遠沒有北斗精通。「真要說這個,就不全是我的功勞了?!贡倍芬槐菊浀氐?,「若你不是巫雀族人,這毒早就要了你的命?!?/br>「巫雀族?」柯衛(wèi)卿卻是頭一回聽說,「那是什么?」「把手臂伸出來?!贡倍废袷侵揽滦l(wèi)卿不了解自己的身體,說道。「給。」柯衛(wèi)卿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伸出了右手。「要左手。」「還分左右的?」柯衛(wèi)卿啞然失笑。「當然,巫雀族人都有一道特殊的印記?!贡倍泛敛缓氐?。小心地解開柯衛(wèi)卿從左肩胛一直纏繞到左臂上方的繃帶,總覺得他一直在受傷,完全不愛惜自身呢!「你說的,難道是我左臂上的詭異花紋?」柯衛(wèi)卿有些明白了,但還是當成笑話聽。「這不叫詭異,巫雀族是美麗的少數民族,也有稱之為仙族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么稀罕嗎?」「瞧你說的,煞有其事。」柯衛(wèi)卿輕搖了搖頭,「這個,恐怕是上次中毒的后遺癥吧。」「有中毒后,手臂上就浮現出這么迷人的花紋的,你去找來給我看看?」北斗頗為氣憤地道,好像柯衛(wèi)卿的話是褻瀆了這神圣的圖案。「好吧,那么到底何謂巫雀族?」柯衛(wèi)卿不再逗他了,也將手臂乃至左胸完全袒露給他瞧。就在這時,一聲高亢嘹亮的「萬歲爺駕到!」及「皇上賜宴」打斷了二人的對話。柯衛(wèi)卿想要穿起敞開的衣衫,但是煌夜已經大步地走入內室,他的身后還跟著七、八個御膳房的公公,抬著黃錦緞包著的大膳盒,往斜對門的膳房去了。「你們在做什么?」煌夜進門時的和顏悅色,在看到北斗親密地拉著柯衛(wèi)卿的手,而柯衛(wèi)卿衣衫不整、面泛羞澀時,陰沉了下來。「回皇上,是北斗御醫(yī)在給臣看診。」柯衛(wèi)卿拉起衣袖,跪拜下來,「微臣恭迎圣駕。」「皇上萬歲!」北斗看似惶恐地匍匐在地,心里卻樂不可支?;噬暇谷挥H自來賜宴嗎?要知道,皇帝賞賜臣子御膳,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但都是由御膳房的太監(jiān)送往各宮各府的,還從未見過哪一位皇帝主動跑一趟的。由此可見,煌夜對于柯衛(wèi)卿極為上心,那么對于他是巫雀族一事,應當不會介懷吧?「是嗎?怎么衛(wèi)卿的傷,還很嚴重?」也許察覺到自己過于激動,煌夜清了清喉嚨,問道,「都起來說話?!?/br>「謝皇上?!箍滦l(wèi)卿站起身,北斗攙扶了一把。「傷口不礙事?!贡倍坊沓鋈サ卣f,「只是有一事,臣正在向柯大人說明?!?/br>「是何事?要脫了衣服才能講?」煌夜說著走向屋內的烏木牡丹圓幾,在一張同色花紋的圓凳上坐下。「皇上,」對于煌夜糾結于此,柯衛(wèi)卿頗感無奈地道,「北斗御醫(yī)說微臣是巫雀族人,可是臣從未聽說……」「——你說什么?!」沒想到此話一出,煌夜竟騰地立起,還掀翻了凳子。那漆黑的眼眸里,更是閃出犀利的光芒!著實嚇了柯衛(wèi)卿一跳!「怎么,皇上您知道?」但是北斗卻未退卻,反而更加鎮(zhèn)定地問道。「朕是知道一些。」煌夜的聲音極為低沉,像說著某件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樣,「但不知真假?!?/br>「既然如此,那微臣就更容易解釋清楚了?!贡倍纷灾衅劬铮B忙跪地說道。「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坦白說出來。不然,不管你是不是神醫(yī),朕都會賜你死罪!」煌夜的情緒變化之快,語氣之冷厲,讓原本以為是笑談的柯衛(wèi)卿愕然呆立了。「柯大人是巫雀族人?!贡倍房戳搜廴菝睬妍?、可是極為困惑的柯衛(wèi)卿,娓娓說道,「這一點無需置疑,他的身上帶有的印記,是巫雀族特有的胎紋?!?/br>「胎紋?」煌夜看向柯衛(wèi)卿,那眼神似乎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透徹似的。柯衛(wèi)卿心頭一凜,本想問個究竟,卻開不了口。「是的,代表他成年后可以受孕、生子?!贡倍芬豢跉獾氐溃肝兹缸宀徽撃信?,皆可誕育后代,這是它最大的特色?!?/br>「依你之言,朕可以讓他生下孩子?」煌夜確認般地問道。「嗯。不過……」北斗欲言又止。「不過怎樣?」煌夜似有些緊張,眉頭擰起。「柯大人今次所中之毒極陰極寒。若換做尋常人,早就喪命,但因柯大人體質特殊,寒毒流經胎紋之時,受到遏制,未能攻入心房,陛下才能救下他的性命??墒沁@樣,也影響到了他的受孕,可能數月、甚至數年之內,都無法順利懷胎?!?/br>「難道無藥可醫(yī)?」也許是相信北斗的醫(yī)術,煌夜直截了當地問。「有是有,但微臣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巫雀族,所知訊息極少,不知道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