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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寺廟,郵費還花了好幾百。他輕嘆一聲,聲音柔和而悲憫,“……為師也想看電子佛經(jīng)。”平日里歡脫愛笑的師徒四人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沮喪情緒中。你說你不愿見這鋼鐵森林,不愿嗅那污濁空氣。于是我?guī)愕缴介g溪畔,給你看黛青山澄江月,給你看山花爛漫,滿天繁星。可你又說你要高科技,要游戲,要微信,要微博。但世間哪有這兩全其美之事。建樓需要伐林砍木,汽車會污染空氣,人類的進步帶來壞境的退步,未被污染的地方注定貧瘠落后。那么,你想要什么?這個問題太復雜,段蘭溪也不知道該怎么選擇,拍完這場戲,他的情緒變得很低落。秦慕用毛巾給他擦臉上的汗,溪邊沒有樹木遮擋,太陽又太毒辣,只曬了一會,段蘭溪便出了一額頭的汗。擦完汗還需要補妝,其實段蘭溪本身皮膚偏白,但是攝像機顯黑又吃妝,豬八戒還是個白嫩小弟弟人設,不擦點粉根本不夠白。這事本來歸宋嶼管,奈何宋嶼的擦粉技術太過直男,糊了一層一層又一層,每次擦完粉段蘭溪都覺得自己回到了東方不敗的狀態(tài),戴個假發(fā)他就可以直接去鬼片里演鬼了。故而他一見拿著氣墊的宋嶼就嗖的竄出了十幾米。宋嶼:“……”他頗為委屈,“溪哥……”段蘭溪斬釘截鐵的拒絕,“你別叫我,我害怕。”宋嶼:“……”他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方琢和秦慕。秦慕四下里打量了一圈,有限的化妝師都像蜜蜂尋花一樣擠在了紀燃和蔣云柯身邊。不知道他們是覺得段蘭溪不需要補妝還是根本不想搭理他,段蘭溪這邊一個人都沒有。秦慕心里不太舒服,他覺得這些化妝師忙完這部劇就可以休息了,每天忙著攀高踩低多累啊,不如在家失業(yè)待工。收拾這些人是次要的,把小孩的妝補好才是正事。秦慕把宋嶼手里的氣墊接了過來,溫柔的對著段蘭溪招手,“過來,我?guī)湍阊a妝?!?/br>段蘭溪心里詫異,金主爸爸還會補妝的嗎?不過他還是被蠱惑了一般的乖乖走了過去,閉上眼睛把臉抬起來,慷慨赴死一般,“您隨便涂!”秦慕輕笑一聲,“我第一次用這個,涂不好多擔待?!?/br>段蘭溪閉著眼睛感受秦慕拿著粉拍輕輕拍他臉的力度,他美滋滋的想,這四舍五入一下,就是金主爸爸直接拿手摸他臉啊。秦慕從來沒碰過化妝品,好在擦粉不難,只需要輕輕的拍,把膚色擦到白`皙而均勻就好。他專注的看著段蘭溪的臉,看見小孩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扇動著的蝴蝶翅膀。據(jù)說,蝴蝶在熱帶輕輕扇動一下翅膀,遙遠的國家就可能刮起一場颶風。秦慕覺得這個理論應該是對的。就比如,段蘭溪輕輕扇動了一下睫毛,他的心底就不小心刮起了一場颶風。妝補的差不多了,秦慕不動聲色的退后一步,他臉上掛著笑,聲音里也帶著笑,可他卻故意不去看段蘭溪的眼睛,“好了,去準備下一場戲吧。”段蘭溪遲鈍的跟樹懶一樣,絲毫沒發(fā)現(xiàn)秦慕有哪里不對,他攬鏡自照,左照照右照照,豎起大拇指給秦慕點了幾百幾千個贊。他歡快的道了一聲謝,喜滋滋的就跑遠了。秦慕的眼神愈發(fā)深沉晦澀,他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段蘭溪的背影,他的表情越來越沉,說是不高興吧,他看起來還挺溫和,說是高興吧,他的表情真心說不上是愉快。方琢和宋嶼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直到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了秦慕周圍的靜默。秦慕把電話接起來,壓低聲音問:“怎么了?”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秦慕便擰緊了眉頭,他沉默了幾分鐘,沉聲道:“既然他喜歡賭,你就幫他輸?shù)揭环皱X都不剩吧?!?/br>夾著尾巴站在一旁的方琢眼皮一跳,秦總這個語氣……難道是……方琢情不自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里涼哇哇的,那個小祖宗又惹什么事了?秦慕很快掛了電話,依舊是面無表情,看得人心里陰冷陰冷的,他的眼睛始終在段蘭溪身上打轉,那邊好像一直有人ng,導演忙著給人講戲。小孩就盯著地面發(fā)呆。他很快捕捉到了秦慕看向這邊的眼神,就抓緊時間對著秦慕傻乎乎的笑一下。段蘭溪拍戲時特別投入,所以他很容易把角色帶到現(xiàn)實里,演東方不敗的時候他就變的不陰不陽的,現(xiàn)在演豬八戒他又變得傻乎乎的,看起來傻的要命。不過也很可愛。秦慕拿手擋在額頭前,示意段蘭溪找個有樹蔭的地方躲一躲太陽。段蘭溪重重的點頭,笑的眼睛都沒了。秦慕看著他的笑,心里霎時變得柔軟的不行,這么傻的段蘭溪,這么純粹的段蘭溪,他的傻孩子啊。秦爸爸陪著段蘭溪在烈日下曬了一天,收獲了滿滿的好心情和一只累成狗的傻兒子。段蘭溪累的連飯都不想吃,他隨便扒拉了幾口,就趴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秦慕把他扶起來,任段蘭溪沒骨頭似的靠在自己懷里,他又喂段蘭溪吃了幾口飯,段蘭溪乖乖的讓他喂,勉強咽了幾口后就搖頭示意不要了。秦慕見段蘭溪實在是吃不進去,便不再勉強,他把飯放到了床頭柜上,還沒等他放穩(wěn),段蘭溪就猛的倒過來,把他重重的撲倒在了床上。秦慕措手不及,手一抖差點把那盒飯整個扔到地上,他忙穩(wěn)住手,把飯穩(wěn)穩(wěn)放好,然后重重的在段蘭溪屁股上拍了兩巴掌?!坝终{皮!”段蘭溪知道秦慕不會真的和他生氣,有恃無恐,他心滿意足趴在秦慕的身上,覺得比旅館的破床墊舒服多了。他困倦的打了幾個哈欠,把頭靠在秦慕胸口,嘟嘟囔囔的背著臺詞。秦慕認真聽了幾句,段蘭溪先是憨憨的說:“粹藍兒,我們好久沒見了,我都想你了,哼哼~”接下來又細著嗓子說:“你這傻豬怎么這么黏人?。 ?/br>憨憨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哼哼,我又不黏別人,只黏你么?!?/br>秦慕:“……”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琢磨臺詞,這小孩真的是……秦慕心疼的不得了,又不知道該怎么疼他,只好慢慢放軟身體,讓小孩躺的更舒服些。他伸手在段蘭溪背上輕拍著,笨拙又溫柔的哄這個孩子睡覺,“蘭溪,別背了,明天再背好不好,快睡覺吧?!?/br>慢慢的,懷里徹底沒有了背詞的聲音,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傳進耳朵里,段蘭溪閉著眼睛,趴在秦慕的胸口睡熟了。秦慕憐惜的親親段蘭溪放在他面前的手,“乖孩子,今天辛苦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