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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練劍熱身,現(xiàn)下一見喻嘗祁過來立馬走上了前來。他照舊一身黑衣,身形挺拔高大,只是發(fā)髻未結(jié)隨便扎了個束帶,面目凝著幾滴汗水看起來俊朗逸趣了不少。“嗯?!庇鲊L祁微微點(diǎn)頭,“你今日起的倒是早?!?/br>晉元毅笑笑,收起了手中的長劍,“昨日沒什么事便回的早了些!”他昨日回了府便一直待在南苑沒出來過,平日里府中出些事情他也從來不過問,只要不是能把房頂拆了便一切順?biāo)臁?/br>喻嘗祁看他這番樣子,想必昨日林辭鏡在府中鬧事他也是充耳不聞過,心下也沒有多費(fèi)言語,把事情交待清楚后便出了南苑。不過林辭鏡鬧歸是鬧過,若說是真和他撕破臉皮卻也真不敢,畢竟這些年來他無聞她忍耐,日子照樣一天天過了下去,當(dāng)初是林辭鏡自己請求下嫁到王府來做了應(yīng)汝王妃,周立宵看在林鳧一國之相的面子上再加上為自己女兒求親才答應(yīng)了這樁婚事。只是從頭到尾卻沒有任何人來過問過他的意見,那日成婚時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也曾細(xì)細(xì)與林辭鏡講過,只是這天底下一意孤行的人有的是,那他這個隨波逐流的人也就無甚好說的。*“王爺?!痹缟艜r,林辭鏡坐在一旁悄悄打量喻嘗祁許久才躊躇著開了口。喻嘗祁飲了一口茶湯,頭也不抬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休書一事無需再提?!?/br>他本來就只是氣急敗壞才出口的,不論他寫不寫,自主權(quán)不在他手中,寫了也是白瞎。林辭鏡一見他松口,頓時輕松了不少,一雙秀目染上笑意,剛準(zhǔn)備起身想為喻嘗祁再添些她今早準(zhǔn)備的芋圓蓮子羹時,喻嘗祁卻直接起身出了內(nèi)室,這邊葉凡幾見狀拿上手中還沒吃完的糕點(diǎn)三下五除二的塞進(jìn)了嘴里,跟著一塊兒走上了前去。“夫人,那少年是什么人啊,居然能和您同桌,一個下人仆從居然也沒大沒小的!”林辭鏡的侍女寶笙低頭說了一句,林辭鏡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她其實(shí)一早就知道喻嘗祁身邊跟了個少年,只是一直不曾過問過那人是什么來頭,只是從行為舉止上來說看著不像仆人也不像隨從,倒像是隨身養(yǎng)了個小少爺一樣。喻嘗祁喜歡什么她心中比誰都清楚,可是不論他在外如何也好,卻十分見不得在她眼皮子底下這樣坦蕩,如今身邊跟了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少年,長得還挺清秀柔美的……心里越發(fā)猜忌,面上便愈是止不住的生厭,眼中像是能寒出冰來的要將視線前方的身影盯出個窟窿。就在即將拐角出了屏遮時,葉凡幾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桌子旁的林辭鏡微微一笑,一股子邪佞氣息油然而生。而林辭鏡卻因?yàn)樽児侍靵聿患笆掌鹧壑械臄骋?,一下子愣在了原地?/br>*一支羽箭驀地穿過了花林樹叢,“砰”的一聲釘在了后方的梧桐樹上,箭頭鋒利無比的將整塊樹皮射穿了下來,銀色流線在透過枝椏斑駁的日光下顯出一圈耀眼的光暈,一如拉弓射箭的人。少女面如杜鵑般瑰姿艷逸,一雙杏目微瞇,如同林中蓄勢待發(fā)的獵豹般寒意陣陣,羽箭射出的氣流帶動了鬢角的散發(fā),掠過明澈眉眼,兮如流雪之姿般輕云蔽月。