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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前世混劇組的時候,薛衍也見過財務(wù)跟后勤合起伙來坑錢的事情。甚至還有人找到他的頭上,想拉他入伙,以道具師的名義向劇組申請經(jīng)費,到時候再魚目混珠,濫竽充數(shù)。只不過薛衍家風(fēng)森嚴(yán),且當(dāng)時剛剛畢業(yè)也看不慣這種事情,所以沒同意罷了。可見這種事情從古到今都沒辦法杜絕,只是那時候大家的做法并沒有這么簡單粗暴而已。何況這幽州大營比之薛衍前世呆過的劇組更加復(fù)雜,這里頭的水也更深。在沒摸清楚許攸的真實想法前,薛衍不欲說的太多——事實上隨著許攸的問話不斷展開,薛衍已經(jīng)隱隱有些后悔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行事沖動了。就算看不過眼,閉上眼睛混混日子也就是了。何必非要順著自己的龜毛脾氣弄這么一出,不用細(xì)想薛衍都知道,自己這次必定是要得罪人了。而且還不知道得罪的是許攸這邊的,還是他對手那邊的。倘若是許攸的對手還好,自己仰仗許攸這伙人在幽州大營內(nèi)立足,這一番舉動也算是投名狀了。倘若一不小心把磚頭砸到自己人的腦袋上……許攸端然跪坐在薛衍的對面,慢捧湯碗細(xì)飲茶湯,看著薛衍表情變幻莫測恨不得把滿腔心事都擺在臉上的一幕,心下十分好笑。因說道:“薛小郎君不必?fù)?dān)憂。如今天下大定,新皇登基,自然要有一番新氣象。我等奉陛下敕命,前來幽州大營任職,為的便是戍衛(wèi)我大褚邊塞,更好的貫徹陛下的旨意。說句實話,許某忝為河北道行軍典簽,負(fù)責(zé)這幽州大營糧草兵馬總事,到任之初也是頗為扎手,只覺得事務(wù)繁忙冗雜,頗無頭緒。還好薛小郎君從天而降,這復(fù)式記賬法一出,使得幽州大營的賬目立時清明了不少。這件事情往小了說是為上官分憂——這上官也就是我了。往大了說便是為朝廷立功。陛下英明睿智,最是愛惜人才。就算此事上達(dá)天聽,陛下也只有獎賞,斷斷不會怪罪。倒是許某,合該替朝廷和天下百姓謝過薛小郎君高義才是?!?/br>薛衍聞言,只得笑著擺了擺手。他發(fā)現(xiàn)這大褚的官員有點兒意思,不論是孟功亮還是許攸,都特別喜歡代替朝廷和天下百姓說話??梢娺@拉大旗扯虎皮的事情,不但自古有之,而且古人比今人運用的更加嫻熟。不過好在許攸意有所指的一番話,暫時打消了薛衍心中的顧慮。至少讓薛衍明白了,自己得罪的人應(yīng)該影響不到他目前的生活——只可惜才說嘴就被打嘴,薛衍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許攸笑瞇瞇說道:“我觀小郎君之高才,整理賬目一事應(yīng)該是駕輕就熟,信手拈來。就請小郎君再辛苦一番,幫許某將顯得九年四月至如今的賬目整理出來。事成之后,許某請小郎君喝酒以謝,你看可好?”薛衍聞言,心下一怔,他愣愣的看了許攸好一會兒,只能苦笑著說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br>頓了頓,又朝著許攸拱手笑道:“只是要勞煩許將軍,一定留心保護(hù)我的安全??!”許攸聞言朗笑,亦是擺手說道:“小郎君請放心。只要是在這幽州大營,許某還是能說的上話的。小郎君要是不放心,從今日起便搬到許某的帳篷中,與許某同住便是。”薛衍也不客氣,直接點頭道:“多謝許將軍,在下這就把行李搬過來。”許攸聞言一愣,過了一會兒,才捧腹大笑,指著薛衍笑的顫顫巍巍的??趦?nèi)連連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吩咐將士替你把鋪蓋搬過來。