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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什么,來這里,站都沒站穩(wěn),要走?憶南一把奪過風(fēng)箏,跑開了,花林深處傳來她清澈的聲音:“要回去公子自己回去?!?/br>“別跑遠(yuǎn)了,早點(diǎn)回來!”他囑咐道,然后隨意找了一個(gè)山坡坐下,時(shí)而看看開心得不得了的憶南,時(shí)而看看風(fēng)箏,周遭一片桃花如雨下,偶爾飛來幾片落在他的白衣上面,平添粉墨之韻,花入衣如畫,他淺淺笑笑,很隨心也很入心。林間輕煙云霧似乎看見了他的一笑,也害羞起來,染上了紅暈,明晰清新,枝上桃花泣露含珠,地面十里如霞錦作鋪……傅閑情起身朝桃林走去,一路收拾了很多花瓣,用衣角兜著,準(zhǔn)備拿回去釀酒。“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沒傷著閣下吧?”那人合扇抱拳連連道歉。一句對不起,這樣的相遇不過是最平常的話語,誰可曾留意過呢?“沒事!”他清冷笑笑,回了一句,可惜了,好不容易收集的花瓣,被撞落得一片不留,他罷了罷手。他打量了傅閑情一番,用扇子指了指地上一堆的桃花,很是自責(zé)道:“實(shí)在抱歉,毀了閣下的一片心血,若不嫌棄,正好我府上也釀得有桃花酒,他日送來幾壇以做賠罪!”“不必,在下家中還存得一些,消遣解悶足矣!”“有緣相識,在下樂菡,不知閣下如何稱呼?”目光誠然相敬?;适抑硕己苌儆心茉诤笊剿奶幾邉拥娜?,這位又是樂少歌的什么人呢?他心里揣度著,其實(shí)他心里也早已有了答案。他就是樂菡?模樣倒與樂少歌幾分相似,看起來有些狂放不羈,不過多了幾分穩(wěn)重,他們叔侄比起來,樂少歌就像孩子,做任何事都輕飄飄的,雖然做得很好,傅閑情總覺得樂少歌是浮在水上的,而眼前這個(gè)人,明顯老練多了。沒想到安王如此年輕,看樣子也不過大樂少歌六七歲的樣子,這一點(diǎn)倒是讓傅閑情很是吃驚,因?yàn)樗詾闃份帐谴笫逡话愕娜宋?,因?yàn)槭菢飞俑璧幕适迓?,總得有點(diǎn)老才符合刻板映像。……他容緩而答:“在下傅閑情,久仰安王大名,冒昧之處還望安王恕在下不知之罪!”不知道這一見面,是太遲還是不應(yīng)該。他略有驚訝模樣:“你就是傅閑情?”頓然開朗大笑道:“自古閑情只一人,本王今日見之,果真閑情一人,似乎證實(shí)了古言啊,哈哈哈……”。“安王說笑了!”“樂莫樂兮新相識,你我不在朝堂,何必拘謹(jǐn),閑情剛才說家里有存酒,本王這會兒渴了,不知可否討幾杯?”“安王哪里的話,能與君對飲,方不負(fù)韶華冉冉!”“哈哈哈……閑情,你遇見了樂菡,冉冉年華若想自老,可就難了!”相約同去。“桃花酒,醉難求,杯底流光解誰愁?淺斟注,香如故,年年芳意酒中訴。”樂菡把玩著自己的酒杯,看了看正在倒酒的傅閑情,脫口冒了幾句碎語,人沒醉,話聽起來倒是醉了。“酒若解花意,想必也懂人心吧,此酒醉心不醉人,心若有愁,倒不妨借此一醉方休?!彼f完這句話仰頭一飲而盡。“好一個(gè)一醉方休,來,我們也來解解這千般愁!”樂菡舉杯相邀。閑情扔了一個(gè)小廣口瓶的玉壺過去,樂菡接住,舉起回敬,彼此相視一笑!