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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了宮里的日子,她從前教導(dǎo)他的法子已經(jīng)不管用了。 霍玨開蒙雖晚,但天性機敏,文武都有天賦,才一年時間,已能熟背孔孟,輪學(xué)識,她怕已經(jīng)不如這小子。 佟伯每日會給霍玨授課,卿卿旁聽,像是又回到了北邙山的歲月中。 人是昔年人,處境確已大不相同。 這一切,又是從何時開始變化的呢?似乎是她遇到霍遇之后。 在霍遇身邊時她雖過得慘了些,可藍藍和佟伯終于能安然度日,其實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佟伯年邁,教導(dǎo)霍玨力不從心,皇帝發(fā)愁該派誰來輔助佟伯,卿卿這時想到一人。 她在皇后身邊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有時她自己實在應(yīng)付不過來,她存著私心,對皇帝道:“太學(xué)秦大人的弟弟薛公子在洛川開設(shè)錦繡閣并親自授課。薛公子博覽群書,多年來又走南闖北,眼界非凡。由他輔佐小爵爺,也很合適?!?/br> 皇帝在霍玨一事上向來慎重,而卿卿也不是輕易諫言之人,聽她如是說,皇帝疑心,“怎似你是有備而來?” 卿卿雙手合握,掩蓋緊張。 “回陛下,民女...確實存有私心,薛先生與民女曾是青梅竹馬,他對民女多加呵護,民女入宮后尚未能熟悉宮中環(huán)境,反倒時常心慌...這才斗膽借此機會想和他相見?!?/br> 小女兒家的心思不必明說。雖是私心,也情有可原,皇帝不會因此怪罪。 洛川薛家的名聲皇帝自然是聽說過的,洛川為淇水岸旁重鎮(zhèn),是大鄴商貿(mào)最繁榮之地,薛時安其人樂善好施,年紀輕輕卻開堂授課,以才學(xué)服眾,他早有納他入朝的心思。 此等人,必須為朝廷所用,才不會是禍患。 可皇帝沒有理由招薛時安入朝,總不能直言是堤防他。 若由他教導(dǎo)小世子,也非入朝為官,又可以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皇帝應(yīng)允,卿卿松了口氣。 霍玨默完楚辭,交給皇帝去檢查,皇帝掃了一眼,“對不對你自己當心里有數(shù)?!?/br> 霍玨坐在皇帝懷中點頭,“皇爺爺說得是?!?/br> 如今皇帝身邊最受寵的可就是這位小爵爺,卿卿從前不會教藍藍,藍藍沒能在她那里學(xué)到禮法綱常,也是無知膽大,見了皇帝都不怕。 卿卿看到這一幕,心里難過,若父親在,是否也會這樣教育藍藍? 比起祁宣帝,大鄴的皇帝真是個明君了。 卿卿想,若父親在世,敗給這樣的人,也不會不甘心。 只可惜,千萬人的鮮血才能換來一個明君。 德全端著茶水上來,霍玨一個激靈,“德全公公,我要尿尿!” 德全一愣,老臉笑開,褶子更多了,“奴婢這就領(lǐng)著小爵爺去尿尿!” 卿卿不禁也笑了起來,真是童言無忌,怎樣都惹人喜愛。 倒是霍玨走了,她和皇帝獨處難免緊張。 皇帝抿了口茶,似乎是嫌茶水苦,眉頭皺了。他無奈地放下茶杯,向?qū)こD菢訂柕?,“你父親可給玨兒起了名字?” “玨兒是孟家第一百三十代子孫,是按孟家族譜取的...不過那時民女年紀也小,又逢變故,只記得‘藍藍’這個乳名?!?/br> 如今的天下,姓霍和姓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命運。 “嗯...”卿卿那點心思逃不過皇帝的眼睛,她如此識時務(wù),皇帝也不追究她欺君,“這乳名倒是上口,是你取的?” “回陛下,是煊姐兒取的。民女叫卿卿,小時候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一直寫作楊柳青的青字,煊姐兒就說若生了孩子,便取乳名叫藍藍。” “你與她很親昵?” “煊姐兒對民女無微不至,和親jiejie一般。” 卿卿只知道霍煊那時是離家出走后嫁給了自己的大哥,并不知道她具體和家里發(fā)生的事。 依皇帝對藍藍的喜愛,似乎是不怪罪霍煊的,可宮中沒人敢提起霍煊,連皇后都要避著霍煊的名字。 卿卿提起霍煊,也是捏了把汗。 皇帝卻只是道:“霍煊和霍遇的性子都跟了他們母親,太強硬?!?/br> 卿卿也只能生硬地把話題轉(zhuǎn)到霍遇身上,“王爺是很倔呢。” “哈哈哈...小姑娘,你竟膽敢在朕面前說皇子的不是?!?/br> 說人倔不一定是不好,可霍遇的倔從沒放在好事上。 卿卿急忙下跪請罪,“民女措辭不當,不是有意冒犯晉王殿下的。” “朕還沒說你有罪呢...你們怎么一個個都這么怕朕?朕可是從來沒砍過人腦袋。老七那脾氣也該有人管管了,原本指望和云郡主與他成婚后可以收住他,誰知卻是郡主先病倒,老七小時候他母親也為他請過八字,沒說命中克妻吶...” 皇帝頗為認真地思考著。 “小孟姑娘,你可有這勇氣能克得住晉王吶?” 皇帝雖然換了個說法,但卿卿知道就是那個意思。 她已經(jīng)不是北邙山那個無知的小姑娘了,許多事她已經(jīng)懂得。 她才站起來,又跪倒在地上,“陛下,民女已經(jīng)心有所屬,且民女命薄,只會拖累王爺?shù)?!?/br> 看著這些年輕人的愛恨情仇,皇帝如看一出精彩的戲目,一出他再也觸及不到的戲目。 “罷了罷了,動輒就跪,你們都怕朕吶...朕已接見過薛時安,談吐確實不凡,如此年輕有為,朕都想招他為婿,只可惜宮里頭沒有多余的公主了?!?/br> 薛時安也不過是卿卿拒絕霍遇的幌子。這下皇帝都知道了,霍遇應(yīng)當不會在為難她。 皇帝到了這個年紀,這個位置,已經(jīng)可以一眼看終生了。 薛時安未及弱冠之年,卻已有了別人三四十年的閱歷,假以時日必成大事。 萬卷書易得,萬里路易行,但能同時行得萬里路,讀得萬卷書,當朝當代怕只有那么一人。 當然那個年輕人身上最讓皇帝看中的,是他的干凈的出身。 薛時安除了曾祖父曾在朝中擔(dān)太史令一職,其后三代為貧農(nóng),因遇災(zāi)荒不得已背井離鄉(xiāng),除卻在孟家的幾年,他一直同叔父做流走商販,家中除了一臥病叔父和在朝為官的兄長,再無親屬。 沒有世族門閥的力量左右,這樣的人才會省去很多后顧之憂。 “若他日薛時安博得功名,朕便為你二人賜婚,往后有你二人照顧玨兒,朕才能放心?!?/br> ☆、衰命麻雀 薛時安授課時深入淺出,他通過自身見聞將大道理傳授給霍玨,十分見效。就連卿卿聽了都覺得受益匪淺。 原來他這些年去過那么多的地方。 可崇拜是一碼事,她仍生他當初私藏自己信件的氣,除了課間,不愿與他多說話。 結(jié)束講課,小黃門帶著霍玨去捉黃鼠狼,皇后宮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