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
為器,拈花撮葉,俱是寶器,上天下地,已無有不能,可為何她最終亦未能成仙?” 她亮晶晶的眼睛定定看著孚琛,問:“師傅,你當(dāng)日為何修仙?” 孚琛抿緊嘴唇,深深看著她,啞聲道:“為,成天地間的大能修士。通天徹地,移山倒海,洞達(dá)八方,上招扶搖,通八素之靈,結(jié)九元正一之氣。” “著啊,”曲陵南拍手笑道,“現(xiàn)下師傅你凝嬰得成,仙途坦蕩,想揍誰就揍誰,雖說不是每揍必勝,可到底十個中能揍贏七八個,這般厲害,你可還有甚不滿?” 孚琛看著她,目光復(fù)雜,有震動,亦有波瀾,卻無一語。 “我呢,打小就餓怕了,能不愁吃穿,不愁過冬有無糧食,不愁上山打獵能否有所收獲,我就萬事俱足。小時候下山換糧食,我曾撞見富戶家的女孩兒,大冷天穿著紅花襖,十根手指頭伸出來白嫩嫩一點(diǎn)傷口都沒,我當(dāng)時心下還好生奇怪,為何她的手如此細(xì)嫩?她都不用干活的么?師傅你瞧,”曲陵南笑著看孚琛,伸出手給他看,道,“我修了仙,筑基得成,洗髓伐經(jīng),早年手上的傷口可曾留下一點(diǎn)半點(diǎn)?” 她的手宛若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玉石珍品,無瑕潔白,確無一點(diǎn)傷痕。 “我覺著修仙挺好?!鼻昴闲ξ氐溃皫煾?,你教我修煉,讓我不愁吃穿,我蠻知足,能不能成仙都不要緊,好比買一送二,要買的東西到手了,附送的那些有固然高興,沒有也不算啥。興許左律也好、太師傅也好,甚至道微真君、青玄仙子,我瞧沒準(zhǔn)也是這般,修仙給了他們每個人一種活法,大道三千,不拘一格,至于最終能不能成仙,盡人事聽天命也就是了?!?/br> “一派胡言,你太師傅修為高深,哪是你這等沒出息的念頭……”孚琛訓(xùn)了兩句,忽而訓(xùn)不下去,他微微閉上眼,又再睜開,到這一步他還有什么不明白,這是笨徒兒在開導(dǎo)他,用她那套直來直去,無欲無求的看法勸慰他,而已不知有多少年,無人這么將他的喜怒哀樂放在心上了。 “嗐,要那么有出息干啥?”曲陵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挽起袖子興致勃勃地道,“師傅,我下去跟他們打一架啊,這些師弟妹們手腳太軟,這樣出去代表咱們瓊?cè)A派打架,哪能贏啊?不行不行,我可得去讓他們見識見識,啥叫能打。” 孚琛尚未說話,曲陵南已又跑又蹦沖入比試場中,她說打架,便是打架,不出片刻,那些小弟子便被她撂倒一片。只見她單獨(dú)將那個適才將“天降霖雨”使得亂七八糟的少年拎出來,劈頭一個火球丟過去,少年手忙腳亂,火燒眉毛之際終于在半空凝成一團(tuán)水霧,嘩啦引出一場雨來。曲陵南還不滿意,右手又一個火球丟過去,直戲弄得那少年措手不及,摔倒在地,哄的一下,半邊衣襟立即著火。曲陵南等他哇哇慘叫了一會,這才出手滅火,趁著少年驚恐未定,反手又是一個火球扔過去。 少年又驚又怒,大吼一聲側(cè)身避開,雙掌推出,這回一招“天降霖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使出,恰好在身前結(jié)成雨簾,將火球澆熄。他不敢置信地瞧著自己的手,滿臉通紅地道:“我,我使出來了?” “若我用三昧真火,你早完蛋了,”曲陵南皺眉不耐道,“這有什么好高興?” 