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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來到樹前,只見樹干上刻著幾行詩句,題目也叫。“階前蟋蟀擾人思,月白風(fēng)清憶舊時,幾度欲眠眠未穩(wěn),執(zhí)劍一舞寄相思?!?/br>次日蕭家姐妹隨母入宮,商榮跟著休假,聞雞而起的他日上三竿還躺在床上,人是清醒的,身體卻不愿動彈,昨夜趙霽那首淺顯直白的詩句分裂出密密麻麻的復(fù)本,塞滿他的思想,讓他切身體會了“擾人思”、“憶舊時”、“眠未穩(wěn)”的愁苦煩亂,徹夜不得安寧。他想不通,自己已盡一切可能疏遠淡忘趙霽,然而每次見到他心情都波動,好像有一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經(jīng)脈連接著二人的身體,讓他感其所感,痛其所痛,真不知如何才能擺脫這討債的小子。自顧自煩到下午,府內(nèi)忽然喧鬧起來,下人們奔走相告,傳遞一樁駭人的壞消息三小姐蕭綽在王宮里失蹤了。第189章王朝更迭之獻計兩天后,公主夫婦回到府邸,沒能帶回他們鐘愛的小女兒,耶律?傳令所有宮人搜尋蕭綽,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著人,據(jù)最后見到她的宮人說,她在御花園的池塘邊用糖糕逗弄梅花鹿,追著小鹿跑進一片杜鵑花叢,之后再沒出來。這場離奇失蹤挑起眾多謠言,有人說蕭三小姐美麗聰慧,被神仙看中接走了;有人說她不小心陷入皇宮內(nèi)的機關(guān),死于非命;還有人說宮中近年常有人口丟失,傳言系妖怪所為,蕭綽和這些人一樣都被那怪物吃掉了……呂不古心疼女兒,不久悲痛病倒,蕭思溫隔了一宿又進宮找人,商榮也很擔(dān)心,總覺得這事大有文章,興許和那兩個躲在遼宮的殺人狂有關(guān),他決定提前行動,當(dāng)晚就去皇宮。不料一個人改變了他的計劃。入夜,他正準備換衣出發(fā),連日來抱病不出的耶律賢偷偷摸摸跑來,見他飛快閃進門縫,急匆匆轉(zhuǎn)身關(guān)門,商榮料想他有要事相告。“商先生,求求您幫幫我,我實在找不到人求助了?!?/br>可憐的青年面無人色,雙眼上眼皮腫成了鮮紅透亮的魚鰾,開口時猶帶哭腔,甚至膝蓋彎曲,埋頭拜倒。商榮連忙扶起:“世子為何如此慌張?有用得著在下的盡管開口,不必行此大禮?!?/br>耶律賢扯袖沾淚,止不住地泣道:“先生可知我到姑媽家避難的原因?”商榮點頭:“那日公主說國君醉酒,險些誤殺世子,酒醒后許閣下出宮散心,閣下飽受驚嚇,至今病體未愈?!?/br>耶律賢苦嘆:“皇上醉酒后神志不清,發(fā)脾氣亂殺人是常有的,他自己也知道不對,下旨說酒后的命令可以暫緩執(zhí)行,我被他打罵恐嚇非止一日,早習(xí)慣了,還不至于為這個嚇出病來。”他接下來交代的隱情果真比遼帝酒后發(fā)狂恐怖得多。“那晚我被國君提劍追殺,慌忙逃進御花園,皇上趕不上我,追了一截便回去了。我不敢回寢宮,想隨便找間宮室躲一夜,摸黑亂走,不覺去到韓太醫(yī)的藥房?!?/br>商榮忍不住打斷:“閣下說的韓太醫(yī)可是韓江?”耶律賢臉上堆滿懼怖,聲音也顫抖了。“正是,他的藥房在御花園深處,平日嚴禁任何人靠近,那晚我稀里糊涂闖入他的地盤,見半夜藥房里還亮著燈,忍不住悄悄上前偷看?!?