薛小郎君這回可放心了。”薛衍沖著許攸毫無誠意的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晃人眼睛的白牙。然后用了半個時辰把鋪蓋行李從原本的帳篷內(nèi)搬到許攸的帳篷內(nèi)安置。許攸也毫不客氣的將顯得九年五月至永安元年六月的賬全部堆給了薛衍。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賬冊,薛衍咬了咬牙,只能拿出上輩子高考時一往無前的慘烈決心,劈頭蓋臉的埋在賬冊海中。接下來的兩個月內(nèi),薛衍理賬理的頭暈眼花,痛不欲生,恨不能死。埋頭苦干的模樣叫許攸等人看了都不忍心,頻頻勸他不必如此,只按部就班,徐徐圖之即可。奈何薛衍雖然情商不高,卻是個下定了主意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倔強(qiáng)性子。他不顧眾人的勸說安撫,夜以繼日,沒黑沒白的奮斗了兩個月零十天,不但把這些賬目全部理清了,而且還把這些卷軸全部改成了線裝書,按著一一擺放到了書架上。與此同時,許攸蔣悍等人也不斷的將薛衍整理出來的賬目拿出去核對,每每回來之后面色愈發(fā)沉重。甚至一改早先勸解薛衍緩慢行事的態(tài)度,雖不說催促薛衍加快速度,卻也自動自發(fā)的按照薛衍“復(fù)式記賬法”的講解,也幫忙整理賬目。隨著幽州大營的后勤賬目整理的越發(fā)深入清晰,薛衍也敏銳的發(fā)現(xiàn)大營內(nèi)的氣氛越發(fā)緊張。每日在賬外巡視的將士明顯增多了,而且班次也增加了。到了后來,許攸甚至在向上請示后,把薛衍挪到了幽州大營河北道行軍總管的帥帳內(nèi)。期間有薛衍不認(rèn)識的幽州將領(lǐng)和文官想要進(jìn)入帳篷同薛衍套交情,不過全被守門的將士攔在外面不準(zhǔn)進(jìn)入。薛衍端坐在帳篷內(nèi)安然理賬,心下明白這伙人一定就是賬目中出了紕漏那些人。只是薛衍自以為已經(jīng)向許攸等人交了投名狀,為了避免瓜田李下,再者也不知道跟那些人見了面說什么。所以任由那些人在帳篷外面嚷的震天響,薛衍也從未出頭。……三個月后,蓬頭蓋臉的薛衍心滿意足的看著已經(jīng)被自己整理的一目了然的賬目,心中豪情頓起。只可惜薛衍沒欣賞多久,這些賬目便被得到消息的河北道行軍總管派人帶走了。據(jù)說是要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太極宮,隨著賬目一起抵達(dá)京師的還有一封河北道行軍總管親自撰寫的彈劾文書。聽說彈劾的便是高祖在晉陽起義后領(lǐng)兵來降,原戍守幽州,以軍功封王,如今已在涇州封地,被太上皇信任有加,甚至賜以國姓的燕郡王莊毅。還沒等薛衍問明白這位燕郡王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又被另一則消息震懾了——燕郡王莊毅,因不滿新皇登基后苛責(zé)顯德舊臣,意欲削減封王,竟然起兵謀反,投敵突厥。而在燕郡王昭告天下的檄文中,一文不名的薛衍因為提出“復(fù)式記賬法”,間接逼反了諸位老臣,便成了諂媚獻(xiàn)上,順從昏君旨意殘害功勛的jian佞鷹犬之流,被燕郡王罵了個狗血淋頭。才剛剛穿越?jīng)]幾個月,本想按部就班,穩(wěn)扎穩(wěn)打的薛衍霎時間名動天下——當(dāng)然,這名聲不怎么好聽就是了。作者有話要說:蟹蟹雨落隔川大大在扔了一個地雷(づ ̄3 ̄)づ╭?~蟹蟹想要養(yǎng)肥噠d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