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打扮得像個MB的家伙而將自己拒之門外，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你女朋友么？蠻正的啊，就這么把人家丟在外面，不太好吧？”揚殊墨懶懶地靠在椅子上。

展灝宸坐在揚殊墨對面一語不發(fā)，波瀾不驚的外表下隱藏著難以言說的復(fù)雜情緒，自從那天之后他便再也不知自己該用何種態(tài)度去面對揚殊墨，于是他這幾天并未再去尋找對方，卻沒想到對方居然主動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這次怎么什么都不問了？”揚殊墨若無其事地說。

“從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你不想說的，就算我再怎么問你都不會說?！闭篂忿D(zhuǎn)回思緒。

揚殊墨撇撇嘴沉默了一會兒道：“有人讓我盯住你，所以……我能住在這嗎？”

展灝宸愣了一下，隨即無法抑制地大笑出來，笑了好久才停下來，“你在開玩笑嗎？這就是你要說的？你覺得我是不是應(yīng)該問問自己將要被人監(jiān)視的原因呢？”

揚殊墨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滿意地輕笑一聲站了起來：“Well，那打擾了?！?/br>
見對方起身要走，展灝宸騰地起身拽住了揚殊墨：“你在耍我嗎？揚殊墨，你什么時候變得像個娘們兒一樣了？有什么事為什么不能干干脆脆地說出來？這都幾次了？我惦記了你那么多年，找了你那么多年，好容易再見到你你居然連一句話都不愿和我多說嗎？我只想知道究竟怎么了！到底他媽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揚殊墨背對著展灝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要我說什么呢？你想知道什么呢？白癡也能猜到的好不好！我當(dāng)年嘴巴欠，得罪了黑道，于是他們綁架了姵兮來威脅我，我被迫成為他們中的一員，這些年我一直在幫他們做事，這就是你要的真相，我說得夠明白了吧！”

展灝宸圓睜雙眼看著對面的人，的確，這些都是他早就猜到的東西，“沒錯，你說的這些我都猜到過，可我不明白的是姵兮六年前就回來了，你又有什么理由一直玩失蹤？甚至直到今天還在為他們做事？你知道姵兮變成那種樣子，你又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爸媽等于一天之內(nèi)失去了兩個孩子！”

“呵呵，你根本不明白，對于姵兮和我爸媽來說，我活著其實不如死了的好，我根本無法面對……無法原諒自己……”揚殊墨苦笑著，眼中滿是悲哀愧疚之色。

“可是我呢？我為了你才去考警校，我們約好一起讀書，約好將來一起工作，我把你視為最好最重要的朋友，我以為你也一樣，我以為我們之間永遠(yuǎn)沒有秘密，發(fā)生任何事都可以一起承擔(dān)，可你卻一聲不響地消失了，你究竟當(dāng)我是什么！”每每想到這點，展灝宸便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夠了！”揚殊墨終于轉(zhuǎn)過身盯著展灝宸，“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沒辦法解決我的問題，這世上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了你明白嗎！我已經(jīng)不可救藥了！”他一把擼起袖子，細(xì)瘦蒼白的手臂上，因長期注射而留下的大量針孔讓人觸目驚心。

展灝宸倒退了一步，椅子被撞倒，與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他張大了嘴巴，一時間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我有毒癮！而且很嚴(yán)重！就算我脫離了他們又能怎樣？我早就萬劫不復(fù)了！”揚殊墨痛苦地吼道。

“怎么會……”展灝宸不可置信地看著揚殊墨的手臂，之前的接觸中他竟從未發(fā)覺，“戒掉它……你可以戒掉它的對嗎？我?guī)湍憬涞羲　闭篂坊艔埖刈プP殊墨的肩膀，像個神經(jīng)質(zhì)的病人般反反復(fù)復(fù)地祈求，實際上卻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揚殊墨一把推開展灝宸，“你在開玩笑嗎！是海洛因??！你做了這么久的緝毒警察，可曾遇見過一個成功戒除海洛因的人？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好不好！而且我也不想戒！”

揚殊墨幾乎笑了出來，這如跗骨之蛆般的毒癮，卻是幫他熬過生不如死六年煎熬的續(xù)命良藥，就算此時把它和展灝宸放在一起，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展灝宸癱坐在地上，在他的記憶中確實找不到任何成功戒除海洛因的案例，即便短時間內(nèi)戒掉了，卻也百分之九十九會復(fù)吸，他甚至可以接受揚殊墨販毒或是出賣身體，但這一次，他真的絕望了。

“好了！廢話少說！你最近兩次鬧出那么大動靜，他們以為我搞上了個警察，于是就迫不及待地讓我纏上你，但他們完全搞錯了我們的關(guān)系，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回去后的處境，這事本來就很可笑，我不能成功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你以后不要再去找我了，這樣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揚殊墨不耐煩地轉(zhuǎn)身去開門。

“你可以住下來……”

“What？”揚殊墨驚詫地回過頭。

“我說你可以住在這里，住多久都可以?！闭篂吠T口的揚殊墨說。

第三章2

煙灰缸里堆了厚厚一層煙蒂，展灝宸一上午都坐在辦公桌前，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像是在思考，又像只是在發(fā)呆。

冷悅秋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她本來還沉浸在昨晚的憤怒與失落中，但看到這樣的展灝宸卻又不由自主地?fù)?dān)心起來，她走過去，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你怎么了？有心事？”她輕聲詢問。

展灝宸面無表情，像是根本就沒聽見，好久之后才慢慢轉(zhuǎn)頭看向冷悅秋，他想起冷悅秋精通生化病理，于是像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般艱難地開口：“海洛因……要怎么戒？”

冷悅秋愣了愣，直覺讓她猜到這個問題肯定與昨天那個人有關(guān)，不由得微微皺眉道：“戒不掉，海洛因的體癮非常嚴(yán)重，而且即便戒掉了，將來也還是會復(fù)吸的。”

“不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展灝宸仍不放棄。

“也不是沒有，你應(yīng)該知道美沙酮的?！?/br>
展灝宸眉頭緊皺，再次陷入了沉思，他當(dāng)然知道美沙酮療法，這是目前最主流的阿片類毒品成癮應(yīng)對療法，并且美沙酮由政府提供，且價格便宜，這樣至少降低了吸毒者因籌措毒資而產(chǎn)生的犯罪率，然而這也僅僅是用美沙酮上癮代替海洛因上癮而已，長期服用危害比海洛因更大，戒除起來也更難更痛苦。

“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和昨天那個人有關(guān)對嗎？他是誰？你怎么會與那種人打交道？”冷悅秋看著展灝宸的樣子，心中的陰影越來越重。

事實上作為警察，與怎樣三教九流十惡不赦的人打交道都不為怪，但聯(lián)系到展灝宸昨天跟今天的反應(yīng)，冷悅秋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是個非常要命的存在。

“那種人？哪種人？”展灝宸看著冷悅秋，語氣中隱隱的有一絲不悅。

“癮君子，牛郎，骯臟的犯罪者。”冷悅秋并沒有畏懼展灝宸的目光，冷冷地說道。

展灝宸沉默地瞪著對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