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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它可是精挑細選出來代表王爺?shù)?,您若給傷著了,奴才們吃罪不起!” 映婳越聽越氣,胸脯劇烈起伏著,一團火氣在胸腔鼓脹,又躥上頭去,像要炸裂了一般。 喜婆嬤嬤沖左右一擺手,兩個年輕有力的太監(jiān)過去,將映婳扯住往地上按跪下去,隨著司儀太監(jiān)的嗓音,將她的頭硬按著往青磚地面叩去,旁邊的使女也抱著公雞,將那雞頭往地上按著…… “夫妻對拜!”眼見跟公雞被強扭著面對面拜下,映婳的眼淚“刷”地淌下來。 “送入洞房!”映婳死死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在臉上恣肆。 耳邊喜婆嬤嬤綿中藏針的聲音響起:“衛(wèi)庶妃,這強扭的瓜甜不甜,多咱您自個兒都會嘗到不是?” 說著,令太監(jiān)、使女將一對“新人”送入洞房。 太監(jiān)扭著映婳繞過黑漆木雕折枝桃花紋隔斷進了西暖閣,使女也將公雞扔進去,“衛(wèi)庶妃,您就好好的跟這雞洞房吧,若是它有個什么閃失,王爺怪罪下來,您可是要受笞刑的?!?/br> 說著,一行人都撤了出去,從外面將正門反鎖了,只留一對太監(jiān)在門旁守著,余者都出銀杏院而去。 映婳死命地拍打著門扇:“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王爺!” 秋末清晨帶著寒意的陽光透過隔扇門上破損的水油桃花紙灑進來,打在映婳身上,像一片秋霜。 映婳睜開雙目,發(fā)現(xiàn)自己倚門坐在冰冷的地上,想是昨夜鬧累了便滑倒在此睡頓了去。 她扶著隔扇門爬起來,繼續(xù)狠命地拍打:“放我出去!我要見王爺!” 兩旁值守的太監(jiān)過來喝道:“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用的,王爺他不會見你!” “我是王爺庶妃,怎會見不著王爺?”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里是王府冷宮!進到這里面的妃妾,這輩子休想再見到王爺一面!” 聲音狠厲、絕決,像一記重錘,重重敲打在映婳心上。 她突然安靜下來,不再吵鬧,張大嘴巴愣怔良久,任由冷風從水油桃花紙的破洞灌入,鉆進自己腹中,瞬間侵遍全身,然后整個人都被凍成了一款大紅色。 值守太監(jiān)見她安靜了,便已為她認了,“到這里頭來的人,開始的時候無不是像你這般又吵又鬧的,可最終還不都得認命?” 映婳忽然間想起了什么,“既然不能夠見王爺,可我總得去見王妃,晨昏都要定省的!” 那太監(jiān)道:“進到這冷宮里來的人,這輩子除非是死了,否則休想再踏出門去半步!晨昏定省,那是外面妃妾的事!” 映婳聽了,又一絲希望破滅了。有溫熱的淚水淌下來,被涼風一吹,瞬間冰冷。 她像一片空洞而又干枯的葉子,被那冷風吹著,飄蕩到了天地桌前,看見那斗上插著的秤,銅鏡,這一切都成了諷刺,不由得怒火滿腔,上前去將那桌上之物橫掃,唏哩嘩啦地落到地上。 她幽怨、空洞的目光掃過一地狼藉,落在那把回字紋剪刀上面,忽然間定住,繼之眸子漸漸明亮、狠厲起來。 她沖外面喊道:“王爺,既然再也見不到您,妾身如今唯有一死!” 喊罷,取過那把剪刀,用一半鋒刃的尖端朝左腕劃下一條長長的口子,嫣紅的血瞬間淌下來,像一片血雨,滴落到青磚之上。 