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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給您丟臉了,請您責(zé)罰?!?/br>商怡敏不置可否,視線在他臉上梭巡一周,追問:“我暗中觀察你們好幾天了,你是怎么想的,是假鳳虛凰的游戲,還是對那小子動了真情?”商榮赧然道:“孩兒……孩兒是真的喜歡趙霽,我們前不久已正式拜堂成親,彼此發(fā)誓做同甘共苦的夫妻?!?/br>他等待母親的訓(xùn)斥,然而商怡敏卻仰起頭開懷大笑。她拿這孩子當(dāng)孽種,沒打算讓他幸福,看他誤入歧途反倒快活,而且這也算對仇人的一種羞辱。“算啦算啦,兒大不由娘,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br>商榮吃驚不小,將信將疑道:“娘,您不怪我?”商怡敏反問:“你都這么大的人了,這點事自己還做不得主嗎?趙霽我是知道的,人品不壞,他說要跟你做夫妻,那肯不肯幫我們報仇呢?”商榮沒想到母親會輕易原諒他,真是不意之喜,忙說:“他跟我發(fā)過誓,會全力助我?!?/br>商怡敏甚喜,立刻起身吩咐:“那你這就去把他帶過來,我教你們?nèi)绾沃謴?fù)仇?!?/br>夜風(fēng)清冷,蟲鳴清幽,趙霽在冰冷的地板上蘇醒,渾身痛得像被人拿棍子結(jié)結(jié)實實敲了幾十下,碰也碰不得。他翻個身,肢體磕住硬物,發(fā)覺自己正光溜溜躺在床板下。這是怎么回事?驚異之后,緊張感接踵而至,他慌忙摸索著推開擋道的箱籠,手腳并用爬出去。還是剛才的房間,桌上的酒菜已收拾不見,擺著一只茶杯,里面裝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他剛想湊近查看,床上蚊帳搖擺,傳出慵懶含糊近乎夢囈的人聲。“小霽,你在做什么?”趙霽好似正在偷食的老鼠被人踩住了尾巴,頭頂險些撞上房梁。“唐堡主,你怎么在這兒?”他快速搶進(jìn)幾步,又因**的狀態(tài)倉皇逃走,脖子亂轉(zhuǎn)找到堆放在椅子上的衣物,急急忙忙扯開穿上。唐辛夷被他怪異的反應(yīng)驚醒,掀開帳幔走過來。“小霽,你怎么了?”“別碰我!”他的指尖剛觸到趙霽的胳膊,這人便像躲避毒蛇似的跳開,抓起他的衣裳粗魯投擲。“你為何在我家光著身子,還不快穿衣服!”一覺醒來他又變了個人,唐辛夷以為做了噩夢,忍不住朝自己腿上狠掐一下,并不嚴(yán)重的疼痛卻激發(fā)出無限的恐懼,難道那慘不忍言的打擊還要重來一次?“小霽,你怎么又裝糊涂,是你把我?guī)У竭@里來的,我的衣服也是你脫光的,你親手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這么快又忘光了嗎?”趙霽腦門被硬生生敲出一個洞,魂魄裊裊欲出。“我、我什么時候……”第二次遭遇此種怪事,他有了一定經(jīng)驗,不再像上次那樣蒙頭轉(zhuǎn)向,按住遑急質(zhì)問唐辛夷:“你先說剛才發(fā)生了什么?!?/br>唐辛夷絕望地望著他,死命忍住怒火,咬牙道:“傍晚我在客棧接到你用飛刀傳來的紙條,約我來你家相會?!?/br>趙霽即刻打斷:“那紙條呢?你帶來了嗎?快拿出來給我看!”唐辛夷在衣衫里搜尋一遍,失驚道:“我明明揣在內(nèi)兜里,怎么不見了?!?/br>趙霽翻出火折子點燃蠟燭,讓他再仔細(xì)找找,可是消失的東西如何能出現(xiàn)?