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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清息垂眸,淡淡應(yīng)聲,“是?!?/br>季一肖說完,抬腳離開了太卿院。另一邊,將圣旨擬完之后,便就重新回到藏書閣內(nèi)抄四書五經(jīng)的晉帝突然不知為何打了個寒顫。就仿佛一陣陰風(fēng)從背后刮過,令晉帝直發(fā)毛。晉帝怎么隱隱的覺得……他好像要大限將至了?第51章蘇卞離開刑房后,跟著一并離開了刑房的順德便跟了上去。蘇卞循著昨日晚上被押到太卿院的方向向前走,順德跟在蘇卞的身側(cè),躬身靜道:“奴才以后還望九卿大人多多關(guān)照了?!?/br>蘇卞頭也不回的向前走,面無表情道:“公公言重了,應(yīng)當是本官還需公公關(guān)照才對?!?/br>約莫是因為朝中幾乎沒什么大臣將他這一太監(jiān)給放在眼中的緣故,特別是季一肖及玄約,更是全然的不將他這一大內(nèi)總管給放在眼里,所以現(xiàn)在聽到蘇卞這么說,即便深知這不過是對方的官話罷了,順德可還是高興的不行。要知道,現(xiàn)在的蘇卞可是朝中的一品大臣,身份早就已經(jīng)今非往昔了。就憑借蘇卞現(xiàn)在的九卿身份,已經(jīng)完全能將朝中那些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大部分朝臣完全不用放在眼里了。順德一高興,話就不自覺的多了起來。順德道:“倘若大人有什么是奴才能幫的上忙的,大人盡管吩咐,奴才定當盡心竭力?!?/br>順德一臉誠摯,說到這里,蘇卞倒想了起來。方才因為玄約在刑房,他滿心都想著如何能離玄約遠點,所以也就忘了問了。這回經(jīng)由順德提起,蘇卞便就后知后覺的想了起來。蘇卞問:“九卿是做什么的?!?/br>蘇卞話出,跟在他身側(cè)的順德瞬間呆住。朝中的大臣為了這個位置爭得不可開交,就連京城的一些百姓也因為誰能坐上九卿之位而好奇的不行,可現(xiàn)下……蘇卞卻在問九卿是做什么的。按理說,九卿一位不是為官者人人向往之位,怎還會有人不知九卿一位之意。在玄約及季一肖的威壓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當了多年大內(nèi)總管的順德第一反應(yīng),便覺得蘇卞是在試探自己。就如同玄約與季一肖一樣,隨口說出一句話,都蘊含著無限的深意。倘若一個不注意,便觸及到了對方的逆鱗。然而殊不知……蘇卞是真的不知道。他一介二十一世紀的現(xiàn)代人,要不是看過幾個古裝電視劇,才僥幸得知縣令如何申案,以及一些淺顯的常識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再者,九卿二字他也從未在電視機和書上見過,怎會知道其中的含義。蘇卞隨口一問,壓根就沒有深層的含義,可耐不住順德多想。順德遲疑了一陣,才敢回道:“奴才……不知?!?/br>蘇卞:“……”蘇卞腳步一滯,扭頭朝順德的方向看了眼,沉默。順德乃宮中堂堂的大內(nèi)總管,豈會不知九卿其意。所以明顯是不想說罷了。至于為何不想說的緣故,蘇卞沒有興趣,所以也沒再追問。蘇卞一向不是個極有耐性的人。倘若對方不愿答,他便就不會再去追問。蘇卞靜默不語的看了順德一眼,收回視線,抬腿繼續(xù)向前走。走了兩步,一旁的順德再次遲疑的開口道:“九卿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蘇卞身形一頓,停住。然后只聽順德指著蘇卞左側(cè)的方向道:“九卿大人,東華門在這邊?!?/br>蘇卞默了兩秒,轉(zhuǎn)身順著順德手指的方向走去。幾秒后。順德道:“九卿大人,您又走錯了,是這邊!”蘇卞:“……”*皇宮,藏書閣內(nèi)。晉帝還在勤勤懇懇的抄著那又臭又長的裹腳布。哦不,是四書五經(jīng)。晉帝手上抄著四書五經(jīng),然而心卻已經(jīng)飄到了皇宮外了。晉帝想念皇宮外的小吃,想念美人,還想去找那位新上任的九卿大人去玩。想著想著,晉帝便就又郁悶的失落了下來。藏書閣內(nèi)除了他以外,一個人都沒有。門外雖然站著太監(jiān)和宮女,可沒有季一肖的指令,那些太監(jiān)和宮女是不會和他聊天的。更別說在一塊玩鬧了。晉帝趴在龍案上,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寂寞……好無聊啊……來個人陪他說說話啊……就算是那逆臣季一肖也好啊……等等!呸!才想罷,晉帝就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季一肖!就算是他一個人在藏書閣內(nèi)呆到天荒地老,也不要跟季一肖那廝說一句話!然而下一秒,只聽候在門外的宮女與太監(jiān)恭聲喚道:“太尉大人。”離開太卿院便就直接轉(zhuǎn)身來到了宮內(nèi)的季一肖沉聲問道:“皇上可在藏書閣內(nèi)?”太監(jiān)與宮女一同恭敬的回道:“回太尉大人,皇上正在里面抄書。”季一肖淡淡的應(yīng)了聲,表示已經(jīng)知曉,然后二話不說的就推開了藏書閣的大門,走了進去。季一肖抬腳走進藏書閣內(nèi),直接朝龍案的方向走了過去,然而龍案前,空無一人。季一肖垂眸,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從龍案上的毛筆筆桿撫過。木質(zhì)的筆桿呈現(xiàn)出溫?zé)岬挠|感,很顯然,拿筆的人還沒離開多久。季一肖站在龍案前不語,久久不動。躲在龍案下的晉帝一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被對方覺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晉帝猜想著對方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時,頭頂上突然冷不丁的傳來一句,“皇上還準備在桌下躲多久?”晉帝:“……”晉帝沉默了一會,然后有些絕望的,慢慢的爬了出來。晉帝站起身,垂著腦袋,不吭聲。季一肖抬眸看了晉帝一眼,突然猝不及防的抬起了手。晉帝眼角的余光瞥見季一肖的手朝自己的方向伸了過來,晉帝以為是因為自己擅作主張而惹得對方生氣,脖子不由得向后縮了縮,接著結(jié)巴道:“大、大膽太尉!你……你竟敢襲……襲……”還未等晉帝說完,只見季一肖伸手,一把將晉帝朝自己的方向扯了過去。接著,就在晉帝的求饒聲中,慢條斯理的將晉帝微皺的衣領(lǐng)給伸手捋平了。衣領(lǐng)平整后,季一肖這才松了手。大概是季一肖的動作太過自然并且理所應(yīng)當,晉帝都未覺察到季一肖這個舉動有什么不對。不僅如此,做完這一切的季一肖也未覺得有什么不對,松手后,便接著又問了句:“抄多少了?!?/br>聽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