可那少年哈哈大笑,歡呼了起來,曲陵南搖搖頭,道:“還有誰來?” 場上弟子不乏好戰(zhàn),有內(nèi)門師姐親點(diǎn)修煉,躍躍欲試者大有人在。孚琛負(fù)手看著自己的徒兒在場上上躥下跳,各種胡鬧,卻并不出言阻止。少女身姿妙曼,因使力而微紅的臉頰艷若桃李。就連他也不覺有些看呆,他想起這個少女對自己的笨拙勸慰,對自己的殷勤照顧,忽而覺著,這個當(dāng)日在上古冰洞中偶然撿到的徒兒,他以為是自己給了她一段機(jī)緣,可說不準(zhǔn),事情要反過來,是她給了自己一段機(jī)緣。 孚琛只覺場上的少女明媚到耀眼,他掉轉(zhuǎn)視線,不能再看,卻在此時,聽見身后一個醇厚溫和的聲音道:“癡兒,你尚還不如陵南丫頭看得明白啊。” 孚琛一驚,慌忙轉(zhuǎn)頭,能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且不為他所覺的,整個瓊?cè)A除了他的授業(yè)恩師涵虛真君外再無一人。他躬身下拜,道:“見過掌教師傅?!?/br> 來者正是涵虛真君,他捻須微笑,擺手道:“少來這些個虛禮,孚琛啊,你隨我來?!?/br> ☆、第 70 章 曲陵南打完架一抹汗四下觀望,卻不見了孚琛的蹤影。她正狐疑師傅哪去了,卻聽余蘅笑嘻嘻地問:“師姐,你可是找文始真君?” 曲陵南點(diǎn)頭道:“是哇,他才剛還在那邊,現(xiàn)下可哪去了?” “我曉得他哪去了,可我偏不告訴你,”余蘅調(diào)皮一笑,眨眼道,“師姐你就好了了,天天跟文史真君呆一塊?!?/br> “???”曲陵南不明就里地問,“是不錯,但也未見得好到哪去?!?/br> “文始真君這般天人之姿,你天天都得見,不知多飽眼福?!?/br> “???我?guī)煾凳呛每礇]錯啦,可怎見得天天看他就是有眼福?”曲陵南認(rèn)真道,“他再好看,也就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罷了?!?/br> 余蘅撇撇嘴,很快又有新的興致,她湊到曲陵南跟前問:“師姐,都說文始真君收徒最重相貌,不是師姐你這等花容月貌,都別想入真君的眼,是真的嗎?” “???”曲陵南大為吃驚,問,“我?guī)煾凳钦者@個標(biāo)準(zhǔn)收徒的嗎?” “不是嗎?”余蘅奇怪地問,“那他為何當(dāng)初收你為徒?不是說你只得三靈根嗎?啊師姐,我可不是說你本事不濟(jì)……” “余蘅!”芳珍在一旁喝止她。 曲陵南不以為意道;“我確是三靈根沒錯啊。” “那他們說你得文始真君傾囊相授,這才進(jìn)階神速,出類拔萃,是真的嗎?”余蘅天真地問,“你若不是相貌中他的意,怎會得他如此青睞?” 曲陵南摸摸自己的臉,道:“???是這樣嗎?可我怎么記得,我?guī)煾凳菫榱四梦耶?dāng)餌誘水里的怪蟲,這才收我為徒的?” 這句話連芳珍都好奇了,湊上來問:“什么怪蟲?” “哦,就是又長又只有一只眼睛的怪蟲,難看極了,可力氣大得緊,那會我跟師傅在冰洞里,師傅要吃那玩意治傷,怪蟲卻愛吃我,于是我們就成師徒了?!?/br> “為,為啥這會成師徒?”余蘅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文始真君真拿你作餌?” “是哇,師傅說了,拜了師,就要事事以師傅為先,以師傅之事為大事,作餌誘蟲啥的算什么,我后面經(jīng)常要自己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