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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根本就死不足惜,可惜那是蘭家長子長孫,太后和他父親一定會竭盡全力救護。 很快到了六月初,蘭靖明被押解回京,南境最詳細的消息也隨之回來。 ☆、蘭靖明 蘭靖明被押回來的時候正是伏天,蘭太后聽了消息立刻命人將蘭靖明帶到慈寧宮??吹脚铑^垢面身穿囚衣佝僂身軀的侄子,蘭太后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 “姑母靖明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姑母救救侄兒?!币粋€月的囚車生涯,本就被酒色掏的有些虛空的蘭靖明,狼狽的跪倒在蘭太后面前。 “我的兒……”蘭太后滿眼的淚水哆嗦著伸手,卻沒法撫摸面前人的頭發(fā)。發(fā)絲干枯凝結(jié)成污塊不說,以蘭太后的眼力竟然還看到有虱子爬出爬進“來人帶世子下去沐浴更衣。” “姑母先賜侄兒一頓有rou的飽飯吧。”一個月的干糧吃的蘭靖明想rou想瘋了。 剛才激動不覺得,現(xiàn)在蘭太后聞著侄兒身上越來越臭的味道,幾乎想捂鼻子,她抬頭吩咐:“來人伺候世子梳洗,傳膳?!?/br> “要rou,最好紅燒rou、紅燒蹄髈、葫蘆雞。”蘭靖明說著口水差點沒留下來。 傳膳的宮女看向蘭太后,蘭太后揮揮手心痛的不行。雖然她最喜歡蘭靖遠,可是蘭靖明是蘭家的長子長孫頂梁柱,她也是打小疼到大。 蘭靖明下去梳洗,蘭太后沉下來說:“把押解的差役叫進來?!?/br> “下官叩見太后娘娘”進來的不是普通差役,而是兩個身穿綠色官袍的小官。 “朝廷還未定罪,你們好大的狗膽竟敢虐待蘭世子!”太后娘娘坐在大堂內(nèi)沉聲質(zhì)問。 也許是早就料到太后的怒火,一個綠袍小官不急不忙的跪地啟奏:“微臣身為刑部官員,萬不敢知法犯法。蘭世子身有品級,下官奉旨押解一路均是按規(guī)定:細面餅,咸菜,清水,囚車內(nèi)戴鎖不戴枷。從不曾半分苛待?!?/br> 洗完手臉出來的蘭靖明,聽了怒道:“還沒苛待?那餅子咬著磕牙,咸菜沒有半點油腥?!毕胂肽切╇y以下咽的東西,蘭靖明過來一腳踢在綠衣官員身上。 綠衣官員還沒有說話,蘭太后高聲道:“靖明跪下,隨意侮辱朝廷命官,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蘭太后一邊喝斥一邊心想:這孩子怎么出去幾年,脾氣如此暴躁不知遮掩。 綠衣小官也不打算追究這點子小事,跟個將死之人有什么好計較的。他彈彈身上的腳印。平靜的說:“南方比京城還要酷熱,一路荒山野嶺,就是欽差大人也是如此將就。兵士們吃的更糟,咸菜都沒有多的,這些蘭世子也是看到的?!?/br> 蘭太后原本是打算敲打敲打這些人,好讓蘭靖明在刑部大牢好過些,結(jié)果沒想到蘭靖明出去幾年變得不分輕重緩急,先落下話柄。恰巧膳食擺上來,她揮揮手讓兩個小官退下。 濃郁的rou香刺激著蘭靖明的味蕾,他等不及的撲過去,抓著筷子先撕下一大塊帶皮帶油的肥肘子塞到嘴里。 蘭太后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侄兒,連坐下都顧不得上半身彎在桌子上,嘴里塞得太多合不攏,以至于油水又掉到碟子里。 這還是當(dāng)年那個世家貴公子嗎?蘭太后終于有些看不下去,她問旁邊的宮女:“為什么沒有替世子梳頭通發(fā)?” 