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你跟華睿陽什么關(guān)系？”

我一愣，腦子里翻騰出華睿陽獨特味道的一吻，還真是印象深刻。心里有些亂，避開秦衛(wèi)目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沒什么關(guān)系。”

“真的？我見他跟你挺親密。華睿陽那人，你離他遠(yuǎn)點，我不喜歡看你跟他有接觸。還有，我準(zhǔn)備封殺關(guān)陽，你有時候把我氣得要死，我都舍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他倒動了手，還跟新娛晚報一起黑你，我留不下他?！?/br>
秦衛(wèi)這是在跟我展示他的占有欲嗎？我倒覺得幾分幼稚可笑，我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不懷疑你有封掉關(guān)陽的資本，不過年輕人混著不容易，大家不都是從那個時候走過來的嘛?！?/br>
秦衛(wèi)道：“你倒會裝好人。文初，上次帶你去看的別墅喜歡嗎？”

“秦衛(wèi)，咱倆話題好像還沒深入到那地步吧？”

“那房子是送給你的，安保措施很好，不用擔(dān)心被sao擾，你搬過去住吧。文初，認(rèn)真想想再回答，我們和好吧?！?/br>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原點，我確實討厭秦衛(wèi)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更討厭一直默默等待的自己。秦衛(wèi)猜的沒錯，我就跟犯賤的寵物狗似的，眼巴巴地蹲在原地等著主人回來，主人回來了，鬧鬧脾氣裝裝樣子，然后又搖著尾巴黏上去，不是犯賤是什么？

我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只是道：“下周楷楷過三歲生日，你有空就過來吧。你先接受楷楷再說?！?/br>
秦衛(wèi)一怔，笑著握住我的手，道：“文初，我愛你?！?/br>
我怔，抽回手，起身道：“你電影演多了吧，這種話放在嘴邊聽著起一身雞皮疙瘩，電影是電影，過日子是過日子。飯還是以后再吃吧，我還有別的事?！?/br>
這算不算是倉皇而逃？

心里的感覺很奇怪，空落落，有些失望。

第十六章

楊姐稍晚的時候打電話過來，問我跟秦衛(wèi)談得怎么樣，我叫她自己問秦衛(wèi)。楊姐有點過意不去，解釋說這幾年秦衛(wèi)挺照顧她的，最近秦衛(wèi)愈發(fā)幫忙，還安排我去錄制現(xiàn)下最火的一檔綜藝節(jié)目，節(jié)目錄制時間是周四，楊姐囑咐我提前看看前幾期的視頻，多準(zhǔn)備點段子。我很少參加這種娛樂節(jié)目，跟楊姐推脫，楊姐說已經(jīng)跟那邊打過招呼了，不好拒絕，央求著我參加，沒辦法，只能接下來。

周四還早，周三楷楷過生日，先給兒子過了生日再說。

小孩這幾天特別期待自己的生日Party，我閑在家里，跟他一起做Party的邀請函。小孩用蠟筆畫了五張卡片，歪歪扭扭的線條認(rèn)真勾勒出小花小草，還有些看不出什么形狀的小動物，五顏六色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楷楷畫好后一字?jǐn)[開，指著五張卡片道：“我說爸爸寫字?！?/br>
楷楷趴在第一張卡片前，說著：“這張給爸爸?！蔽覍懞茫『⒕镏ü膳驳降诙埱?，道：“這個給王奶奶?！比缓笫堑谌龔垼『⑴氖中Φ溃骸斑@是周叔叔的。”到第四張的時候小孩有點犯難，認(rèn)真想了一會，抬頭問我：“爸爸可以請?zhí)乙桃虇?？”我寫下陶桃名字，楷楷開心得拍手，道：“桃姨姨最漂亮?！?/br>
到最后一張，楷楷徹底為難了，趴在地板上翻了個身，拍著自己小腦袋。我笑道：“想不出來？爸爸給想怎么樣？”

楷楷嘟著小嘴搖頭，說著：“是我生日，又不是爸爸的……?。“职?，請送給我蛋糕吃的叔叔可以嗎？”