她這幾箭射出去,愣是將御花園中的大半珍木花卉破壞了個精光。飛矢萬花叢中過,萬花不死也得折。一旁的宮婢宮侍皆跪在地上舉目一片心驚膽顫,卻沒一個敢上前勸撓的,他們的公主現(xiàn)在正是怒火中燒的時候,這個時間段最是惹不得。然而眼看這一片花花草草都要悉數(shù)殆盡夭折著少女的箭下時,終于有人冒著生命危險上前死諫。纖長白皙的兩指搭上箭弦,尾指緊繃,開闔間大勢齊發(fā),眼下周蓮娣這支箭的下個目標(biāo)就是要將宜妃娘娘的“玉井齋”給射的稀爛時,小宮婢終于顫巍巍的開口道:“殿,殿下,咱們停手吧,這是宜妃娘娘命人新植的玉井,您要是,弄壞了……”“怎么?”周蓮娣突然開了口,雙目卻依舊緊盯著前方的那幾盆“玉井齋”,“本殿還比不上那幾盆花?”小宮婢心急如焚,他們殿下現(xiàn)在最討厭的就是說她比不上誰誰誰?眼看這怒火即將突破界限,小宮婢終于忍不住哭了,“我的殿下哎,您又不是不知道宜妃娘娘的性子,您這樣折騰,我們?nèi)蘸竽膬哼€有好日子過??!”宜妃娘娘就是瑤華殿的那位,周立宵一向勤于政務(wù)不好后宮美人,平時除了和皇后有些接觸外,剩下的就屬宜妃了,尋常日子春游宴會什么的總會帶上她,不過多數(shù)人心里都清楚那是因?yàn)橐隋赣H季郃。季郃三朝老臣,份位不用說,先帝在位時便多受重用,雖然現(xiàn)在總是在朝堂上帶節(jié)奏跟周立宵反著來,君臣之間各種看不慣,不過好歹是周立宵平衡朝堂的棋子,帝王權(quán)術(shù),謀的從來都不是情誼,只有利益。不過這宜妃膝下卻有一子就是小皇子周宿允,這大概也是周立宵比較寵她的原因之一了。周蓮娣聞言,眉目微有松動,是啊,她父皇雖然對她的管教一向猶為松懈寬忍,可宜妃那張巧嘴最是會搬弄是非,每次總是跟她母后過不去,萬一這次那女人要是挑撥離間呢……就在小宮婢即將以為周蓮娣要收手時,少女卻猛地拉長了弓弦,整張大弓被拉得猶如滿月,周蓮娣撇嘴,管它呢,她看那女人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殿下哎!”小宮婢見狀就差暈過去了,這時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聲喝止,不過那聲音卻輕柔的很,似乎還帶著幾分笑意。“公主meimei,這樣下去,宜妃娘娘可真的要在父皇面前說你的不是了!”小宮婢聞聲轉(zhuǎn)過頭去,不遠(yuǎn)處的鵝卵石小路上背光走來一位少年,心中歡呼聲鵲起,剛想喊一聲太子殿下,然而下一刻周蓮娣的箭就對準(zhǔn)了太子殿下。不,應(yīng)該是太子殿下身后的人。滿弓蓄勢待發(fā),就在下一刻,離弦之箭帶著幾分凌厲之勢朝著太子殿下肩膀側(cè)面射去。周蓮娣自幼習(xí)武,尤愛騎馬射箭,骨子里大概是延續(xù)了郭戎人草原上游牧涉獵的習(xí)慣,所以手中的每一發(fā)箭總能隨著她的意愿百發(fā)百中。這一箭下去,被當(dāng)作目標(biāo)的人最多只會手臂被穿透,少年身后的人似乎沒料到變故會這么快,此時的心跳可能就和周圍那些宮侍的叫喊聲一般直上云霄。只是身前的少年卻猛地轉(zhuǎn)身,拽著他的臂膀一把朝著一旁的草地上給推了過去,少年身手十分敏捷,下手也知輕重,不過那人在一屁股被推過去的時候,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摔在了地上,這個倒是真的。“哥哥,管他做什么,本殿還能真的傷了他不成!”周蓮娣見狀氣急敗壞的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