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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既然是結(jié)束,既然是覆滅之路,既然不能拋棄不能改變!那,就一起吧。一起走向覆滅。噗嗤一聲,尖銳的刀刃沒入柔軟火熱的rou體。鮮血,染紅了這里所有人的眼。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怪物……”馬蘭呢喃一聲,忽然笑了。怪物?真正的怪物是誰?楚兆嗎?楚止敬嗎?自己嗎?楚藍(lán)嗎?都不是??!真正的怪物只有那個溫聲細(xì)語的述說著詛咒和噩耗,施舍著鳩毒的——“大人物?!?/br>第26章2-10*10楚止敬感覺身上不住落下的毆打忽然停了下來,他強(qiáng)忍著身上一處處劇痛,緩緩翻起身。然后他看到的便是眼前讓他心神俱裂的一幕。他的妻子向后踉蹌了兩步,靠在門邊緩緩滑坐在地上,手中沾血的水果刀哐啷一聲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帶著金屬的顫鳴的余韻。而他的兒子則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手里用來毆打自己的搟面杖掉落在一旁轱轆轆的滾遠(yuǎn),腰腹部分則被爭先恐后涌出的鮮血滲透。但楚兆并沒有斷氣,他的手捂著腰腹的傷口,滿是恐懼和哀求的看著楚止敬,但只要一開口就有大股的血液從他口中涌出。楚止敬知道,妻子這一刀可能捅傷了某處臟器,如果不馬上急救很快就會有生命危險(xiǎn)。但是真的要救他嗎?楚止敬腦海中走馬燈似回放著今天所有的記憶——自己外出回來之后一片狼藉的客廳,倒在一堆玻璃碎片上昏迷的妻子,地上甚至還有這零星的血跡。就在楚止敬以為自己家遇到了入室搶劫的時(shí)候,他的兒子拎著一根搟面杖走了出來。然后便是毫不留情的毆打和謾罵,楚兆一邊打一邊逼問著楚止敬“大人物在哪”亦或是“楚藍(lán)在哪”。楚止敬該如何回答?什么大人物?什么在哪?為什么要問楚藍(lán)?為什么要……漸漸的楚止敬從楚兆憤怒的只言片語中明白了。楚兆再一次去借了高利貸,而且和上次一樣賠了,并且賠得不少。楚止敬一路逃避著,躲藏著,最后用手臂抱住頭蜷縮在地上。在楚兆偶爾的喘息間,他看到了,自己兒子早已經(jīng)紅了眼,為了錢……瘋了。此時(shí)的楚兆在楚止敬看來,與其說是自己的兒子,倒不如說是一個狂暴的并且企圖殺死自己的怪物。如果說起先一棍子下來是把楚止敬打懵了,那接下來的幾次就是將楚止敬心里對楚兆最后的一點(diǎn)親情打沒了。楚止敬一邊麻木的在疼痛和謾罵中等待自己的死亡,一邊回想自己的這失敗的一生。也許并非全部都是失敗,但他至少在養(yǎng)育兒女這一條上完完全全是個可憐的失敗者。楚止敬年輕當(dāng)兵的時(shí)候幻想過自己也許會死在某個戰(zhàn)場上,那樣既光榮又勇敢。轉(zhuǎn)業(yè)后在很長一段適應(yīng)期里,他想自己也許會在某天過勞死倒在辦公室里,這并不是個美好的終結(jié)。然后他度過了適應(yīng)期,結(jié)婚生子有了家庭,看到自己的孩子長大成人。這個時(shí)候他想自己大概會壽終正寢,在他死的時(shí)候身邊圍繞著所有的親人,而他則會含笑而終,為自己一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可無論哪一種幻想哪一種期望,都不會也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猛地從回憶中醒過來,楚止敬僵硬的蹲下身看著向自己求救的兒子。身上每一處挨過毆打的地方都叫囂著疼痛,然而楚止敬對此似乎一點(diǎn)都不在意。真的要救他嗎?救這個……自己兒子所變成的怪物?楚止敬腦海中一遍遍的回響著那個陌生人曾對他們做出的警告。‘他開始用你們的血來緩解自己的饑渴,咀嚼你們的rou來果腹,啃噬你們的骨來磨牙……’‘你們這樣繼續(xù)喂養(yǎng)他的貪婪和任性?!?/br>‘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踏上覆滅之路?!?/br>忽然,楚止敬哭了,蒼老的臉上一片崩潰的表情。他悲傷、無助、憤怒、懊悔……種種情緒糅合著他滿是皺紋的面龐,漸漸皺在了一起。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落著淚,口中嗚咽的聲音聽上去像一只受了傷的老獸,被年輕的獸群拋棄后獨(dú)自迎接死亡,承受著從未感受過的孤獨(dú)和無助。是的,是自己,是他們自己造成了這一切。是他們親手用名為“愛”的縱容喂養(yǎng)了兒子的貪婪與自負(fù),在他犯錯的時(shí)候沒有想過讓他去悔改,而是只想到如何去替他彌補(bǔ)!是他們自己將自己的兒子變成了一頭貪得無厭、任性妄為的怪物!現(xiàn)在他們喂養(yǎng)的怪物要吃掉他們了!飲他們的血!噬他們的rou!啃他們的骨!而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踏上覆滅之路。’“而這條路上……”楚止敬呢喃著這句話,微微前傾過自己的身體,伸手將楚兆死死捂著傷口的手緩緩拉開。“這條路上……我們功不可沒?!?/br>幾聲急促而干涸的呼吸聲后,再沒了生機(jī)。死了的人歸為永恒的沉寂,活著的人卻宛若死人,明明有著呼吸心跳體溫,那蒼老的眼眸中卻只有一灘永遠(yuǎn)不會有任何波瀾的死水。但他仍然活著。對,他還活著,他的妻子也還活著,既然活著就要生活。要生活,要正常的生活,不會再有怪物……不會再有意外的正常人的生活。楚止敬緩緩的站起身來,僵硬的動作幾乎讓人以為他的身體即將承受不住某種看不起的力量,下一刻就會和沒有了牽引的木偶一樣垮在原地。走進(jìn)廚房,在一次出來的時(shí)候他手中拿著平日里燉湯時(shí)用來處理rou骨的骨刀,在一次蹲在自己沒了聲息的兒子身邊。藏起來,讓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這樣他們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一切都會歸為正常,一切……都會歸于初始。“夠了夠了,少喂一點(diǎn),”白言哭笑不得的看著蹲在草坪上的楚藍(lán)說道,“它還太小了,吃東西沒個節(jié)制,你喂多少他吃多少,喂多了會撐死的?!?/br>楚藍(lán)聽到白言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被‘會撐死’這個可能性嚇到了,立馬緊緊的攥住了手里的狗糧。但無奈他身前的小黑狗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哼哼著,還不住的用那濕濕涼涼的小鼻子去蹭楚藍(lán)的手,儼然一副沒吃飽求投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