送蛋糕的叔叔？華睿陽？

小孩子還真是叫人無語，躺倒兒子身旁，伸手摸摸小孩軟軟的肚皮，道：“那個叔叔跟爸爸不熟，爸爸介紹個新朋友跟楷楷認(rèn)識怎么樣？”

“可是……爸爸不是說，跟別的小朋友多說說話就熟了嗎？爸爸跟那個叔叔多說說話不行嗎？”

跟小孩真是無法辯解，我干脆拿過最后一張卡片，直接寫上秦衛(wèi)的名字，而后跟兒子道：“爸爸給你介紹的新朋友，是爸爸最好的朋友，楷楷不想認(rèn)識嗎？”

楷楷蹲著小短腿把前面四張卡片收好，唯獨不收我這張，還是嘟著小嘴，不客氣對我道：“爸爸騙人，爸爸最好的朋友是周叔叔！我要蛋糕叔叔，不要爸爸新朋友！”

小屁孩說著便鉆進自己屋子里，還像模像樣地甩上房門。

這小孩，你蛋糕叔叔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爸爸還想多活兩天看著你上學(xué)結(jié)婚呢。至于秦衛(wèi)……我看著手上孤零零的一張邀請函，看來是任重道遠(yuǎn)了。

秦衛(wèi)這幾天電話來得頻繁，問了很多次楷楷喜歡什么禮物，我叫他自己決定，可那人還是一天好幾個電話詢問，弄得我有點煩躁，再接到他電話我威脅說“要是再墨跡就別過來了?！?/br>
秦衛(wèi)委屈道：“就是找借口多給你電話，想聽聽你聲音?！泵看嗡徽f這樣的話，我就容易心軟，就陪著他聊了些片場的閑事，然后哄著秦衛(wèi)掛斷電話好好工作。

看起來跟以前是一個戀愛模式，事實卻是我倆處于沒徹底結(jié)束也沒重新開始的尷尬境地。

沒想到今年劉媛會在楷楷生日前幾天約我見面。

劉媛約在了市郊的一處僻靜公園，見面時她帶著碩大墨鏡遮去了半張臉。我跟她坐在湖邊長椅上，劉媛問我楷楷最近怎么樣，我心里疑惑，直接問道：

“怎么突然約我？楷楷快過生日了，小孩正親力親為地準(zhǔn)備自己的Party，今天跟王媽一起去買氣球了?！?/br>
劉媛笑笑，道：“你把孩子養(yǎng)得很好?！?/br>
我心里默默想著，其實更應(yīng)該感謝你把孩子生下來，沒有讓生命夭折，更讓他陪伴我度過最寂寞的時光。劉媛今天不大愛說話，看上去精氣神不足，我有些擔(dān)心，問道：“你最近怎么樣？戀愛還順利？”

劉媛點點頭，道：“我下決心跟他一起了。文初，我以后大概再也不演戲了?！?/br>
我有些驚訝，問道：“遇到什么事了？得罪金主了？告訴我看看，如果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我肯定會幫你?！?/br>
劉媛?lián)u搖頭，平靜道：“是我自己的決定。以前的生活太混亂，你們不都看不慣嘛，嘴上不說心里卻都瞧不起我。我現(xiàn)在想過簡單點。現(xiàn)在的愛人就是個普通人，我們決定出國定居?！?/br>
“這么突然？已經(jīng)決定好了嗎？”

劉媛點頭，又道：“很快就會走，所以我想求你個事。文初，能不能讓我?guī)б惶炜?，不，半天就好。我想帶他出去玩玩，給他買點衣服玩具?！?/br>
我看見劉媛的眼淚從墨鏡底下流出，掛在了下巴上，劉媛見我不作答，幾分激動地抓住我的手，懇求道：“楷楷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更不是別人的，文初，我出國以后就更沒人知道秘密了，求你，就讓我?guī)Э抑啦辉撨`背咱倆以前的約定，可是……我怕再也見不到我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