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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我……”秦深沒有說下去,這個話題總是讓人想到血rou模糊的挖掘現(xiàn)場,塌方的土壤逐漸被清理掉,露出了溫溪蒼白無血色的臉,隨后是身體,然后是大梁下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碎rou……要不是溫溪推了他一把,被壓在大梁下的就是秦深,失去的雙腿的也是他。溫溪的大恩秦深一刻都不敢忘,畢業(yè)之后就努力工作,盡自己所能為溫溪籌錢看病、醫(yī)治他的兒子。蒼天不負(fù)有心人,苦等的合適的造血干細(xì)胞終于來了,孩子有救了。“小深那一年的塌方我們兩個都在那下面,不是兩個一起被埋就是我們中的一個,你離出口近,逃出的可能性更大,我只是做了正確的事情,不用對我覺得有所愧疚?!睖叵莻€平和的人,生活的磨難并沒有讓他垮下,回到故鄉(xiāng)之后在組織安排下成為地方博物館的文物修復(fù)師,兒子的病他也在積極努力、從不放棄。秦深的朋友,并不是被命運(yùn)打垮的失敗者。“溫大哥,你說你做了正確的選擇,而我現(xiàn)在做的也是我的選擇。等多多好好了,你帶他過來玩呀,我?guī)銈冊跂|洲市好好轉(zhuǎn)轉(zhuǎn),我的家鄉(xiāng)還是很美的?!?/br>秦深將目前客棧收到的華夏幣都轉(zhuǎn)給了溫溪,足夠孩子治病、溫溪裝假肢,讓生活更好。沒有被秦深特殊照顧,還是當(dāng)做正常人的溫溪對秦深說:“小深以后不用給我打錢了,你給我的夠了,真的夠了,沒有了腳我還有著雙手呢,你要是再給我打就是不當(dāng)我是朋友?!?/br>秦深抿緊了嘴,在對方說了幾次之后無奈地點(diǎn)頭,“好吧,但是你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難一定要和我說,不能夠瞞著我?!?/br>“好,肯定不會瞞你。我給你郵寄了一些特產(chǎn),收到快遞不要驚訝?!?/br>“溫大哥你們那兒的醬肘子最好吃了?!?/br>“只能夠給你郵寄真空包裝的,剛出鍋的更好吃。有機(jī)會你一定要來,我做東,請你吃遍江南水鄉(xiāng)的美味?!?/br>“嗯嗯,有機(jī)會我一定去。”沒有天道雷劫,他肯定會周游全國、吃遍華夏。掛了溫溪的電話,秦深臉上還洋溢著得知好消息的喜悅笑容,笑瞇瞇地轉(zhuǎn)身和章俟海分享這個好消息,卻見對方坐在長椅上面容沉靜、嚴(yán)肅,心中苦澀,該來的還是要來,對嗎!章俟海哪怕沒有說完,他也明白了對方要說什么,八年前把自己抱上床的那個家伙就是他!他還是丟丟的另一個爸爸。他是該恨、該原諒,還是該當(dāng)做傷害從未有過選擇繼續(xù)愛?為什么呢,為什么偏偏是同一個人?!心中也慶幸,還好是一個人。秦深覺得自己好矛盾,矛盾的都要炸了。章俟海交疊在一起的大長腿分開,站了一起來,一步一步似踏在秦深心上,慢慢靠近。秦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垂下視線不想看他。章俟海抓住秦深的肩膀,“秦深,對不起,那時候傷害了你?!?/br>秦深扯動嘴角,“傷害的不僅僅是這樣呢?!?/br>章俟海咽下口中的苦澀,憶起八年前的事情。章俟海沒有家庭扶持的情況下大學(xué)時代就開始經(jīng)商,他的事業(yè)就跟開了金手指一樣,做什么發(fā)什么、買什么賺什么,秦靜是被財神爺摸頂?shù)脑?,那他就?yīng)該是和財神爺拜了把子,經(jīng)商多年從無敗績。身家億萬,青年才俊,全國優(yōu)秀青年。