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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請隨意?!?/br> 喬昭笑笑:“那江大人可否讓一下?” 江五怔了怔。 喬昭淡定解釋道:“您擋著我看開棺驗尸了?!?/br> 江五:“……”好吧,他收回剛才的結(jié)論,喜歡看開棺驗尸的小姑娘還是有點特別的。 江五側(cè)了側(cè)身子。 錢仵作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尸體已炭化,喉中無炭沫煙灰沉積……頸骨處留有劃痕……” 山野間漸漸充斥著奇異的味道,令人隱隱作嘔,錢仵作終于直起身來,語氣堅定下了結(jié)論:“人死于割喉,也就是說,之后的大火只是為了掩飾真正的死因而焚尸!” 此話一出,圍觀人群頓時嘩然。 王縣令面色一沉,冷笑道:“胡鬧,真是胡鬧!你這老匹夫信口雌黃,危言聳聽,如此擾亂民心究竟意欲何為?” 錢仵作臉一沉:“縣老爺莫非懷疑我的結(jié)論?” 王縣令拂袖冷笑:“你是什么東西?一個驗尸的賤民而已,也敢在本官面前開口?” 在任何一個地方,驗尸都是最低賤的差事,干這一行的仵作地位極其低下,許多平民百姓都瞧不起。 “王縣令此言差矣,錢仵作是本侯請來的,他的結(jié)論本侯自會取信?!鄙勖鳒Y開口道。 王縣令一臉不贊成:“侯爺,下官斗膽說一句,您這樣未免太草率了,怎么能隨便找來一個賤民,就任由他胡說八道呢?不然這樣吧,下官命人把嘉豐縣衙的仵作叫來,讓官府認可的仵作重新檢驗一番,得出的結(jié)論才能服眾呀?!?/br> 邵明淵表情淡漠看王縣令一眼,笑意不達眼底:“服眾?錢仵作是本侯請來的,他得出的結(jié)論只需要本侯相信就足夠了,為何需要服眾?” 王縣令呆了呆。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冠軍侯為什么是這么任性霸道的風(fēng)格? 習(xí)慣了官場上的圓滑委婉,王縣令一時適應(yīng)不良,好一會兒才道:“侯爺莫非忘了,喬大人還是朝廷命官,若是死于意外也就罷了,要真的是被人謀害,那可是大事,下官要上報朝廷的,所以萬萬不能輕率啊?!?/br> “呃,那就是王縣令的事了。本侯是苦主,請來的仵作得出岳丈一家是被人謀害的結(jié)論,那本侯就要按著這個結(jié)論查下去。”邵明淵理直氣壯道。 這就是告訴王縣令,不管你怎么想吧,反正作為苦主他是查定了。 這時,錢仵作忽然咳嗽了一聲,把人注意力吸引過去。 “縣老爺認為我所作的結(jié)論不能服眾?” 王縣令陰沉著臉看著錢仵作。 這不知道哪里來的老東西,竟敢對他如此口氣說話,無非是仗著有冠軍侯撐腰罷了。哼,等將來冠軍侯回京,他自有機會收拾他! 錢仵作面無表情從懷中取出一物遞過去:“請縣老爺過目?!?/br> 那物件細細長長用看不出顏色來的布包裹著,王縣令嫌棄地緊鎖眉頭:“這是什么?” 錢仵作笑笑:“證明小老兒所作結(jié)論不是放屁的證據(jù)!” “你!”王縣令被一個賤民堵了一句,臉都氣綠了。 楊厚承壓低聲音對池燦道:“這個錢仵作,平時聽他說話怪氣人的,原來是交談的人不對,今天聽他說話就有意思多了?!?/br> “廢話?!背貭N扯了扯嘴角。 平時氣他們,現(xiàn)在氣別人了,當(dāng)然就有意思了。 他現(xiàn)在很好奇錢仵作拿出來的物件是什么,看那物件的長短寬細……想到某種可能,池燦只覺不可思議,眉頭跳了跳。 “縣老爺不想看嗎?” 王縣令冷哼一聲:“這是什么來歷不明的玩意兒?” “縣老爺說這是來歷不明的玩意兒?”錢仵作渾濁的眼睜大了幾分,眼神透著嘲笑。 王縣令大怒。 他不好得罪冠軍侯,難道還要受一個賤民的氣嗎? 王縣令直接拂開錢仵作手中物件,對邵明淵道:“侯爺,作為嘉豐的父母官,下官還是要命仵作重新檢驗一番,還望您能理解?!?/br> 未等邵明淵回答,錢仵作輕嘆一聲:“還好沒有掉到地上去,不然縣老爺這父母官是當(dāng)不成啦?!?/br> 他把那物件外邊的布一扯,露出黃色一角來。 第396章 圣旨 王縣令驀地瞪大了眼睛。 錢仵作把外邊的布扯下來,雙手托舉著露出真容的物件,赫然是一道圣旨。 王縣令揉揉眼,依然不敢相信。 池燦忍耐地牽了牽嘴角,率先跪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邵明淵略微停頓了一下,跟著跪下了。 緊接著楊厚承跪下了,江五跪下了,由近及遠呼啦啦跪倒一片,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與地動山搖般的叩拜聲。 喬昭在樹蔭下默默跪下,無聲彎了彎唇角。 天下第一仵作,若沒有天下最尊貴的人開過口,又如何理直氣壯應(yīng)下這個名號呢? 錢仵作得到這道圣旨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了。 李爺爺曾對她講起,那年有位侯爺病死,卻留下了遺言說世子不孝,上請改立繼室的幼子為世子,滿城嘩然。就在那位原配嫡子的世子之位風(fēng)雨飄搖之時,世子外祖家請來了錢仵作,最終驗明那位國公根本不是病死,而是死于中毒。三法司重新介入調(diào)查,最后查出下毒之人正是那位年輕貌美的繼室,甚至連繼室的兒子都是她與情人偷生的。 繼室與情人最后被處死,幼子被發(fā)賣為奴,繼承侯爺之位的世子感激錢仵作力挽狂瀾,特意向皇上求來了這道表彰的圣旨。 后來錢仵作離開了京城,隱居臺水,隨著時間的流逝,曾經(jīng)名噪一時的天下第一仵作漸漸歸于沉寂,成了臺水城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仵作,不容于世。 說來也巧,那位世子正是二十年前因謀逆罪全家被誅的鎮(zhèn)遠侯。 喬昭倒是有些明白錢仵作為何如此低調(diào)了,他那天下第一仵作的名聲自鎮(zhèn)遠侯得來,而鎮(zhèn)遠侯后來被圣上所厭落得那般下場,錢仵作若時常把往事翻出來就尷尬了。 不過尷尬歸尷尬,這天下第一仵作的名頭確是當(dāng)今圣上親封無疑,錢仵作不提曾經(jīng)的鎮(zhèn)遠侯,只以這個名頭做分內(nèi)之事,就無人能質(zhì)疑。 至少,這天下沒有比錢仵作在驗尸方面更有分量與威信的仵作了。 錢仵作緩緩展開圣旨,舉到王縣令面前:“王縣令可要看看是真是假?” 王縣令如夢初醒,腿一軟跪了下來,汗落如雨。 一個仵作怎么會有圣旨?難道是他今天過來的方式不對? 江五悄悄抬頭,眼中精光一閃。 難怪義父要他關(guān)注著黎姑娘一行人,別的不說,這些人真是有意思極了。 “王縣令,您看我得出的結(jié)論能服眾嗎?”錢仵作舉著圣旨問。 王縣令抽了抽嘴角。 老家伙都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