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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臺仍是笑嘻嘻的。這日,眾人又是大清早便被溫氏家仆轟了起來,像一群家禽一樣,被驅(qū)趕著朝新的夜獵地點走去。此次的夜獵之所,名為暮溪山。愈是深入山林,頭頂?shù)闹θ~愈加茂密,腳底的陰翳也愈加鋪張。除了樹海濤聲和腳步聲,再聽不到別的聲響,鳥獸蟲鳴在一片森然中格外突兀。許久之后,一群人與一條小溪迎面匯合。溪水淙淙,其間還有楓葉逐流飄零。溪聲楓色,無形將壓抑的氣氛沖淡了幾分,前方竟然還傳來咯咯吱吱的輕微嬉笑聲。魏無羨和江澄邊走邊嘀嘀咕咕地變著法子咒罵溫狗,無意間,他回頭一瞥,瞥見了一襲白衣。藍(lán)忘機就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因為走得較慢,藍(lán)忘機落在了隊伍后面。魏無羨這幾天有好幾次都想跟他套套近乎、敘敘舊,奈何每次藍(lán)忘機都見了他便轉(zhuǎn)身,江澄也再三警告他別瞎撩。此時離得近了,不由得多留了幾分意。魏無羨忽然發(fā)現(xiàn),雖然藍(lán)忘機盡力走得無異樣,可仍能看出,他右腿落地比左腿落地要輕,似乎不能用力。見狀,魏無羨放慢速度,倒退著走到藍(lán)忘機身邊,與他并肩而行,問道:“你腿怎么了?”☆、第52章絕勇第十一2藍(lán)忘機目不斜視,道:“無事?!?/br>魏無羨道:“咱們也算是熟人了吧?這么冷淡,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的腿真的沒事?”藍(lán)忘機道:“不熟?!?/br>魏無羨轉(zhuǎn)了個身,倒退著走,堅持和他并肩而行,非要讓他看見自己的臉,道:“有事不要逞強。腿是傷了還是折了?什么時候的事?”他正準(zhǔn)備說“要不要我背你”,忽然一陣香風(fēng)撲鼻。魏無羨回頭望向側(cè)前方,登時眼睛一亮。見他忽然閉嘴,藍(lán)忘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三五個少女走在一起,中間那名少女身穿淺緋色的外衫,罩著一層薄紗衣。微風(fēng)吹拂,紗衣飄曳,身姿背影格外好看。魏無羨看的,就是這個背影。一名少女笑道:“綿綿,你這個香囊真是好東西,配上之后蚊蟲果然就不來了,氣味也好聞,聞一聞好像人格外清醒。”被稱作綿綿的那名少女說話聲音果然是軟綿綿、甜糯糯的:“香囊里面都是些切碎了的藥材,用途挺多的。我這里還有幾個,你們誰還要?”魏無羨一陣歪風(fēng)樣地飄了過去:“綿綿,給我也留一個。”那少女吃了一驚,沒想到忽然冒出來一個陌生少年的聲音,回頭給了身后一張秀麗的臉,皺眉道:“你是誰?為什么也叫我綿綿?”魏無羨笑道:“我聽她們都叫你綿綿,以為這就是你的名字呀。怎么,不是嗎?”江澄見他又發(fā)作了,翻了個大白眼。藍(lán)忘機冷然旁觀。綿綿漲紅了臉,道:“不許你這樣叫我!”魏無羨道:“為什么不許?這樣好了,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不叫你綿綿,如何?”綿綿道:“為什么你問我我就要告訴你?問別人的名字之前,自己也不先報上名字?!?/br>魏無羨道:“我的名字好說。你記著了,我叫做‘遠(yuǎn)道’?!?/br>綿綿兀自把“遠(yuǎn)道”這個名字悄悄念了兩遍,記不起哪家的世家公子叫這個名字,可是看他儀表氣度,又不像籍籍無名之輩,看著魏無羨嘴角邊頗為戲謔的笑容,心中不解。忽然,一旁傳來藍(lán)忘機冷冷的低語:“玩弄字眼?!?/br>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是取“綿綿思遠(yuǎn)道”之意,戲弄于她,恨恨跺腳道:“誰思你了。你不要臉!”幾名少女笑作一團,紛紛道:“魏無羨,你真的好不要臉呀!”“我告訴你呀,她叫……”綿綿拉著她們便走,道:“走,走!不許你們跟他說?!?/br>魏無羨在后面喊道:“走可以,給我個香囊嘛!不理我?不給?不給我找別人問你名字了,總有人告訴我……”話沒喊完,從前方扔來一只香囊,不偏不倚砸在他胸口,魏無羨“哎喲”作心痛狀,香囊的帶子繞在手指上轉(zhuǎn)得飛起,走回藍(lán)忘機身邊,猶在邊轉(zhuǎn)邊笑。見藍(lán)忘機臉色越發(fā)冷沉,問道:“怎么?又這樣看著我。對了,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繼續(xù)說。我背你怎么樣?”藍(lán)忘機靜靜看著他,道:“你對誰都是這樣一派輕浮浪子的行徑嗎。”魏無羨想了想,道:“好像是?”藍(lán)忘機垂眸,半晌,才道了一聲:“輕狂!”這兩個字仿佛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帶了點莫名的痛恨,連怒視也不屑再分給他一個了,藍(lán)忘機勉強提速朝前走去??此殖褟姡簾o羨忙道:“好嘛。你不用走這么快,我走就是了。”三步并作兩步,追上了江澄。誰知江澄也不給他好顏色,狠狠地道:“你好無聊!”魏無羨道:“你又不是藍(lán)湛,怎么學(xué)他說無聊。他今天的臉比以往還要臭,那腿怎么回事?”江澄沒好氣地道:“你還有閑心思理會他,理會自己吧!也不知溫晁這個蠢貨把我們趕到暮溪山來找什么洞口,又要搞什么鬼。可別又像上次殺樹妖時那樣,讓我們圍上去做rou盾。”一旁一名門生低聲道:“他臉色自然是不好看的,上個月云深不知處被燒了,你們還不知道吧?!?/br>魏無羨聞言一驚:“燒了?!”江澄這幾日聽多了這種事,倒沒有他驚訝,道:“溫家的人燒的?”那名門生道:“可以這么說。也可以說是……藍(lán)家自己燒的。溫家的長子溫旭去了一趟姑蘇,不知給藍(lán)氏家主定了個什么罪名,逼姑蘇藍(lán)氏的人,動手燒自己仙府!美其名曰清理門戶、煥然重生。大半個云深不知處和山林都被燒了,百年仙境,就這么被毀了。藍(lán)家家主重傷,生死未知。唉……”魏無羨道:“藍(lán)湛的腿跟這個有關(guān)系嗎?”那名弟子道:“自然有。溫旭最先命令他們燒的就是藏書閣,放言誰不肯燒,就要誰好看。藍(lán)忘機拒絕,被溫旭手下圍攻,斷了一條腿。還沒養(yǎng)好,如今又被拖出來,不知道折騰些什么!”魏無羨仔細(xì)想想,這幾日,除了被溫晁責(zé)罵,藍(lán)忘機確實很少走動。總是要么站著,要么坐著,一句話也不說話。他這個人極重儀態(tài)端方,自然不會讓人看出腿上有傷。江澄見他似乎又想往藍(lán)忘機那邊走,扯住他道:“你又怎么了!還敢去惹他,不知死活!”魏無羨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