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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孤零零了么? 小姑娘心里絕不愿再經(jīng)歷一次那樣的事,她系好腰帶,顧不得綁好頭發(fā),蹬蹬地發(fā)足狂奔,拐過數(shù)個甬道,跑到師傅呆的巖洞那。她從未進去,但此時卻有說不出的焦慮,生怕一進去,就見著師傅病重不愈的模樣。 曲陵南抬足便闖,然金丹后期修士的洞府豈是她這等練氣期弟子能進的,還未靠近,就被一股力道阻住,她再三再四硬闖,那力道反彈甚大,砰的一下將她狠狠摔到地上。 “師傅,師傅你在不在?師傅你好些了不曾?師傅你應(yīng)我一聲啊師傅……”曲陵南在洞口大叫起來。 她叫了半天沒人管,忽而想起自己閉關(guān)入定時,身外諸事是一概不知的,想來師傅也是如此,那她這么嚷嚷,沒準會擾亂師傅心神,反而害了師傅就不好了。這么一想,小姑娘不敢再出聲,小心地對著洞府道:“師傅,我再去給你宰兩頭蟲子補補啊,你慢慢修煉?!?/br> 她轉(zhuǎn)身要走,想了想又不放心,轉(zhuǎn)頭對著洞口道:“師傅,我就在那邊,你有事喊我,曉得吧?” 她說完便又跑開了。此時洞內(nèi)孚琛睜開眼,皺了皺眉,然用神識一掃后,又復(fù)有些驚奇,不禁喃喃地道,“還真給她練到青玄心法二層了。” 想來天意如此。 孚琛微微嘆了口氣,再度閉上眼,他因早年不慎落入此處,無法破解上古陣法,只得滯留此處一次次在此沖關(guān)元嬰期,然這一步之遙,沖了幾十年,卻怎么也走不到。 奇怪的是,自莫名其妙收了這個二弟子后,他久未有動靜的關(guān)竅,卻隱隱有了松動。 看來是近了。 孚琛心里激動難言,練了幾遍清心訣方令心境平和。他自來天縱奇材,于修真路上往往領(lǐng)先人一大截。然修真之路,每進一階,猶若脫胎換骨一回,走到后面,基本已與天賦無關(guān),卻關(guān)乎心性,關(guān)乎德行,關(guān)乎感悟,關(guān)乎天地仁心,這些個中體悟,早與低階修士武斷臆想的所謂吞丹藥、占寶材、煉法器等急功近利的念頭南轅北轍,大道三千,各有不同,不然,傳說中的青玄仙子,也不會四靈根卻至化神大能。 想到青玄仙子,他忽而氣息一亂,孚琛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內(nèi)里的情緒,目光深邃堅忍。他伸手一抹,半空中多出一面水鏡,鏡中一個女孩臉上掛著傻乎乎的笑容一路奔跑,她身著潔白道袍,身形尚小,卻已顯來日的綽約風姿。那張臉此刻帶有童稚之氣,然依稀能辨長成之后的精美五官。 這是他機緣巧合收下的弟子,孚琛忍不住想,這大概,也是他一生唯一的弟子了。 相貌是合格了,只是她能不能別笑得這么傻,能不能別跑得這么率性粗野?孚琛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地想,看來要將這小娃兒培養(yǎng)成如他一般驚采絕艷的人物,恐怕是難咯。 ☆、第 21 章 孚琛此次沖關(guān),本以為需入定數(shù)月乃至數(shù)年,一舉進階,塑成元嬰,從此踏入修真的另一重天。哪知他一閉關(guān),靈力凝于丹田關(guān)竅處才發(fā)覺不對。他原本為本次沖關(guān)而蓄積的靈力非但無法撼動關(guān)竅半分,且原本已經(jīng)有松動跡象之處,卻竟然在靈力的沖刷下,反倒偃旗息鼓,毫無作為。 