門被急沖沖打開,值守太監(jiān)闖進來,到跟前一看,瞬間變了顏色,“我在這里守著,你速去稟報王爺、王妃!” 第38章 留下來的太監(jiān)將映婳身上的大紅袍底襟撕成長條,將她左臂上方扎緊,防止失血過多。 映婳拼命掙扎著:“不要救我,讓我死了算了!” 武侍太監(jiān)有功夫在身,尋常壯年男子都是可以以一擋十的,區(qū)區(qū)一個弱質(zhì)少女,如何能夠掙扎得脫?因怕她掙扎太過導致失血過多,那太監(jiān)只好將人按在地上坐上去,雙手緊緊掐住左臂。 映婳又羞又惱,大罵不休:“你個閹奴!竟敢騎在本庶妃身上,本庶妃饒不了你!” 那太監(jiān)也怒斥:“庶妃省省吧,奴才在宮中、楚王府當差多年,什么樣的刁婦沒見過?還真沒見過像您這樣難纏的,奴才得了這份差事,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那太監(jiān)終于回來了,還領(lǐng)來了一名拎著藥箱的司藥官。 兩名太監(jiān)按住映婳,司藥官將她的傷口用清水洗過,敷上十灰散止血,卻見血流不止,十灰散根本無法止住。 司藥官搖頭嘆道:“看來只得施\"火烙術(shù)\"了?!?/br> 映婳驚懼道:“什么是‘火烙術(shù)’?” “就是燙焦皮膚,使其不再流血。” 映婳聞聽,嚇得頭上滲出涔涔冷汗,廝吼道:“這是酷刑!你們這些狗奴才有意折磨本庶妃!” 太監(jiān)道:“衛(wèi)庶妃既然連死都不怕,怎么倒怕起一個小小‘火烙術(shù)’來?” 一個太監(jiān)出去,一會兒端回一只瑞獸三足銅火盆來,摘下銅絲罩,里面的銀霜炭正燃得通紅透亮,似天邊的云霞一般。 司藥官將鐵桿伸進炭火里,須臾,便燒得通紅,像一根狹長的炭火一般。 司藥官cao起來,就像慎刑司里的精奇嬤嬤們烤打重刑犯人一般,露出恐怖而又猙獰的表情,“衛(wèi)庶妃,您可得忍著點!”說著,便向她腕上按下來。 “不不!”映婳恐懼得瞪大了雙眼,像一頭待宰的羔羊,看見了烹rou的鐵鍋一樣。 隨著“嗤嗤!”的聲響,一縷縷白煙串起,然后滿屋子都是燒焦的皮rou味道。 映婳號叫似一只受傷的野獸,汗水涔涔?jié)B出,浸透了身上的大紅通袍,連身下的青磚,也被濡濕一片。 司藥官敷藥后包扎好傷口,拎著藥箱離去了。 映婳痛得氣喘吁吁,汗如雨下,咬緊牙關(guān)問道:“本庶妃如此險情,你們竟敢不去回報王爺、王妃?” 那名太監(jiān)冷靜道:“奴才怎敢不去回稟?不過王爺、王妃說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搭救您,如果再有下次,奴才們無須理會,也無須回稟,只由著您自生自滅便可,奴才們也不必在這門口守著了,一律退到院門外去,憑您怎么折騰,都不會踏進來半步了,您若是還想死,那也沒什么,銀杏院里也不是沒有過懸梁自盡的妃妾,只拿一領(lǐng)蘆席卷了出去便是?!?/br> 說著,將隔扇門關(guān)好,徑自退出去。 映婳覺得一團冷氣襲來,不由得抱緊了身子縮成一團,那冷氣將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凍僵,直至動彈不得。 望眼欲穿,都不會等來那個救她的農(nóng)夫了。 就在她僵如死蛇之際,隔扇門突然被打開了,從外面闖入一群瘋婦來,衣衫破損、蓬頭垢面,“呵呵”笑著跑到天地桌前,爭著搶著跪倒叩首,“拜天地!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