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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妹這么說,他還有什么猜不出來的,那人定然是黎姑娘無疑了??梢幌氲缴洗稳橇薽eimei不高興,他還是佯作不知,笑問道:“誰?。课甯缈刹虏怀??!?/br> 朱顏一聽,很是滿意。 她可不想兄長時時把哪家姑娘放在心上,這和那姑娘好壞無關(guān),嗯,主要和她心情有關(guān)。 一想到自小疼愛她的兄長快要娶嫂嫂了,還真有些不是滋味。 “是佛誕日被無梅師太召見的那位黎姑娘,五哥還有印象不?” “沒……” 朱顏已是無心下棋,喃喃道:“還真想看看能讓洛衣心服口服的人棋藝究竟如何高明呢?!?/br> “對了,你們馥山社什么時候再聚?似乎有段日子沒動靜了。” 朱顏聞言,面上浮現(xiàn)幾分傷感:“我們社長不是才病故了沒多久,再加上北地英靈們的棺槨進京安葬,這些活動暫且停下了,緩些日子再說吧?!?/br> 接下來幾日,喬昭日子過得風(fēng)平浪靜,而邵明淵那里又有了新動靜。 邵知從遠(yuǎn)威鏢局副鏢頭林昆的老家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向邵明淵稟告道:“將軍,屬下帶著林昆一起回來了。” “問到了什么?” 邵知搖搖頭:“林昆什么都不說,他說要見您。” “見我?” “是,他說只有見到您,才會說。” 邵明淵聽了面無波瀾,淡淡道:“你安排一下,讓他在春風(fēng)樓等我?!?/br> 邵知心知將軍很多事不愿在侯府辦,可想到春風(fēng)樓畢竟是人來人往的酒肆,又有幾分遲疑,只聽將軍大人輕飄飄道:“放心去安排,我把春風(fēng)樓買下了?!?/br> 邵知:“……”能別亂花錢嘛,他們這些屬下還指望將軍賞錢娶媳婦呢! 第112章 抽絲剝繭 春風(fēng)樓青白酒旗迎風(fēng)招展依舊,出入的酒客渾然不知這家在京城頗有名氣的酒肆已經(jīng)悄然換了東家。 這一次邵明淵是從后門進的,連前面酒樓都沒去,直接進了后院一間屋子,跟著來的兩名親衛(wèi)悄然守在門口。 屋內(nèi)布局明朗,臨窗的桌上擺著一只細(xì)白瓷大肚的酒壺并一對酒蠱,窗臺上一盆芍藥花開得絢爛。 邵明淵坐下,沒有斟酒,只是靜靜等著。 大約過了兩刻鐘左右,門外傳來動靜,片刻后門推開,邵知領(lǐng)著一位中年漢子走進來。 “將軍,林鏢頭來了?!?/br> 邵明淵看向林昆。 遠(yuǎn)威鏢局在京城開了多年,甚至在一些大城市開設(shè)了分局,作為鏢局的副鏢頭,此人可算得上一號人物。 眼前的中年漢子身量不高,卻很壯實,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有一雙明亮精神的眼睛。 “林鏢頭?!鄙勖鳒Y率先出聲。 林昆目光灼灼望著邵明淵,忽地拜了下去:“見過將軍!” 他雙手輕顫,似是竭力忍著激動。 邵明淵有些意外,伸手把林昆扶起:“林鏢頭不必如此多禮——” 林昆站起來,一雙眼亮亮的,眼中滿是見到崇敬已久之人的熱切。 邵知沒好氣地想:這人執(zhí)意要等見到將軍才說,該不會是因為純粹想和他家將軍見一面吧? 邵知這樣想著,目光落在林昆緊握著邵明淵的手上。 哼,還不放手! 邵明淵比邵知淡定得多。 這樣的眼神,他在北地見得太多了。 “邵知,你先出去吧?!?/br> 既然此人要見了他的面才肯說,可見是不愿意有旁人在場的。 “領(lǐng)命?!鄙壑獟吡肆掷ヒ谎?,默默退了出去。 室內(nèi)只剩下邵明淵與林昆二人,邵明淵抽回手,指指桌上的白瓷酒壺:“林鏢頭,喝一杯么?” “不,不用了?!痹诖竺ΧΦ墓谲姾蠲媲?,作為一名走鏢混日子的普通百姓,林昆顯然有些激動,望著那張近在咫尺年輕而英俊的臉,忍不住表白道,“將軍有所不知,想當(dāng)年我還年輕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英雄事跡了,對您特別崇敬——” 邵明淵:“……” 他垂眸,伸手把酒蠱翻轉(zhuǎn)過來,執(zhí)起酒壺依次倒?jié)M,而后推過去,溫聲淺笑道:“我的榮幸?!?/br> 手指碰上冰涼的酒蠱,林昆才清醒過來,不由呆了呆。 他剛剛都胡說八道了些什么? “這酒名‘醉春風(fēng)’,林鏢頭定然是喝過的?!?/br> “哦,喝過,喝過?!绷掷ソ舆^邵明淵遞過來的酒,暈乎乎就喝下去了。 邵明淵沒有覺得好笑,反而心頭發(fā)澀。 百姓就是如此,你保護了他們,他們便把你敬在心里,饒是平時頂天立地的漢子都能流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沒有黨爭,沒有忌憚,這些最樸素的感情,一直是他堅守北地的動力。 邵明淵理解林昆的心情,沒有直接進入正題,而是如朋友小聚般閑聊了幾句,見他心情漸漸平復(fù)下來,才談起:“林鏢頭應(yīng)該知道,我的妻子當(dāng)初落入韃子手里,是因為走錯了路——” 林昆神色一變,放下酒蠱肅然道:“是?!?/br> 將軍夫人被擄走時,他就在場,哪有不清楚的,那是走錯了路嗎? 眼前的人雖年輕,卻是他敬仰已久的人,林昆心一橫,把那個在腦海中盤旋已久的念頭說了出來:“將軍,小民認(rèn)為,當(dāng)時不是走錯了路那么簡單,是前來接夫人的人有問題啊!” “所以當(dāng)初前來替換的將領(lǐng)提議改路時,林鏢頭才會強烈反對嗎?” “不錯,將軍有所不知,小民其實是北地人,七年前才逃難到了京城,現(xiàn)在的老家其實是我婆娘的娘家,所以別人對那條路線一無所知,小民卻再清楚不過,從那處岔道走的話,有一處山道特別適合設(shè)伏?!?/br> 邵明淵一聽林昆是北邊人,沒有太意外。 當(dāng)時他聽邵知回稟的情況,就隱約猜到,這位因為改道不惜與蘇洛峰吵起來的林副鏢頭若不是心中有鬼,那么就一定是曾到過北地的。 也難怪侯府托鏢,遠(yuǎn)威鏢局會派這位林鏢頭走鏢。 邵明淵又斟了一杯酒遞過去。 許是說開了,這一次林昆沒有絲毫局促,接過來一飲而盡。 邵明淵定定望著他,忽然起身,抱拳一禮:“那么林鏢頭能否仔細(xì)想一想,在隊伍未改道之前,可發(fā)生過什么異常?” 林昆嚇了一跳,騰地站了起來,無措道:“將軍,您可折煞小民了!” 他想去扶邵明淵又覺得不合適,急得臉色通紅。 不忍他為難,邵明淵重新落座,語氣鄭重:“請林鏢頭好好想想,這對我很重要。” 林昆一聽,便絞盡腦汁想起來。 他想了好一會兒,遲疑道:“要說異常嘛,似乎也算不上——” “林鏢頭說說看?!?/br> “就是過鬼哭林時……鬼哭林將軍知道吧?” 邵明淵不動聲色從懷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