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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明淵順著她的聲音身子微傾,含笑問道:“你剛剛為什么親我?” 喬昭臉上頓時升起朵朵紅云,惱羞成怒道:“邵明淵,你住口!” 他這樣明知故問,還要不要臉了? 近在咫尺的男人卻面不改色,一張俊臉在喬昭眼里攸地放大。 男人灼熱干燥的唇印在她的唇上,舔舐輕咬,趁著朱唇因錯愕而微張之際靈巧滑了進去,抵死糾纏。 “將軍大人——”門外響起晨光的聲音。 喬昭猛然推開胡作非為的男人,面如桃花,咬牙切齒道:“邵明淵,你再這樣不要臉,我就給你一針!” 被推開的男人有些委屈:“知道了?!?/br> 而后一臉委屈的男人迅速轉為面無表情的樣子,淡淡問道:“什么事?” “將軍,那個人醒過來了,您和黎姑娘要不要過去看看?” “嗯,知道了?!鄙勖鳒Y站起身來。 “先等等?!眴陶巡挥擅摽诙?。 “嗯?”邵明淵有些不解。 喬昭氣得咬唇:“讓你先等等就先等等!” 男人廢話多了真是討厭。 她迅速理了理微亂的鬢發(fā),摸摸臉上沒那么熱了,這才站起來,淡淡道:“走吧?!?/br> 邵明淵走在前面,喬昭跟在后面,冷眼看著他步伐從容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 驟然失明,這世上能做到如邵明淵這般冷靜的,恐怕寥寥無幾。若是換了她,恐怕要消沉好一陣子才能坦然面對。 這樣一想,喬昭因某人剛剛無禮的舉動升起的怒火不自覺消散了。 罷了,她現(xiàn)在不和他計較這些,等他好了再算賬。 邵明淵一把拉開房門。 晨光迅速瞄了喬昭一眼,恭敬道:“將軍大人,池公子與楊世子都在那人房里了,正等您與黎姑娘過去。您還不知道那人被安置在何處吧,請隨卑職來?!?/br> “黎姑娘已經(jīng)知道了。”邵明淵神色淡淡拋出這個消息。 晨光腳下一個趔趄,錯愕看向喬昭:“三姑娘知道了?” 喬昭點點頭。 邵明淵雖然看不到,卻知道現(xiàn)在晨光正看向喬昭,心里頓時不爽。 他都看不見他的昭昭,憑什么讓別人看到? “趕緊帶路!”年輕的將軍面無表情吩咐屬下。 “是!”晨光響亮應了一聲,走起路來腳底生風。 將軍大人這是何必呢,一開始告訴黎姑娘不就好了,非要瞞著,結果就瞞了一天! 小親衛(wèi)邊走邊搖頭感慨。 他們向來英明神武、足智多謀的將軍大人真是厲害了,好歹瞞了一天呢。 “庭泉,黎姑娘,你們總算來了,這王八蛋醒了!”一見喬昭二人進來,楊厚承忿忿道。 喬昭上前一步,率先開口:“醒了?” 那人醒來后見到楊厚承與池燦表情沒什么變化,一見喬昭進來卻像見到了什么恐怖景物,駭?shù)媚樁及琢耍爢陶褑栐?,牙齒打顫道:“醒,醒了……” “叫什么名字?” “胡大?!?/br> “是你們這批人里的老大?” “不,不是……”胡大慌忙否認。 “又撒謊!”喬姑娘皺眉。 一見她皺眉,胡大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是,是,是,我是!求姑娘饒命,別把我扔到海里去——” 這姑奶奶是妖精嗎,為什么又被她看出來了? 喬昭冷笑一聲:“下不為例。說說吧,你們從哪兒弄來的女人,賣給了誰?” 第456章 丑惡 胡大被喬昭問得說不出話來。 買賣女人,偏偏問話的是位姑娘,他怕說出來這姑奶奶會立刻命人把他丟到海里喂魚。 “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喬昭淡淡提醒道。 迎上少女波瀾不驚的眼神,胡大頭皮一麻。 他知道這姑奶奶肯定說到做到。 罷了,不說鐵定會被扔到海里去喂魚,坦白了說不定尚有一線生機,還是老實交代吧。 “那些女人……有的是我們搶來的,還有的——” “再啰嗦把你從窗口扔出去!”楊厚承嚇唬道。 胡大心一抖,眼一閉道:“還有的是買來的!” “買來的?從什么地方買?”喬昭再問。 胡大眼珠一轉,掃了眾人一眼,問道:“各位不是這邊的人吧?” “別廢話!”池燦不耐煩道。 “我,我就是怕——” 池燦打斷他的話,冷笑道:“你都隨時可能被喂魚了,還怕什么?痛痛快快說清楚,我們要是高興了,說不定還留你一條狗命。” 胡大眼睛一亮:“你們真的不殺我?” 楊厚承把一只匕首拍到胡大面前:“再啰嗦就殺了。” “好,好,我說,我這就說。我們平時弄來的女人主要是擄來的,要是湊不夠人數(shù),就會從白魚鎮(zhèn)一個叫劉二橋的那里買幾個湊數(shù)?!?/br> “白魚鎮(zhèn)劉二橋?他哪來這么多年輕女子?”喬昭問。 胡大樂了:“怎么沒有啊,劉二橋明面上只是白魚鎮(zhèn)一個土財主,其實他的背后可是官府。官老爺定期讓那些鎮(zhèn)子上交年輕女子,有一部分拿來應付了倭寇,多出來的怎么辦呢?難不成還回去嗎?” 說到這里,胡大臉上閃過陰狠,冷笑道:“那些官老爺吃進嘴里的哪有吐出來的道理?于是就找些劉二橋這樣的人站在明面上把這些年輕女子賣出去,也好撈些銀子不是?” 胡大一番話說得眾人心底發(fā)寒,怒火直往上冒。 “這里的官府竟然如此作惡多端?”楊厚承雙手互按,發(fā)出咯咯地響聲。 池燦薄唇緊抿,懶散的神情漸漸轉為冷厲。 胡大呵呵一笑:“各位壯士真的是從外地來的。官老爺們賣幾個年輕女子算什么,只要有銀子賺,他們什么事做不出來?。扛魑灰詾槲液笊鷣砭褪歉蛇@缺德買賣的嗎?不是啊,早些年我們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人家,專門養(yǎng)蠶販絲,可是這世道變了,不允許人老老實實活著了?!?/br> “怎么說?”邵明淵平靜問道。 胡大看了邵明淵一眼。 他早就悄悄留意到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以他多年殺人放火的經(jīng)驗來看,這些人里除了那位姑娘,真正能做主的應該是這個年輕人。 “我們沒辦法啊,辛辛苦苦折騰出來的東西,那些海商根本不愿意花本錢買,別說高價了,低價人家都不愿意,直接搶多好啊,無本萬利!” “官府不管嗎?”楊厚承皺眉問。 胡大冷笑:“管什么?給那些海商撐腰的就是官府,海商搶走了我們的貨物賺了銀子,官老爺拿大頭呢。各位真以為咱們南邊沿海倭寇那么多呢?不是那么回事兒,好些倭寇其實就是早年那些海商!” “這是真的?”楊厚承大吃一驚,不由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