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都呆住了。

    4.第 4 章

    周悅想過新茅屋會十分破舊，但沒有想到會這么破舊，這處茅屋總共兩間，一間是堂屋，一間是西屋，穩(wěn)穩(wěn)座落在一片半米高的雜草中，房頂還破了一個窟窿，正對面就是一個直徑五六百米的小水溝，值得慶幸的是小水溝是純天然的清澈，無污染的，更值得慶幸的是周秦山、張美群連同周小雨在呆住片刻之后，都很快接受這種惡劣的環(huán)境，尤其是周小雨，可能是被周家人壓迫的太厲害，所以一旦有了自己的家，多破都不嫌棄，反而高興地問：“爸，媽，這以后就是咱家了？以后就爸爸mamajiejie和我住這里嗎？”

    “嗯，以后放學(xué)就回這兒來。”張美群說。

    “太好了！”周小雨高興的都要蹦起來。

    “這么破還好？”張美群笑著問。

    “我們一起收拾一下嘛，收拾一下就好了，是我們自己的家?！敝苄∮甑臉酚^感染了張美群，張美群笑著說：“嗯，收拾一下?！?/br>
    “我去隔壁借鐮刀，把地上的草割了?！敝芮厣皆谶@時開腔。

    “嗯，去吧?！睆埫廊簯?yīng)一聲。

    “你們先把東西放樹邊?！?/br>
    “知道了?！?/br>
    “還有回頭讓悅悅和小雨住西屋，我們住堂屋?！?/br>
    “行?！?/br>
    周秦山說完便去鄰居那里借了兩把鐮刀、一把大掃帚、一把鐵鍬，一家人分頭行動。

    周悅、張美群割草。

    周秦山掃了堂屋的地兒之后，便將掃帚給周小雨，讓周小雨掃東屋的地兒，而他開始用鐵鍬挖土，兌上小溝的水，在門口壘一個簡易的小灶臺，撿一些柴火，用火在附近把泥巴小灶臺烤干，便開始做午飯，午飯做的很簡單，就是紅薯餅子配豆瓣醬，豆瓣醬是周小雨拿回自己的小碗時，順來的，因為豆瓣醬是張美群和周悅辛辛苦苦做的，不能連嘗都不嘗一下，就全給了周奶奶他們，至少要嘗一下吧。

    “哇，好好吃啊。”周小雨捧著熱氣騰騰的紅薯餅子開心地說。

    “多好吃？”周悅笑著問。

    “特別好吃，而且我能吃一個大的餅子?！?/br>
    “以前你不是只能吃半個嗎？”

    “不是的，以前是周向虎不準(zhǔn)我吃一個！”周小雨邊津津有味地吃著紅薯餅就豆瓣醬，說：“不然他就偷偷打我，還不準(zhǔn)讓我告訴大人，如果我告訴你們了，他還會再打我。”

    怪不得呢，周小雨從來沒有說過這事兒，原來是怕挨打。

    周悅、張美群聽后一起看向周秦山。

    周秦山低頭吃紅薯餅，不說話，卻吃的分外用力，好像一口要把餅子咬碎一樣。

    周悅伸手摸摸周小雨的腦袋說：“小雨，以后都讓你吃一整個紅薯餅好不好？”

    “好，姐你真好?！敝苄∮晷Φ奶貏e甜，也很好看。

    周悅心里有些澀，默默安慰自己，日子會越過越好，現(xiàn)在的貧窮只是暫時的，不能悲觀，于是她笑了笑，也低頭吃紅薯餅，熱騰騰的紅薯餅雖然黑黑的，也比不上白面饅頭好吃，但是帶著紅薯甜絲絲的味道，尤其是剛得自由的周悅，覺得分外好吃，不一會兒，吃完一個紅薯餅，其實以她的食量，再吃一個沒問題，問題是糧食有限，她只能節(jié)省，并用意念告訴自己自己已吃飽了，不餓了，正在這時，眼前突然出現(xiàn)半個紅薯餅，周悅轉(zhuǎn)頭看去，是周秦山給的。

    周秦山說：“再吃一半吧。”

    周悅愣了一下，隨后生硬疏遠地說：“不吃?！倍笳酒鹕韥恚瑢⒚┪葜苓叺臉淙~往一起攏，回頭可以燒火做飯，身后周秦山拿著半張餅僵了下，把餅遞給周小雨，周小雨說吃飽了不吃了，遞給張美群，張美群怔了下，聲音溫和說：“你自己吃吧。”

    周秦山這才低頭吃。

    飯吃完沒多久，村子里響起來孩子們的聲音，周秦山問張美群：“是不是該去上學(xué)了？”

    “嗯?！睆埫廊恨D(zhuǎn)頭喊：“悅悅，小雨?！?/br>
    “誒?！?/br>
    “別干活了?！?/br>
    “趕緊去上學(xué)吧。”

    “好，悅悅，你過來，給你學(xué)費。”張美群從衣兜里掏出一張攥的皺巴巴的暗黃色五塊錢給周悅說：“拿好了，別弄丟了?！?/br>
    “好?！?/br>
    “先去你的學(xué)校交三塊錢學(xué)費，再去小雨的學(xué)校給小雨交八毛錢學(xué)費，小雨今天也是被班主任趕回來拿學(xué)費的，再拿兩毛錢買文具，剩下一塊錢拿回來，千萬別弄丟了，知道嗎？”

    “知道了?！?/br>
    “千萬別弄丟了?！睆埫廊河謬诟酪槐椤?/br>
    “嗯?！?/br>
    “不行，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去，萬一你把錢弄丟了怎么辦，一塊錢也不是小數(shù)目了?！睆埫廊阂稽c兒也不放心，一塊錢明年還能再給周小雨交學(xué)費呢，最后她還是帶著周悅、周小雨一起，先去了河灣村小學(xué)給周小雨交了學(xué)費，把三塊錢給周悅，看著周悅拿著三塊錢進了河灣村中學(xué)的教師辦公室，她才放心地離開，周悅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澀，只恨自己現(xiàn)在太小，能為mama做的太少太少了。

    “周悅?！?/br>
    “嗯？”周悅一抬頭，看見了班主任，班主任問：“什么事兒？”

    “我來交學(xué)費?！?/br>
    “交學(xué)費？好啊，過來過來?！卑嘀魅我呀?jīng)被校長催的太煩了，能夠?qū)W(xué)費全部收上來，他這個月也不會被扣工資了。

    “嗯?！敝軔偝嘀魅胃?，班主任因為周悅交學(xué)費了，他心情不錯，不由自主地話就多了起來，問：“是你家賣大豆的錢？”

    “嗯?！?/br>
    “你家其實收成也不差的，一家子六個大人，四個孩子，有九畝地，能有糧食賣出去，比一般人都要富一點的?！?/br>
    “我家只有八畝呀?！?/br>
    “九畝的。”

    “那一畝哪來的？”

    “你家戶口本上的大爹啊，雖然你大爹不在了，但是地兒還是分到了?！?/br>
    大爹？

    周悅對死去的大爹一點印象都沒有，轉(zhuǎn)而說：“今天我家和爺爺家分家了，我家現(xiàn)在只有兩畝地了?！币簿褪钦f很窮了。

    “只有兩畝地？”

    “嗯?！?/br>
    班主任想了想，笑著說：“也沒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