一個宮女屈膝應(yīng)道:“世子爺?shù)念^發(fā)需些時候才能梳洗通順,可世子爺許久沒吃過飽飯,等不及……” 蘭太后回過眼看蘭靖明,這會有幾口rou墊肚子,終于舍得坐在板凳上??墒撬习肷硪廊焕卫蔚男痹谧雷由?,一口等不及一口的給嘴里塞rou,因為咀嚼油水順著嘴角流下來。 一桌子雞鴨魚rou,被風(fēng)卷殘云的塞到肚子里,蘭靖明才放下筷子覺得他活過來。浴池早已備好熱水,內(nèi)侍們一次次的換水,直換了七八次,出來的蘭靖明才被蘭太后拉著手心疼:瘦了。 “太后娘娘,下官需得在宮門落匙前,送蘭世子回刑部大牢。”兩個綠衣官員進來啟稟。 蘭靖明大驚失色,拉緊蘭太后的手:“姑母侄兒知錯了,你是垂簾的太后,赦免侄兒吧?!?/br> 這孩子嚇的沒有分寸了,別說她是太后,就是皇上也不可能為所欲為。蘭太后拍拍他的手,轉(zhuǎn)頭對下跪的官員說:“蘭世子不管如何有正三品世子品階,你們回去告訴張聰文,找最好的囚房切莫輕慢?!?/br> “是,下官謹(jǐn)遵懿旨?!眱蓚€官員冷靜的行禮。 蘭靖明卻失去方寸:“姑母侄兒不去牢房,侄兒就待在慈寧宮,侄兒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跪在地上,抱著蘭太后的腿不撒手。 “好了,靖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現(xiàn)在是犯官,自然要待在刑部大牢,不過你放心姑母和你爹一定會保下你?!?/br> 蘭靖明依依不舍的走了,臨走還帶走幾碟子點心水果,他真是被賤民的吃食惡心夠了,蘭太后也答應(yīng)每天派人去給他送御膳。 炎炎的烈日中,大夏又一次逢五逢十的朝會開了,以刑部侍郎張文鵬為首的欽差,將南境的情況一一道來。蘭靖明羞辱鄰國公主,引來南楚入侵;屠戮大夏百姓,導(dǎo)致南境一片混亂。有些百姓寧愿遷往南楚,有些被迫住進滿是毒霧瘴氣的深山,總之民生艱難潦倒戶數(shù)銳減,山匪成災(zāi)。 雖然蘭太后和蘭氏一系再三努力,卻沒有任何作用,在季賢達和楊士誠的合作下,蘭靖明被判斬首秋后執(zhí)行。不僅如此勇侯教子不嚴(yán),被降爵一等變成勇伯,就這還是念在太后的面上從輕發(fā)落。 蘭太后幾次請李慕君過去講情,現(xiàn)在的朝局很明顯,雖然看起來還是楊士誠一手遮天,但其實李慕君已經(jīng)有了帝王的權(quán)利,只要她肯點頭,蘭靖明就一定可以特赦。 可是蘭太后幾次相請,季賢達都緊跟左右。蘭太后暗恨不已,若是蘭家長子長孫被處決,蘭家在京城在朝堂還有什么臉面? 可惜就算她軟硬兼施,李慕君也巍然不變,就在她心力憔悴的時候,另一項事情被提上朝堂。 “我大夏乃是禮儀之邦,如今南楚公主無辜身亡,南楚皇室遭受如此羞辱該如何補償?”禮部尚書韓一燝出列啟奏。 如今只要提起南楚二字,蘭太后就心煩不已,她在金簾后開口:“好好的皇室千金不守閨閣清靜,花枝招展到別國游玩,誰知他們是不是有意勾引守邊大將” “太后娘娘,南楚習(xí)俗和我大夏不一樣……”這次前去南境的欽差張文鵬出列,剛剛開口就別蘭太后打斷。 “兩國相鄰,既然來我國玩,就該知道入鄉(xiāng)隨俗,自己輕浮怪誰?” 李慕君神色平靜下,心里的怒火慢慢燃燒起來,就在她準(zhǔn)備出口反擊時,季賢達扭過身笑道:“太后娘娘一向深明大義,怎么此番說話如此匪夷所思。照太后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