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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滾回京城了,記性這么好干嘛?” 邵明淵眉擰起來。 看他面上痛苦一閃而逝,池燦一驚,隨后目光落在剛才拳落之處,琢磨了一下問道:“有傷?” 邵明淵按著肩頭苦笑:“本來已經(jīng)結(jié)痂了的?!?/br> 池燦跨步在邵明淵對面坐了下來,不好意思笑笑,疑惑挑了挑眉:“誰傷的?” 未等邵明淵回答,他伸出食指在面前擺了擺:“別說是戰(zhàn)場上落下的,從北地一路到京城這都多久了,外傷早該好利落了?!?/br> 邵明淵眸微垂,想了想直言道:“被舅兄刺了一劍?!?/br> “舅兄?”池燦伸手拿起白瓷酒壺,替二人各倒了一杯酒。 酒夜是淺碧色,醇香襲人,正是春風(fēng)樓的招牌醉春風(fēng)。 池燦把酒壺放下,反應(yīng)過來:“前不久京中盛傳被大火毀容的那位喬公子?” 邵明淵失笑,反問道:“不然我還有哪位舅兄?” “喬墨真的毀容了?” 邵明淵點點頭。 “該不是因此,他也想在你臉上劃兩刀吧?結(jié)果手一滑砍肩膀上了?!?/br> 邵明淵肅容:“別開玩笑?!?/br> 他掃過好友的臉,淡淡道:“如果是那樣,也該砍你才是?!?/br> 池燦被噎得啞口無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道:“約在這見面有什么事啊?在我家等著不就行了?!?/br> 早上他們?nèi)齻€去靖安侯府祭拜,四人短短說了幾句,當(dāng)時好友并沒有多說什么。 邵明淵修長手指捏著酒杯,平靜道:“家有喪事,還是不去府上叨擾了?!?/br> 池燦想了想,舉杯一飲而盡,輕笑道:“說的也是,還是在外面自在些?!?/br> 對池燦與長容長公主這些年僵持的關(guān)系,邵明淵是清楚的,他心頭隱隱生出同病相憐的自嘲,開口道:“我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br> “先說說是什么事。”池燦來了興趣。 他還以為這位好友除了打仗無欲無求呢。 邵明淵目光盯著手中酒杯。 杯中碧波微晃,好似盛滿了春日的湖水。 “我聽聞有位神醫(yī)目前住在睿王府中?!?/br> “對,就是那位李神醫(yī),當(dāng)年曾經(jīng)救治過太后的。前不久睿王把這位神醫(yī)請進(jìn)京城,不知怎么就鬧得人盡皆知了?!背貭N心知是因為什么緣故李神醫(yī)進(jìn)京的事才沒瞞住,可那段同舟北上的過往到底不便多提。 “拾曦,你知道以我如今的身份,去睿王府登門拜訪并不合適。我想托你去一趟睿王府,幫我把李神醫(yī)請出來,讓我能與他私下一敘?!鄙勖鳒Y點名了所托之事。 “你想見李神醫(yī)???”池燦想了想,點頭,“那我試試吧?!?/br> 他自是理解邵明淵的顧慮。 歷朝歷代,皇子與重臣有所接觸都是天子的大忌,更別提邵明淵這般手握重兵聲望無雙的武將,他去睿王府的消息一旦傳出去,睿王就要先哭暈了。 那是絕對會被皇帝老子變著花樣修理的節(jié)奏! “多謝了。”邵明淵舉杯,沾了沾唇。 池燦似是又想到什么,補充道:“不過提前說明白啊,我去睿王府沒問題,能不能把那位李神醫(yī)請出來就難說了。” “嗯?” “那老家伙脾氣古怪得很?!?/br> 邵明淵笑笑:“我聽說李神醫(yī)從南邊而來,途中還從人拐子手里救下了一位官家姑娘并認(rèn)作了干孫女,這樣看來,倒是一位仁心慈愛的老者。” “呵呵,你們要是真的有機(jī)會見面,你就能領(lǐng)教了。” “無論如何,先見上一面就好?!?/br> “什么時候?” “越快越好?!?/br> 池燦點點頭:“那行,明早我就去睿王府走一趟?!?/br> 作為長公主之子,池燦與睿王是姑表兄弟,平時見個面是很尋常的事,就連無孔不入的錦鱗衛(wèi)都懶得上心。 談完了正事,二人之間的氣氛更加放松。 邵明淵便問:“拾曦,你和楊二怎么打了起來?” 他們四人自小是玩慣了的,后來他雖鮮少在京中,幾人情誼并沒淡下來,池燦他們?nèi)司透昧?,吵吵鬧鬧雖常見,下手這么重卻罕有。 “何止是楊二啊,還有子哲。真沒想到,他平時挺規(guī)矩死板一個人,揍起人來還挺有勁!”池燦覺得被朱彥踹的那一腳開始隱隱作痛了。 “究竟為了何事?”邵明淵越發(fā)疑惑。 一想到緣由,池燦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生得好,性子卻不大好,鮮少有這樣溫柔含笑的樣子,竟讓旁觀的人瞧出幾分繾綣多情的味道來。 邵明淵便心生感慨。 看樣子,好友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 池燦一見邵明淵那表情便氣不打一處來,翻了個白眼道:“胡想什么呢?就是把他們兩個小時候的糗事抖落出來,他們惱羞成怒而已?!?/br> “向何人抖落?”邵明淵一針見血問道。 三個好友整天廝混在一處,要是抖落早就抖落了,也不會等到今天,那么必然是有一個特別的人在場。 或許,那便是拾曦的心上人。 邵明淵的敏銳讓池燦如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毛都炸了起來:“庭泉,我說你一個武夫,心眼這么多作甚?” 邵明淵舉杯,把杯中酒飲盡。酒入口醇厚,落入腹中卻辛辣起來,仿佛有一團(tuán)火在腹中燒。 他淡笑著說:“只當(dāng)武夫,是打不贏仗的?!?/br> “是碰巧遇到個不開眼的。行了,別說這些無聊的了,今天從你們府上離開后子哲還說,瞧著你們府上喪事辦的有些忙亂,要不要我們從家里找?guī)讉€管事的人過去幫忙?” 池燦嘴上說得委婉,心中卻在嘆氣。 說起來,他的母親因為對父親有心結(jié)變得偏激,對他的態(tài)度時好時壞,可邵明淵的母親就更奇怪了,親生的兒子跟上街買胭脂水粉時送的添頭似的,他家喪事辦得忙亂,分明是那位侯夫人不盡心啊。(。) 第82章 “借”人 二人一想到各自的母親,情緒俱都有些低落。 邵明淵的手不同于那些執(zhí)筆撫琴的貴公子們的手修長白皙,而是骨節(jié)分明,指腹覆有一層厚厚的繭。他輕輕摩挲著手中酒杯道:“不必了,我還忙得過來?!?/br> 池燦冷笑:“別死撐,頂不住了就說話?!?/br> 他就知道這家伙是個愚孝的,不愿做出從其他府上請管事婆子打靖安侯夫人臉面的事來。 邵明淵并不介意池燦的態(tài)度,把酒杯往桌面上一放站了起來:“知道了,真頂不住會和你們說的?!?/br> “庭泉,我說你怎么就——”畢竟是好友的母親,池燦沒有說下去。 邵明淵修眉挑起,反問:“拾曦又是為何——” 二人皆沒有說完后面的話,卻彼此心知肚明。 池燦想問邵明淵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