/br>他深深為當(dāng)時的好奇后悔,透過窗戶的縫隙,他窺見了有生以來最可怕的景象。那屋子的正中央豎著一根柱子,一個赤身**的女人被頭朝下綁在上面,嘴里塞著木塞,脖子上插了一根細細的看不清是什么質(zhì)地的長線。一個男人躺在柱子下,那根線就連在他身上某一部位,角度限制不知是誰。女人脖子上插線的位置不斷淌血,流得滿臉滿頭都是,已看不清眉眼。血水滲進她垂直的長發(fā)里,發(fā)絲已被血浸透,形如飽蘸墨汁的毛筆,筆尖正對的地面也滴出了一個圓圓的血泊。他還看到屋角蜷縮著幾個被捆綁堵嘴的裸女,都和他一樣驚恐萬狀,相信再過不久她們也會被綁到柱子上,活生生放光鮮血。商榮知道他的描述不準確,那不是放血,是在為上官遙換血,以前莫松都是用年輕男子做血源,現(xiàn)在改換女子了?他沒有糾正耶律賢,直接問:“屋子里的人可曾發(fā)現(xiàn)您?”耶律賢牙齒都咬不住了,抓住他的手,語不成調(diào)說:“我知道被他們逮到絕難活命,為了求生還顧不得慌亂,一寸一寸慢慢往外移,走到十?dāng)?shù)丈外不小心摔了一跤,屋里人立刻追出來,我急忙滾進路邊的草叢里躲避。也是我命不該絕,當(dāng)時一個巡夜的宮人正好路過,可能是剛?cè)雽m的尚不清楚宮里的情況,無意來到那鬼地方。我聽到一聲悶聲,那人噗通倒下,接著就被拖走了?!?/br>有這替死鬼擋駕,耶律賢躲過一劫,一動不動藏在草叢中,直到天亮才逃回寢宮。事后越想越害怕,一刻也不敢在宮里待下去,恰好耶律?為前晚醉酒的事抱歉,主動傳旨讓他出宮游玩,他才得以逃離火坑。“商先生,我感覺燕燕表妹也遇到了與我相同的遭遇,姑媽說她是在御花園里走丟的,韓江的藥房就在御花園,燕燕可能迷路誤闖進去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被他們關(guān)起來了。”他只敢假設(shè)到這一步,若再往壞了推測,定會肝腸寸斷,偷偷來找商榮為的是求他救人。“商先生您是武功高強的俠客,又是燕燕的師父,求您救救她吧。最好殺了韓江這個禽獸,免得他再害人?!?/br>商榮本就打算入宮行刺,這時卻未立刻答應(yīng),他想到耶律?日前頒布的宮女采選令,十分肯定地推斷這些少女都是為上官遙準備的血源,那暴君寵信jian賊,勾結(jié)魔教,還掌控著數(shù)百萬人的生殺大權(quán),不盡早除去,危害比不滅宗更大。殺了他,遼國的皇位會落到誰手中呢?耶律?沒有子嗣,他的兄弟和王室子弟都有資格繼位,就看誰出手最快。他仔細考慮這問題,目光凝結(jié)在對面的文弱青年身上。耶律賢是遼太\\祖曾孫,遼世宗嫡子,血統(tǒng)純正,擁有絕對的皇位繼承權(quán),而且身在臨潢府,地利上比其他親王更占優(yōu)勢。一個念頭宛如偶然被風(fēng)吹入土壤的種子在商榮心中發(fā)芽開花,商怡敏曾提出扶植他國勢力對付郭榮,假如他能在遼國擁立一位易于控制的新皇帝,這方案不就能夠順利實施了?這無疑是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他反手抓住耶律賢,低聲問:“世子,貴國國君受jian人蠱惑太深,日前大肆采選宮女,大概是在為他們提供便利,縱然殺了韓江,還會有李江、王江,百姓仍難保安寧。您是先皇的嫡子,忍見家國衰敗,臣民受苦嗎?”耶律賢自幼身處權(quán)利斗爭的核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