怎會如此? 金丹大圓滿期修士神識強大,他一掃之下,并未發(fā)覺體內(nèi)經(jīng)脈有任何異狀,初初以為不過偶發(fā),其后又仿佛試過多次,同樣的情況再度出現(xiàn),且這次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眩暈,內(nèi)海中一片灰蒙蒙當中,竟隱隱有金戈廝殺涌動的雷云,將體內(nèi)金丹團團罩住,宛若烏云蓋頂,密不可見。孚琛連連催動神識,卻自內(nèi)海的云濤漩渦中似產(chǎn)生一股不可抵制的強力,拼命將他的神識拉動進去消磨殆盡。 神識宛若修仙者之大樹根基,孚琛大驚之下,忙退出神識窺探,睜開眼,只覺心跳得慌,多年波瀾不動的修煉之下早已銷聲匿跡的汗液,此刻一碰額頭,竟然滿手皆是。 他閉上眼,仿佛都能聽見內(nèi)海一片喧鬧雜亂之聲,此生經(jīng)歷過的所有往事,記得不記得的,該忘不該忘的,歡愉與憤懣的,都于那雷云涌動之下,似跟著在蠢動翻滾。 不能再強行修煉了,不然,心魔隨時可能成型,到時只怕元嬰未結(jié),魔道卻墮。 孚琛睜開眼,自來擅微笑多溫柔的臉上,此刻卻沉了下來,面露憂色。 他這一生,自練氣到金丹,一路所向披靡,從未阻滯,仗著變異單靈根之天賦,創(chuàng)下一個又一個前無古人的輝煌。 然而這種優(yōu)勢,卻在進入金丹期中后期,驟然間蕩然無存。 似乎之前從未有過的沖關(guān)阻滯,這回盡數(shù)返還與他一般。 孚琛站起來,揉揉太陽xue,忽而憶起多年前師尊對他說過的話,那時他金丹初成,時年不過三十,放眼瓊?cè)A派千年道史,乃至整個玄武大陸萬年道史,能如他這般直上青云者寥寥無幾。然一片稱頌贊譽,嫉恨詆毀聲中,他自己的授業(yè)恩師,瓊?cè)A派元嬰老祖涵虛真君卻輕嘆了口氣,問他:“阿琛,你天賦即高,結(jié)成金丹不過假以時日罷了,這般急躁苦練卻是為何?” 孚琛那時真是躊躇滿足,意氣風發(fā)之時,放眼天下,似乎大道問鼎在即,化神登仙也近到唾手可得,他滿心滿意皆是凌云壯志,哪里能聽得出師尊的深意?不僅如此,他心底隱約的,連對師尊也頗有些不敬的念頭,心忖你進階金丹花了近百年,到元嬰結(jié)成,又用了近百年,這般慢騰騰地好比龜爬,豈能明了我傲視修真界,一覽眾山小的雄心? 于是他裝出一臉欣然向往的模樣道:“師傅,我心往大道,惟愿問仙,故心無旁騖,進階得似乎有些急了,然關(guān)竅一開,原也非我能cao控……” 他語氣中的無賴讓涵虛真君又好氣又好笑,終究舍不得責備這個最心愛的弟子,搖頭嘆道:“豎子陋敝,你修了這許些年,然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以為何為關(guān)竅?何為大道?莫非關(guān)竅只為結(jié)丹結(jié)嬰?莫非大道只為進階顯力?修真修真,到底修的是什么?修那點丹田靈力,修那點逞兇斗勇?” 涵虛真君頓了頓,看著他,問:“阿琛,你究竟緣何修仙?” 孚琛不服氣,心忖這難道還需問么?他是千年難遇的變異單靈根,不修仙豈不暴斂天物?他自來相貌出眾,不修仙莫非等著讓那起宵小欺凌侮辱?他幼年遭逢大難,頃刻間家破人亡,若非父母拼命保全了他,他又何來這錦繡前程?不修仙不進階,難道又淪為螻蟻魚rou,任人宰割? 他有一千一萬個理由要修仙,然這一千一萬個理由說出來,都抵不上雄心壯志這四個字,他渴望會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