這么個青年八年前的一天開始感覺到頭疼,視力模糊,有耳鳴癥狀,他一開始沒有在意。為了生意來到東洲市后飲酒的次數(shù)頻繁,暈倒送醫(yī),確診腦瘤,位置不是很好,手術(shù)有八成再也醒不過來的可能。再事業(yè)有成、處事淡定也是個不足三十的年輕人,章俟海覺得天都塌了,回到酒店進(jìn)入酒吧,看著舞池中朝氣蓬勃的男男女女,他決定放縱一把,打破那個循規(guī)蹈矩、潔身自好的美好一切。然后,一個喝得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撞進(jìn)了懷里面,抱著自己又啃又咬、又撓又抓,緊緊貼著不放。章俟海決定,就是他了。但是回到房間又后悔,小家伙看著很年輕、干凈,還是個喝大的,自己真做了便是趁人之危。頹喪地放棄,章俟海準(zhǔn)備離開房間,小家伙撲了上來,扯衣服不說還像是抱著大棒骨啃著上面的貼骨rou。像是有人在身后推了一把,房間里充滿了曖昧的味道,腦海中沖動的情緒一點(diǎn)即著,洶涌燎原。菊花叢里將軍舞劍,章俟海和秦深在床上大和諧了……“我靠,我才沒有又抱又啃,撲上來個你妹,你才是狗去啃大棒骨,我不是我不是……”章俟海的回憶秦深聽不下去了,指著章俟海的鼻子罵:“你個禽獸,那個時候勞資十八歲生日才過不久,你差點(diǎn)兒對未成年那個那個啥,你害不害臊,竟然還有臉說?!?/br>“對不起?!闭沦购5牧夹囊埠苁茏l責(zé)。“媽的,這是一句對不起能夠解決的嘛!”他肚子都被搞大了,還找不到債主,好氣哦,好想咬人。“一句對不起太輕,我用一生來償還。”章俟海的聲音是好聽的男中音,低沉不暗沉,認(rèn)真說起情話來酥軟到不行,耳朵會懷孕?!霸僖淮斡龅侥?,我就再也放不下了?!?/br>秦深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煩躁地從領(lǐng)口里面拽出項(xiàng)鏈解了下來,用力砸向章俟海,“你知道,你一直就知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你這個騙子,為什么之前不說!”章俟海堪堪接住項(xiàng)鏈,“對不起秦深,那時候我命不久矣……”“啊啊,我現(xiàn)在不想聽解釋,煩死了?!鼻厣顟嵟赝皼_,跨過移門想了起來,怒瞪章俟海,“這是我的房間,你給我滾出去?!?/br>章俟海憂郁地微微垂著頭,“秦深我先出去,你冷靜冷靜,我并不是有意欺騙你。”“滾!”秦深字正腔圓。章俟海無奈,目光緊鎖秦深慢慢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被秦深喊住,秦深問他:“為什么那天我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那個刀疤男是誰?”“后半夜我頭疼犯了,就去了醫(yī)院,早晨我讓聶冰回酒店守在門口,等你醒過來。聶冰,就是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是我大哥給我找的保鏢?!?/br>“哦?!鼻厣钫Z調(diào)平平地應(yīng)了,“出去!”“秦深,那我走了?!闭沦购4蜷_了門,像是無家可歸的獸可憐兮兮地看著秦深。秦深決定鐵石心腸,所以,“走了就把門關(guān)上?!?/br>“好吧?!鼻厣顟B(tài)度堅決,章俟海最后只能夠出去,帶上了門。多年的疑惑被解開,秦深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是如釋重負(fù)還是疑慮重重,各種情緒在心里面一鍋燴,他覺得自己要神經(jīng)病了,腦袋成了一鍋粥,需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