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到秦恕的發(fā)間，以前跟誰做，都沒有跟他這么瘋狂過，心里像貓爪子撓似的，不做時想，做了……居然更想……而且剛做完就在想……

怎么辦……

“白慕之，現(xiàn)在，如果我死了，你也不后悔了吧……”秦恕有些悶悶的說。

有溫?zé)岬囊后w流過胸口，白慕之身體一怔，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后，將秦恕擁得更緊，“當(dāng)然不會……”懷里的人兒顫抖了一下，他彎了唇角，“因為若你死了，我便跟了你去。”

秦恕猛的抬頭，淚眼婆娑，是驚喜也是害怕，“你說真的？”他并不是想要白慕之陪著他死，他要的，只是要有人懂他，他要的，是一份真情，一份牽掛，他要的，是他死后，這世間，還有人記得他的名字，知道有一個叫秦恕的人，來過這世上，這個人，雖然小壞了些，但心眼其實并不很壞……

白慕之一雙狹長的眼睛里沒有狂妄，沒有驕傲，沒有臭美，有的只是對面前人兒一片赤誠的真情，“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謊么？”

不敢再看，秦恕再一次把頭埋到白慕之胸前，“我……不值得……”停了一會兒，幽幽的說，“我不要你陪著……不要你給我立墓碑……也不要你每年清明去看我……只要你記著我就好……記得有個叫秦恕的人……”

“我當(dāng)然會記得啊，我永遠(yuǎn)都記得有一個叫秦恕的采花賊，他說要看遍天下山川，他說要享盡美人恩。他戴著玩世不恭的面具，用一顆真誠的心在好好的過日子。他很別扭，明明希望別人去愛，可別人要真愛了，他轉(zhuǎn)頭就跑。他經(jīng)常受傷，卻在別人想安慰時咧開嘴沖你笑。他并不是不在乎了，而是忘了，麻木了。一個人被傷的深了，一些小傷就不算什么了。一個人生存習(xí)慣了，就會學(xué)著自己痊愈，不在乎有沒有人會安慰了?？蛇@樣的秦恕，是我的愛人。我如此如此深刻的愛著他，愛著他的一切。我希望他可能幸?？鞓返倪^每一天，我希望他所有的愿望都能實現(xiàn)，我希望他不要再受傷，我希望他以后所有的笑都是出自真心的笑，我希望陪著他看遍天下的山川，我希望他開心不開心的時候，身邊都有我來分享……時間的任何事，只要他想做的，我都愿意陪著，包括死?！?/br>
細(xì)細(xì)的摸著秦恕的發(fā)絲，感覺到胸口的濕意越來越重，白慕之微笑著溫柔著的說，“小恕，世間無論是誰，都有一顆真心。我不奢望你的一顆真心現(xiàn)在給我，只是，我的一顆真心，你可收下了？相處四年，如煙花一夢，記憶深處，無處不是你的身影。你想讓我活著陪著同樣活著的你，還是想讓我跟你一起死？哈，說起來，其實我是很想和你一起死的，因為這樣，我們便可以葬在一起，以后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生死不離。可如果我們都活著，你的一顆心，或許我窮盡今生，永遠(yuǎn)都得不到呢……”

將秦恕從胸前拉開，替他擦去臉上的淚花，“好像今天突然間變得兒女情長了，像個女人似的說個不停，你煩我了吧！”

秦恕說不出話，一個勁的搖頭。

憐愛的看著秦恕，他說：“所謂生死，有時只在一念之間。你的生死，要你自己把握，堅不堅持，是你自己的事。可我的生死，同樣是我的事，值不值得，你也管不了。如果真有那一刻，你亦看不到，何必?fù)?dān)心呢？”

四十二

世人皆有情，不管是閑人雅士，還是農(nóng)夫商賈，總有那么一種時刻，舉頭望月時，心內(nèi)五感涌動，百感交集。如果這個時候再添些讓人感動的話，此刻更是可能會成為畢生的感動記憶。

情事剛剛結(jié)束，秦恕現(xiàn)下正被白慕之緊緊擁在懷里，溫柔的安撫。偏偏在毒發(fā)最無助最想放棄的時候，那個平日里一句真話沒有的人低柔地在他耳邊說著情話，最要命的是，那話如此真切，真誠的讓秦恕不得不相信。

一直以來他都認(rèn)為自己能笑對生死，人本就會有一死，什么時候死也都是個死字，何必心生畏懼？可一旦真的有可能要死時，他卻害怕了，突然對這個世間不舍，伸手想抓住些什么?？稍偌?xì)想，沒有不舍的人，也沒有人會記得他，于是不甘心，于是不想這么窩囊的死。

本不想掉眼淚，他堂堂男子漢，不管刀山火海，均一笑置之，何時這么沒出息的掉眼淚來著？可面對這樣的白慕之，這樣緊緊擁入害怕失去疼愛著他的白慕之，他就是不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上都被人上過了，再扭扭捏捏的怎么像個男人！

心一橫，悶在白慕之的懷里，哭的像個孩子。有十年了吧……一直隱忍，小心著自己的情緒，從沒這么認(rèn)真的哭過……發(fā)泄過……白慕之說他今日兒女情長了些，他又如何不是？

“本來是想讓你開心些的，怎么反倒哭的倒心了？”白慕之溫柔撫著他的背，小聲安慰道，“沒關(guān)系，你死就死，到時候你死了，我怎么樣你都看不到，所以不用為我擔(dān)心啦?！?/br>
這下秦恕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只死孔雀就是故意的！就是讓他為他的話難過！不然如果真的他死了他就死，既然早知道他看不到，說出來做什么！

左右想不出說什么，末了，秦恕擦了眼角的淚花，用力推了白慕之的胸膛一下，“臭流氓！”

白慕之挑高了眉，“哦？我是臭流氓？小恕罵的這么順口，想來是經(jīng)常被人如此罵了？嗯，這個詞不錯，很配小恕的氣質(zhì)。”抬起小恕的下巴，邪邪笑著，“小寶貝，方才你爽時可不是這么叫的喲——來來來再叫一聲慕之——慕之——”

故意學(xué)了秦恕情動時候的聲音喚了好幾遍自己的名字，懷里的人兒臉色越來越黑，他哈哈大笑，吻上那人的眉梢眼角，“逗你的。怎么樣，還想不想死？嗯？”

“白……”秦恕想喚白慕之的名字，又想著方才他學(xué)著他的聲音叫慕之的樣子又覺得發(fā)窘，只喚了一個白字，“我不想死……我想活著……好好活著……”這，才是他的心聲。

嘆息一聲，白慕之撫著秦恕的發(fā)絲，“看你受苦，我何嘗愿意？只是現(xiàn)在別無他法，既然小恕不想去找司徒傲幫忙，那這第一關(guān)，是必須得自己扛下來的。四行散再厲害，也定是有解決之法，這毒來的突然，我們現(xiàn)在沒有辦法立刻找到克制之法，但只要你過了這一關(guān)，接下來我白慕之便是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也要為你謀了這解毒之法來。”

“四行散這種毒，第一關(guān)像是染了風(fēng)寒后的畏寒，死在這‘風(fēng)寒’上的，也不在少數(shù)，活下來的卻也有很多，依小恕的功力，只要堅持住，必能挺得過，你一定要堅持，好不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說起來極輕巧，事實是中了四行散的，撐得過第一關(guān)的少之又少，一來起初根本分不清是中了毒還是染了風(fēng)寒，以風(fēng)寒來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