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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滑手臂,想起關(guān)于陸小鳳的傳聞,他睡覺絕不能沒有女人,他睡覺也不穿衣服。前者有待考證,后者倒已有證實(shí)。朱見深佇立在床邊,打量了對方一會兒,低頭將陸小鳳的手臂塞回被子中,五指輕輕在對方臉上一抹。陸小鳳頭一歪,陷入了深深的酣眠。朱見深為他掖了掖被角,直起身子,抬頭時柔和的目光,已變得尖銳。他用充滿威嚴(yán)的聲音,冷冷道:“進(jìn)來吧。莫非你們要在外面守到天亮?”三個穿著墨綠繡花長袍,頭戴白玉黃金高冠的老人,聞聲已寒著臉推門而入。為首的老者,衣服上繡著人首蛇身,鳥爪蝠翼的怪獸,他的臉干枯瘦削,露在袖子的手上,長了五根鳥爪般的指甲,讓人見了就發(fā)寒。朱見深卻對這三位綠袍老者的詭異,熟視無睹,好似已見過了江湖上的各類非主流扮相。“九天十地,諸神諸魔,俱入我門,唯命是從!”為首老者陰測測仰面而吟。吟完三人都用陰冷的目光越過朱見深,看向床榻上的人。朱見深衣袖一揮,系于床柱的幔帳,已經(jīng)隨著他的動作,從兩頭落下,將朱見深身后的床榻,遮掩起來,只隱約看到榻上之人仰頭直臥,并沒有因?yàn)樗麄兊膭屿o,驚醒過來。“”我們在昆侖隱居二十年,難道還沒有消磨掉你的利欲之心?你們?nèi)粽媸悄欠N淡泊自甘的隱士,怎會加入羅剎教?你們?nèi)粽娴牟幌胱隽_剎教的教主,怎么會殺了玉天寶?“寒梅、枯竹、孤松——?dú)q寒三友?!敝煲娚钜豢诘榔扑麄兊纳矸荩澳銈円言诶鲭[居二十年,為何出來趟這趟渾水?”為首的綠袍老者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擋住我們的去路,實(shí)屬不智。我們只要你身后踏上之人,給我們一個交代?!?/br>“交代?什么交代?”朱見深冷笑道,語氣比他們更狂更傲,“人心易變,淡泊自甘的三位隱士,如今也加入了羅剎教,我不知道那藍(lán)胡子與你們說了什么,不過想要羅剎牌,來這里可是無用功?!?/br>“你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朱見深笑道,“只不過前段時間,有人去找妙手老板朱停,雕刻過兩塊千年古玉,那形狀和羅剎牌只有一點(diǎn)微妙不同?!?/br>“哪一點(diǎn)?”老者急促問道。朱見深勾起嘴角道:“羅剎牌的反面,雕著諸神諸魔的像,其中有一個是散花的天女。贗品上那散花天女的臉,長得和朱停老婆一模一樣。不知道藍(lán)胡子丟的那塊羅剎牌,是這一真二贗三塊玉牌中的哪一塊?”第109章西方魔教為首老者道:“妙手老板朱停,的確有能力弄出以假亂真的贗品。不過他能在江湖上存活到今日,唯嘴巴緊。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詳細(xì),就像是親眼看過似的?!?/br>朱見深微微一笑,嘴巴緊的人無數(shù),唯有妙手老板朱停能在參與制造了那么多秘密后,還能活下來,而且活得很滋潤,絕不是光靠嘴巴緊。不過他也不說破,而是替有過一面之緣,為他改進(jìn)過農(nóng)具,掙來大功德的朱停正名。不能因?yàn)樽约阂粫r劇透,砸了對方的招牌。朱見深從懷中取出一物,隨意的往前拋過去。那物藍(lán)得發(fā)黑,被他以看似不經(jīng)意的暗器手法投擲過去,在空中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三位老者都如臨大敵,為首之人看清那物件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才一把接住。“藍(lán)胡子的面具?”老者詫異道,不明白為何將此物丟與他。“不錯,正是從他懷中取來的面具?!敝煲娚钜豢诔姓J(rèn)道,“取這副面具時,我發(fā)現(xiàn)他懷里還有一塊玉牌?!?/br>房中氣氛頓時一冷。為首老者陰測測道:“那玉牌在何處?”朱見深漫不經(jīng)心一笑道:“發(fā)現(xiàn)那玉牌上老板娘的臉,我便又塞回他懷中了?!?/br>朱婷是妙手老板,他老婆自然就是老板娘了。老者不放過他話中的破綻,繼續(xù)逼問道:“你剛才說朱婷制造了兩塊羅剎牌!你是怎么知道的,另一塊在哪兒?”朱見深笑道:“朱停嘴巴緊,不過去找他做贗品的人,卻什么都說了?!?/br>其實(shí)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朱見深卻說得極其自然道:“另一塊當(dāng)然是被藍(lán)胡子丟了。他前妻受人鼓動,報復(fù)他另有新歡偷了羅剎牌,若知道偷了個假貨,替人背了黑鍋,不知道是何感受。這世上薄情寡義之人何其多,你們說是不是?”老者臉色略微有些不自然,冷哼一聲道:“告訴你這件事的人,現(xiàn)在在哪兒?”朱見深道:“死了?!?/br>“如何死的?”朱見深笑道:“他知道這么重要的秘密,辦完這件事就被人滅口了??上⑺娜?,不知道他也提防了一手。不過那人還是重傷不治,只匆匆將事情告知便斷氣了?!?/br>老者臉上浮出冷笑:“這么說是死無對證,如何證明你的話是真的?”朱見深哈哈大笑道:“為何要證明?我只是告訴你們這幾個蠢貨,被人忽悠了。至于你們信不信,與我何干?難道將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們,你們還想要?dú)⑽覝缈诓怀???/br>朱見深一邊發(fā)笑,手里把玩著藍(lán)胡子面具。為首的綠袍老者驚駭發(fā)現(xiàn),自己握在手里的東西,不知道何時又回到對方那去了,甚至此人待在原地,寸步都沒移動過。憑他們?nèi)说难哿?,竟都對此毫無察覺。這駭人的手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老者仔細(xì)打量對方面容,很不確定道:“你是司空摘星?”在他們眼中,唯有陸小鳳的朋友,人稱偷王之王的司空摘星,能無聲無息從別人手里取走東西。朱見深搖搖頭,膩煩了手里拿著多余的東西。藍(lán)胡子面具突然冒出青煙,在他掌中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瞬間只剩下一小團(tuán)灰燼。朱見深輕輕吹了一口氣,掌心中的一小撮灰燼,已隨風(fēng)飄散在空氣中,徹底沒了蹤影。“……”三位老者眼神同時凝重起來。對方展現(xiàn)的實(shí)力,實(shí)在讓人琢磨不透,居然比他們西方魔教的行事,還要詭異乖張。不過可以確定,此人絕不是司空摘星。歲寒三友這才明白,為何此人有恃無恐。他的確不需要向他們證明什么。別說是滅口了,若對方一不高興,反滅了他們?nèi)?,也是極有可能辦到的事。他們?nèi)诉€未一戰(zhàn),心中便已經(jīng)生怯了。朱見深假裝不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語氣關(guān)切道:“月黑風(fēng)高,三位老人家這么晚還在外面奔波,不去睡覺,嘖嘖,真是辛苦。不過話說回來。人呀——生前何須多睡,死后自然長眠,你們說是不是?”“……”歲寒三友混跡江湖這么多年,什么世面沒見過,卻被一個年輕人的幾句笑語,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