此時(shí)梅樹已抽芽,□□賦予桃花。酣暢淋漓,語盡人亦醉,彼此一見如故成知己,都覺得相見恨晚。“今日誤闖了桃林,還請安王見諒?!?/br>“再好的景致若無人欣賞,那還有何意義。以前以為再也不會涉足半步,而今想開了一些事,所以回來了。鴻溝又如何,時(shí)隔多年后,一切總將被歲月填埋、淡去、遺忘?!弊詮乃俅翁と肽抢铮阍僖矝]有那份傷痛的存在了。“算是吧!”他淺淺的提及了一句:“閑情很像我的一個(gè)故友?!?/br>“那真是有緣了?!?/br>黃昏的余暉戀戀不舍的褪去,留下淡淡紫色,四暮低垂,雙星悄落。樂菡一手按揉了一下太陽xue,笑笑說道:“時(shí)候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該找人了。閑情也早些休息,不必相送!”他推手阻止欲起身的傅閑情。“那安王一路小心!”他這次可能喝得有點(diǎn)兒多了。“扶你們家公子進(jìn)去休息!”他招手憶南過來,看著憶南把傅閑情扶進(jìn)去之后才轉(zhuǎn)身離去。冰釋前嫌青閻皇宮借山川地勢而建宮殿,秀美靈雅,星星點(diǎn)點(diǎn),湖光山色,建筑錯(cuò)落,宏偉壯觀,上可觀星摘月,下可俯瞰皇城全景,借山勢為屏障,而傅閑情在后山,樂少歌要見他自然有最快到達(dá)的捷徑,而其他人不走上個(gè)把時(shí)辰才怪。他總是深夜忙完,然后不由自主的走到這里,這一個(gè)多月,他都沒時(shí)間過來,□□日新,他都快不認(rèn)識這里了。清商把遺落在路邊的折扇送到樂少歌手上:“君上,這好像是安……”清商頓覺一股寒風(fēng)侵骨,一身拔涼,不敢再說下去。他緩緩打開折扇,一支青荷紙上,墨色花骨輪廓,幾筆綠暈染花瓣,再也沒有任何多余的筆墨,他憤怒收扇握在手里,眼中的深沉如不見底的潭淵,縱使滴水如潭,恐怕也難以察覺有過漣漪……月色蒙上一層輕霧,也隱退幾分。他冷靜的走進(jìn)去,心里很不舒坦,還沒進(jìn)去就聞到一股酒味,握了握拳頭,踏進(jìn)了屋里,屋里卻寂靜得可人,他睡著了?拍了拍沒動靜,順勢見縫插針,挨著躺了下去。傅閑情突然坐了起來,一臉驚憤:“樂少歌,你怎么來了?”“喝酒怎么不叫上孤?”似有埋怨。“大半夜來這里就是為了討酒,雅致不錯(cuò)啊,你不睡我還要睡!”于是二人小小的吵了一架:“孤睡不著,全天下的人都必須醒著,尤其是你傅閑情,眼睛都別想眨一下。”“荒唐!”“那又如何?孤是明君或昏君不就在你傅閑情一念之間嗎?”“樂少歌,不想做國君趁早滾下來,天下從來不缺君王。”“孤滾下來,你打算讓誰坐這個(gè)位置?孤的小皇叔嗎?”傅閑情頭暈暈的,更沒心情聽他天馬行空的胡亂猜測:“無理取鬧!”“那你給孤安靜點(diǎn)兒,別鬧,也不許和他人鬧……閑情一人,孤不放心!”那個(gè)人把傅閑情往里面擠了擠,獲得了更多的位置,閉上眼睛,睡意猶濃。“你不走,我走!”“半個(gè)時(shí)辰孤就走。”樂少歌反手過去把傅閑情的手背摁住。當(dāng)他側(cè)身朝外面睡著的時(shí)候才放開,說話的聲音很低喃孤囈,時(shí)斷時(shí)續(xù),如同孩子般的夢語:“孤累了,很累,閑情,讓孤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