二人在屋內(nèi)各處搜尋,不約而同盯上了桌上的茶杯,里面裝著的好像是燃燒后的紙灰。趙霽將灰燼倒出來,指尖撥弄出一塊未曾燒盡的碎片,這片碎紙上殘存著一個破爛的“霽”字,乍看確實是他的字跡。他恍然明白自己又一次落入陷阱,那冒充他的賊人故伎重演,妄圖讓他重回火坑。這時虛掩的房門緩緩洞開,一切都像設(shè)計好的,最能激化矛盾的那個人出現(xiàn)在門口。屋內(nèi)二人同時一驚,唐辛夷是為看到意想不到的人而驚訝,趙霽則是有口難辯的驚恐,他們的反應(yīng)恰恰在助長誤會。商榮表面鎮(zhèn)靜,儼然開堂審案的官員,他已不像過去那般沖動,可這份鎮(zhèn)靜也經(jīng)過了激烈的內(nèi)心掙扎。雙方沉默對峙,門外刮進(jìn)悶熱的潮氣,幽靈般的閃電間或攻占大地,遠(yuǎn)處一聲聲悶雷散布兵戈擾攘的氣氛,積極迎接今春第一場雷雨。第170章身世迷霧之遭擒商榮不疾不徐進(jìn)屋,走到桌前垂視那堆灰燼,拈起帶字跡的碎片查看。趙霽的筆跡他太熟悉了,這紙上的字很像他親筆書寫的,但這局部的殘片并不能做為鐵證。唐辛夷死死盯著他,忽而轉(zhuǎn)問趙霽:“你不是說你沒找到商榮嗎?他怎會在這里出現(xiàn)?”趙霽不敢再搭理他,惶急地向商榮解釋:“商榮,今天陛下說太師父月底會來開封,我出宮后就去找大師伯商量如何接待,回來的路上遇到唐堡主,和他寒暄了幾句,中間他起問你,因為你叮囑過我不可對外透露消息,所以我就告訴他你仍然下落不明?!?/br>商榮輕輕“嗯”了一聲,冷靜詢問唐辛夷:“唐堡主,我剛才在外面聽到你們講話,你說是趙霽傳書約你來的,那你跟他再次見面后都說了些什么?”趙霽跟著質(zhì)問:“是啊,那個用易容術(shù)的冒牌貨又對你胡說了什么?”“冒牌貨?”唐辛夷雙眼噴出血光,趙霽下巴一疼身體撞上墻壁,屋頂塵灰灑落,蠟燭又被強(qiáng)風(fēng)吹滅了。“趙霽,你真是撒謊不打草稿,我跟你見面時仔細(xì)檢查過你的臉,根本沒有什么易容術(shù)!”閃電不想錯過這出鬧劇,接連拋出白光探照,他的臉被怒吼拉扯變形,猶如憤怒的怨靈。不等趙霽回復(fù),他主動向商榮說明:“跟我見面的那個趙霽沒戴人、皮、面、具,長得就是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我也曾懷疑會不會恰好是形容相似,所以用我們小時候的事試探,那個人連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你說世上會有這么神通廣大的冒牌貨?”他的精神就快分崩離析,巴不得所有人陪他一塊兒發(fā)瘋,見商榮面無表情,便亟不可待坦露更多。“他還說他是因為耐不住寂寞才跟你在一起的,對你只有親情沒有愛情,從今往后只把你當(dāng)成師父,然后一心一意待我!”“我沒說過這種話!”趙霽咆哮著沖上來推開他,一拳捶塌桌案。“晚飯時我喝醉了,醒來就脫光了衣服躺在床底下,你叫我的時候我剛從床下爬出來,這期間發(fā)生的事我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他的自辯才剛開了個頭,商榮便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快步走出房門。趙霽連忙呼喊追趕,隨之跳躍院墻來到巷子里,拽住他的胳膊哀求:“商榮你別走,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