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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 萬水千山,物是人非,她終于回來了,卻不能光明正大喊一聲父親、母親。祖父祖母的墳更是青草丈高,令人心碎。 這一刻,喬昭忘了掩飾,淚如雨下。 池燦與楊厚承吃了一驚,不由面面相覷。 邵明淵跟著跪了下去,在喬昭父母墳前重重磕了九個頭,心中默道:岳父岳母,你們放心吧,我會守護(hù)昭昭一生一世,從此與她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第389章 你要對我負(fù)責(zé)任 山上起了風(fēng),少女的背影分外單薄。 邵明淵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昭昭,先下山吧?!?/br> 臉上的淚被風(fēng)吹干了,有種緊繃得疼,喬昭擦了擦眼睛,默默站了起來。 氣氛古怪中,幾人下了山。 喬家大院已是焦土一片,喬昭深深看了一眼,仿佛要把這一切鐫刻在心里。 “昭昭,先回去歇歇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喬昭輕輕點頭,回到豆腐西施的宅子后,由冰綠與阿珠伺候著凈面更衣去了。 池燦立在庭院中,隨意踢了一下尚未清理完畢的雜草,懶洋洋問道:“庭泉,黎三與喬家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邵明淵裝傻:“嗯?” 池燦揚了揚眉:“在山上時黎三的樣子有些奇怪,你難道沒察覺嗎?” “昭昭曾對我說過,她自幼臨摹喬先生的字畫,雖沒有機(jī)會見到喬先生,卻對他神往已久。加之我舅兄拜托她代為祭拜家人,我想她是有感而發(fā)吧?!?/br> “她連這些都對你說了?” 邵明淵點頭。 池燦將信將疑,喃喃道:“可剛才在山上看她的樣子,就好像是——” 后面的話有些不吉利,他又默默咽了下去。 邵明淵笑笑:“姑娘家心思細(xì)膩,多愁善感,自是與咱們不同的?!?/br> 無論如何,昭昭借尸還魂的事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了。 當(dāng)今天子信奉道教,一心一意追求長生,倘若知道了昭昭的事,他不敢想象昭昭會面臨什么樣的情況。 池燦斜睨著邵明淵,心道:黎三多愁善感?這理由未免太拙劣了。罷了,是他閑cao心了。 楊厚承見氣氛冷下來,開口道:“庭泉,你請了錢仵作來,究竟是怎么個打算?” “自然是要開棺驗尸,確認(rèn)喬家人的死因?!鄙勖鳒Y毫不遲疑道。 楊厚承瞪大了眼睛:“真要開棺驗尸???這,這是不是有些驚世駭俗?” 池燦對此倒不以為然,提出另一個問題:“這事征得喬墨同意了?” 時人講究入土為安,打擾先人安寧是許多孝子賢孫無法忍受的。 邵明淵對喬家的心意他可以理解,卻不想好友落得個里外不是人的下場。 邵明淵頷首:“舅兄知道的?!?/br> “如果查明喬家人不是死于大火意外,你打算留在這里查明真相?”池燦再問。 “這是自然,總不能讓謀害我岳丈一家的兇手逍遙法外?!?/br> “那黎三呢?” 邵明淵沉默了一下,不動聲色道:“當(dāng)然是看她自己的打算?!?/br> 這時冰綠小跑過來:“邵將軍,我們姑娘請您過去?!?/br> 邵明淵沖池燦二人點點頭:“那我先過去了。” 良久后,池燦的視線才從邵明淵離去的方向收回來,自嘲笑笑:“重山,咱們大概要在這座兇宅里住上好一段日子了。” 楊厚承眨眨眼:“你就知道黎姑娘會選擇留下來?” “看到黎三在山上悲痛的樣子,你認(rèn)為她會繼續(xù)南下?”池燦看向遠(yuǎn)處,神情莫名,“我忽然在想,黎三這次南下,替九公主采藥是其次,替喬家沉冤昭雪才是真正的目的。” 楊厚承點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那咱們怎么辦?” 池燦嗤笑一聲:“什么怎么辦?咱們不是保護(hù)黎三的嗎?自然是她在哪里咱們就在哪里。再者說,查案可要比采藥有趣得多?!?/br> 當(dāng)時如果不是為了黎三,他腦子又沒毛病,會給替九公主采藥的人當(dāng)護(hù)衛(wèi)。 楊厚承嘿嘿笑起來:“說的也是,反正出來就比呆在京城有意思多了。這白云村山清水秀,住在這里不吃虧。走啦,出去轉(zhuǎn)轉(zhuǎn)?!?/br> 二人相攜出了門。 邵明淵去了喬昭屋子,喬昭揮揮手,冰綠與阿珠識趣退了出去。 “昭昭,你找我?”邵明淵仔細(xì)打量著喬昭的神色,見她眼圈微紅,便有些心疼了。 “什么時候開棺驗尸?”喬昭聲音微顫,開門見山問。 這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身份暴露后給她帶來不少方便。倘若她在邵明淵眼里還是黎昭,又該如何解釋這一切?就更不可能名正言順與他攜手調(diào)查真相了。 大概也是因此,大哥才瞞著她給了邵明淵那個錦囊吧。 “我認(rèn)為越快越好,昭昭的意思呢?” “我也是這么想的。” “那就明天可好?” 喬昭渾身一顫,緩緩點頭:“好?!?/br> 她吐出這個字,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動不動如泥塑。 邵明淵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別多想,現(xiàn)在暫時的打擾是為了讓他們獲得長久的安寧,對不對?” 喬昭緩緩點頭:“我知道的?!?/br> 雖然知道,可是一想到那樣的情景,還是令她神魂俱碎。 “不然明天你留在這里,一切交給我——” 喬昭打斷了他的話:“不,我要在場?!?/br> “好,那咱們就一起去?!?/br> “還有——” “還有什么?” 喬昭睇了邵明淵一眼,淡淡道:“不要一直握著我的手。邵將軍莫非在北地呆久了,忘了男女授受不親?” 年輕的將軍一臉無辜,壓低聲音問:“可是已經(jīng)親過了,怎么辦?”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如潺潺清泉,說的又是這般曖昧的話,少女原本蒼白的臉很快染上一抹緋紅。 “昭昭,等替岳父他們沉冤昭雪,咱們就定親吧。” “我沒有定親的打算?!眴陶训馈?/br> 邵明淵表情糾結(jié):“可是直接成親不合規(guī)矩……” 當(dāng)然,他不在乎規(guī)矩,但對姑娘家來說是不一樣的。 喬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邵將軍,你想多了。我既不打算定親,更不打算成親,這話我以前對池大哥說過了,并不是戲言?!?/br> 邵明淵呆了呆,劍眉蹙起:“昭昭,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對我負(fù)責(zé)任了?” 喬昭驀地瞪大了眼睛。 她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要我負(fù)責(zé)?” 邵明淵眼微闔,瞧著頗為感傷:“你親過我,我這輩子肯定是不會娶別人了。你若不嫁我,那我只能打一輩子光棍了。” “你——”喬姑娘張了張嘴,實在忍不住問出來,“你還要不要臉了?” 年輕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