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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是風(fēng)雅之士還是文人墨客地痞流氓,都有一個情有獨(dú)鐘的去處——青樓,只因?yàn)橛辛诉@些附庸風(fēng)雅的人青樓的事業(yè)可算是盛久不衰源遠(yuǎn)流長,此時天還未黑,西市的青樓一條街冷冷清清門可羅雀,一輛奢華的馬車七拐八拐的緩緩駛?cè)胄∠?,掀起一片灰塵留下“滾滾”的車滾聲,到底是京城的百姓大抵都是有些眼色的,雖不知車?yán)镒氖钦l但也猜得到非富即貴,于是紛紛避讓自動留出一條暢通無阻的小路,就在眾人的猜測中馬車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院門口停了下來。 我半窩在車廂的一側(cè)笑看著齊睿緊張兮兮的整理衣襟,低聲囑咐貼身的小廝先去傳話,忍不住調(diào)侃道,“這姑娘的譜擺得可真大,能讓咱們平時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的十爺吃閉門羹的我這可是第一回見到?!?/br> 齊睿斜眼瞥了我一眼,微微挑眉,對我的散漫非常的不滿,“小七,你別這么說,她,她不一樣的,她知道我的身份卻從來都沒有刻意巴結(jié),我?guī)状蜗胍獮樗H身都被她婉言謝絕了,她,真的不一樣。” 我一愣,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他這個樣子算是認(rèn)了真了,心里一嘆,小十到底還是太單純了,生在這里的姑娘哪一個不是七竅玲瓏心,婉言謝絕?不是不想要而是想要的更多吧,心里這樣想面上還是笑哈哈的,道,“得,算我多嘴,你們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兩人正說著小廝已經(jīng)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和齊睿說了兩句,齊睿笑著回頭看我,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吧,大小姐。” 這是個外觀看起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院子,可里面的裝飾卻處處顯示著主人的品位不凡,抬眼看去一片紅艷艷的梅林沒有絲毫裁剪,肆意生長,或許是知道盛開只有一季便想方設(shè)法地綻放所有的美麗,院子角落是幾株含苞待放的早茶花,粉紅色的花瓣嬌羞的欲遮還迎給這份寂寥的冬憑添了幾分溫情可愛。 齊睿和我一前一后地邁進(jìn)花廳,早有小丫頭快步迎了上來,“十爺,公子,我們姑娘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br> 齊睿點(diǎn)頭沒有了平時嬉笑散漫的樣子,一臉的嚴(yán)肅認(rèn)真,我卻看著只想偷笑,明明是可愛的蘋果臉偏要裝什么少年老成,真是太太太搞笑了。 打簾進(jìn)入暖閣一股花香撲面而來,清冽好聞沁人心脾,還未抬眼就聽到一個婉轉(zhuǎn)如黃鸝的聲音,“十爺,姑娘,請?jiān)试S徐卿為二位獻(xiàn)上一曲。” 我一驚抬頭看了過去,層層的簾幕中隱隱約約看到一抹纖細(xì)的身影,長發(fā)未束隨風(fēng)飄飄,一雙修長的手指靈巧的撥動著面前的琴弦,高山流水,一個個音符緩緩流出,婉轉(zhuǎn)悠揚(yáng),從小我最不耐煩的就是姑母口中的針織女紅,琴棋書畫,只覺得那是對女子的一種約束,是強(qiáng)迫,是枷鎖,可我從來都沒見到有一個人可以把彈琴當(dāng)作興趣,把音樂當(dāng)作享受,這姑娘倒真的是有兩把刷子的。 齊睿像是常來這里,很熟練的脫了罩在外面的大麾扔給小廝,隨意的躺在一旁的軟臥上,閉上眼睛細(xì)細(xì)的聆聽著,我也隨著他坐了下來,可我不是那等風(fēng)雅之人,只是聽了一會注意力便很快被桌上的一盤荔枝給吸引住了,“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崩笾ο哺邷馗邼?,喜光向陽,在南方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物,可在北方?jīng)r且是這個季節(jié)當(dāng)真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連姑母的宮中都很少見,而這姑娘的房中卻隨隨意意的擺了那么一大盤子,當(dāng)真是不簡單哪。 我一笑不客氣地捻了桌上的荔枝一顆一顆的往嘴里送,他們聽曲子聽得不亦樂乎,我卻吃得神乎得以,一曲終了一盤荔枝也見了底了,齊睿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接過婢女送過來的帕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細(xì)細(xì)的為我擦手,我咧開嘴沖他一笑,這才注意到,簾子后的美女早已不知去向。 “怎么了?這人還沒見到就要回去了?” “徐卿姑娘去換身衣服,你說你,小七,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莫不是投錯了女兒胎,還真沒有其他好的解釋可以說服我的了。” 我怒瞪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呸,齊睿,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是誰小時候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說是要娶我來著,這新人還沒到手呢就成天拿我開涮了,你說你是不是討打?!?/br> “我現(xiàn)在哪還敢娶你,這七哥可盯得緊著呢。。?!?/br> “齊睿,你再敢亂說小心我撕破你的嘴?!?/br>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由遠(yuǎn)而近的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我忍不住抬頭,有暗香盈來,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果真擔(dān)得上傾國傾城,唇不點(diǎn)而紅,眉不畫而翠,手如柔胰,膚若凝脂,一身淺綠色的衣衫行走間衣袂飄飄,一股淡雅的清香緩緩流轉(zhuǎn)久而不退。 她緩緩地走上前來,微微俯身,“小女子徐卿給十爺,姑娘請安?!?/br> 齊睿像是突然回了神似的慌忙起身將她扶起,小聲地埋怨道,“不是說過不用這么客氣的嘛?” 那個姑娘倒也是不卑不亢,向后一退,脫離了齊睿的束縛,語氣平淡地道,“禮不可廢?!?/br> 呵,有意思哈,我看著齊睿兩手空空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不禁暗罵道,沒出息的家伙。 “徐卿姑娘不用多禮,我和小十從小一起長大,他的脾氣我是比別人了解,他說不用客氣自是沒把姑娘當(dāng)外人,這些虛禮我們都不在乎,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想請教一下徐卿姑娘。” “姑娘請說?!?/br> “不知道徐卿姑娘是怎樣認(rèn)出在下的女兒身的?”出門前齊睿特別叮囑我換身男裝,我雖生得嬌小,可自小被齊灝帶著也算得上是經(jīng)常著男裝耀武揚(yáng)威慣了的,還真沒遇到多少能一眼識出我身份的,因此自她喊我姑娘開始我便有些好奇了。 徐卿抿唇一笑,這才緩緩地道,“其實(shí)這很簡單,做我們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觀色,若是一般男人進(jìn)了我這屋子第一眼要尋找的肯定是簾后的美人,可姑娘卻偏偏專注屋子里的擺設(shè),這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姑娘骨子里的女子媚態(tài),行動間的柔弱輕盈是無論如何都遮不住的?!?/br> “徐卿姑娘果然是才貌雙全哪,在下服了。” “姑娘過獎。” 七個丫頭排列有序的走了進(jìn)來,擺好了一桌酒席,另外還配了兩大盤荔枝,饒是我臉皮再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九章 齊睿卻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起來,“徐卿,你的分析很是有理,可有一點(diǎn)你可是說錯了,柔弱這個詞萬萬不能用在小七身上,她呀,就是個表里不一徹頭徹尾的瘋丫頭。” 我怒瞪了齊睿一眼,擺擺手不想和他一般見識,三人入了席,齊睿越發(fā)的恬不知恥,得意忘形。 “我跟你說,我們小時候就數(shù)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