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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那是一種怪異的笑,“我明白了……你催眠了我……我所見的這些都是你用催眠讓我看到的幻覺……對……一定是這樣的……之前你跟我說鬼故事的時候,就在不知不覺中對我進行了……” “別再自欺欺人了?!狈獠挥X打斷了對方,“我可沒有那種便利的能力,有的話……十年前我就已是二次元里番男主般的存在了?!?/br> 他的臺詞過于跳脫,且毫無節(jié)cao。在這種時刻講出來,恰好能讓對方無法接話。 “你對眼前這些異狀的疑惑……其實很容易解答?!狈獠挥X朝李志遠投去了一道凌厲的目光,“與其在我身上找答案,不如在自己身上試試吧……”他抬起一手,豎起一根手指,“首先,請你回憶一下今天的具體日期?!?/br> “今……今天是2033年12月5……”李志遠喃喃接道。 “不覺得奇怪嗎?”封不覺又沒讓對方把話說完,“十二月的晚上,我一身短打就出門了?” 話音未落,李志遠便愣住了…… 這件事確實說不過去,可李志遠不明白……在對方提起之前,自己為什么會忽略這么顯而易見的異常? “你腦海中的日期,永遠都停留在2033年12月5日?!庇X哥接著說道,“因為那是劉小雅遇害的日子?!?/br> “劉小雅”這三個字似是一根鋼釘,直扎李志遠的神識。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他便頹然抱頭,跪倒在地……作極度痛苦狀。 “哼……”封不覺用居高臨下的眼神俯視著李志遠道,“看來這名字對你的刺激相當大啊……早知如此我也不必這么拐彎抹角的了?!彼f著,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那么……接下來,請你再回憶一下,你是怎么把我抓來這‘警局’的?又是在哪里看到了有關(guān)我的監(jiān)控錄像?” “我……咕……”李志遠腦中一片錯亂,劇烈的頭疼讓他無法集中精神,大量零亂的畫面涌入其腦海,在他的眼前閃過。 “你是不可能想起來的,因為你的記憶中根本沒那些細節(jié)?!狈獠挥X道,“警局、案件、錄像、被捕……全是你看到我以后,在與我的對話中自行腦補完成的。”他舔了舔嘴唇,“回想一下吧……從談話之初,我就在引導(dǎo)你……” …… “你是新來的吧?” “我是報案人,是我打得110,不信你們可以查通話記錄……” “不信你可以去調(diào)道路監(jiān)控……” …… “……你根據(jù)我提供的信息,補全了記憶。”封不覺接道,“從而做出了一番‘合情合理’的推斷?!?/br> “不……不是這樣的……”李志遠雙手抱頭,艱難地念叨著,“你……胡說八道!” “你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只有‘時間、地點、和受襲瀕死的古玩店老板’這三項而已?!狈獠挥X無視對方,繼續(xù)用冰冷的口吻說道,“而你一心想要得出的結(jié)論是……‘兇手是誰’。”他停頓了兩秒,再道,“我不妨明確地告訴你……兇手就是劉小雅的鬼魂?!?/br> “啊——” 叱——叱—— 尖叫聲、紅衣的女人、慘白的臉、猙獰的臉、痛苦的臉、扭曲的臉、血、大量的血…… 一大段聲音和片段似海嘯般涌來,在李志遠的識海中席卷而過,使他再一次痛苦地匍匐在地。 “二十二年前的那件案子,說來也并不復(fù)雜?!狈獠挥X沒有因?qū)Ψ降姆磻?yīng)而停止敘述,“一位古玩店的老板,看上了隔壁花店里的女人,但那個女人沒看上他。 于是,在一個冬天的晚上,老板殺死了那個拒絕了自己的女人。 那晚……聽到慘叫聲、并第一個抵達現(xiàn)場的警員,是一名姓李的警長。他是名很出色的警探,當場就看出了這是謀殺而非車禍,并逮捕了古玩店老板。 然而……那位老板立刻就做出了威脅。他聲稱自己認識一些大人物,這些人可以保證他不用進監(jiān)獄,還可以讓李警長失去工作、甚至失去在社會上立足的能力。 李警長聽了一會兒,便發(fā)現(xiàn)那位老板并不是在虛張聲勢,他發(fā)現(xiàn)對方所說的情況極有可能變成現(xiàn)實。 他動搖了…… 他意識到……即使自己做了正確的事,對方也未必會受到應(yīng)有的制裁,而他自己的前途乃至人生都將賠在這個案子上。 就在他動搖之際,那名老板又對他展開了利誘。 當時的李警長剛結(jié)婚不久,女方的收入比他多,讓他在娘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諸多的誘因之下……他妥協(xié)了。 他幫那個老板重新處理了現(xiàn)場,做了虛假的取證,甚至教了對方筆錄時應(yīng)用什么說辭。 一件兇殺案,就這樣變成了交通意外?!?/br> 封不覺用近乎冷漠的神情講述著這段往事,但作為聽眾的李志遠卻是激動得渾身發(fā)抖,其情緒已到了失控崩潰的邊緣。 “七天后……”覺哥頓了幾秒后,再道,“劉小雅自己為自己報了仇……”他又是詭異一笑,“呵……說來也巧,那天……正好是你去古玩店老板那里拿‘報酬’的日子。那厲鬼就當著你的面,將殺死自己的兇手折磨致死了……她之所以沒有順手把你也殺掉,是因為在那老板咽氣之前,你就已經(jīng)瘋了?!?/br> 話至此處,李志遠突然停止了顫抖。 “怎么?想起來了是嗎?”封不覺看著他道。 “是啊……”李志遠從地上站了起來,“兩天后……我在醫(yī)院里自殺了……”這一刻,他已面若死灰,整個身影都成了半透明的,“而那之后的記憶……一片混亂……” “很正常?!狈獠挥X道,“我不是已經(jīng)跟你科普過了嗎,像你這樣的鬼魂,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種‘無意識、無形體’的狀態(tài)。無法維系自身‘存在’的前提下,也就不會有什么記憶了。” “這些年……我害過人嗎?”李志遠的語氣,已變得較為平穩(wěn)了。 “還好吧……”覺哥回道,“你并不算什么厲鬼,只是個地縛靈而已,也只有趕上四大鬼節(jié)時,才有能力對活人產(chǎn)生一點點干預(yù)。” “那今天是……”李志遠試探著問道。 “中元節(jié)?!狈獠挥X應(yīng)道。 “原來如此……”李志遠點點頭。 “這附近,一直流傳著類似的傳言……”封不覺接道,“說是……每逢鬼節(jié),都會有獨自走夜路的小混混或是酒鬼被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警察’帶到一個‘不應(yīng)存在的警局’里審問。第二天,他們會在一個廢舊的倉庫里醒來,十有八九是嚇個半死。然后他們還到處去跟人說……可是這類人所說的話,可信度是比較低的。就算報警,警方也不可能對此立案偵查。” “這樣啊……”李警長若有所思道,“可能是我……死后還想要盡警察的職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