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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了?!鄙勖鳒Y仰望著黑沉的天空喃喃道。 喬昭忽然抿唇笑了:“大哥,你的老寒腿好了?” 邵明淵頗有些哭笑不得:“二弟,你就別拿我取笑了。” 什么老寒腿?他又不是老頭子。 等等,莫非昭昭嫌棄他年紀大? 低頭看著花骨朵般的少女,邵明淵忽然感到了那么一絲危機。 昭昭眼下還不到十四歲,再過兩年把她娶進門,他都二十三了。 二十三啊,要是放到別人家,孩子都六七歲了—— 邵明淵越想越不妙。 要不等回到京城后他多加努力,爭取明年就把昭昭娶進門吧,明年他好歹才二十二。 將軍大人默默下了決心。 發(fā)現(xiàn)某人突然陷入了沉思,喬昭不由多看了幾眼,見他依然沒有回神,干脆把目光投向遠方。 她本是隨意看看,可這一看眼神猛然一縮,忙拉了邵明淵一把,壓低聲音道:“大哥,你看那邊廊檐下站著的人,是我眼花嗎?” 邵明淵回神,順著喬昭的目光看過去,同樣一怔,面上驚訝一閃而逝。 不遠處的廊檐下立著一道玄色身影,廊檐下垂掛的燈籠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模糊了那人的樣貌。 可無論是喬昭還是邵明淵都一眼認了出來,那人正是錦鱗衛(wèi)的十三爺江遠朝! 江遠朝似有所感,忽然調(diào)轉(zhuǎn)視線,往這邊看了一眼。 邵明淵沉穩(wěn)收回視線,低頭對喬昭道:“回屋吧。” “嗯?!眴陶巡粍勇暽c頭。 江遠朝那個人城府頗深,無論出現(xiàn)在這里多么讓人吃驚,面上都不能有絲毫顯露,不然一旦被他察覺,誰知又會惹出什么紕漏來。 二人打定主意回房,不料江遠朝卻忽然動了,邁著大長腿向二人走過來。 為了不引起懷疑,二人只得停下腳步。 江遠朝很快走到二人面前,含笑沖邵明淵拱手:“兄臺是新入住的么?” 喬昭垂眸站在邵明淵身側(cè),心中不由替他捏了一把汗。 無論是她還是邵明淵都與江遠朝打過不少交道,她可不認為錦鱗衛(wèi)中僅次于江堂的二號人物會聽不出邵明淵的聲音來。 “是的。”邵明淵回道。 聽他一開口,喬昭不由松了一口氣。 她還不知道這人居然有變聲的本事,此刻若不是親眼所見,只憑聲音,她都分辨不出來這個低沉中帶著憨厚的聲音是邵明淵的。 想到這里,喬昭心中一緊。 糟了,聲音能暴露人的身份,氣味同樣可以,而她手腕上一直戴著的那串沉香手珠很可能讓她被江遠朝認出來! 喬昭低著頭往邵明淵身后躲了躲。 江遠朝目光微垂,從喬昭身上一掠而過。 邵明淵身形微動,遮擋住江遠朝的視線,笑著解釋道:“舍弟生性膽小,有些怕見生人,還望兄臺勿怪。” “怎么會?”江遠朝牽唇笑起來,忽然看了邵明淵一眼,意味深長問道,“兄臺是從北方來的吧?” 邵明淵挑眉:“兄臺為何這么問?” 江遠朝唇畔掛著淡淡的笑:“聽兄臺口音不似這邊的人,而且這邊人鮮少有兄臺的身高?!?/br> 邵明淵跟著笑起來:“呵呵,兄臺好眼力,我與舍弟確實不是當?shù)厝恕!?/br> “哦,那兄臺帶著幼弟來此作甚呢?” 聽著江遠朝的盤問,喬昭暗暗皺眉。 果然是錦鱗衛(wèi)出身,走到哪里都改不了刨根問底的習性。 面對尋常人的問題他們自是可以置之不理,然而面對江遠朝的疑問,他們卻不好不答,否則若是激起他的興趣,到時候派人來盯著他們,那才是令人煩不勝煩。 邵明淵顯然與喬昭想到一處去,聽江遠朝這么問,未加思索便道:“家父年初的時候來福東談一筆生意,不料離家后再也沒有音信。家中派人來南邊尋過,結(jié)果派出來的人也不見回了。家母不放心,于是命我前來尋父。” “哦,原來是這樣?!苯h朝笑意淡淡,“兄臺既然是出遠門,怎么還帶著幼弟?” 喬昭暗中嘆氣。 江遠朝此人果然是不好糊弄的,不但不好糊弄,還討厭至極,面對陌生人問東問西,也不想想關(guān)他何事! 邵明淵并沒有被江遠朝問住,含笑解釋道:“我二弟只是個子矮,實際上已經(jīng)十五歲了,年紀不小了。他性子太靦腆,平時只愛埋頭讀書,我想著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帶他出門開闊一下眼界說不定能讓他改改這女孩兒般的性子,便說服家母帶他一起來了,正好兄弟二人做個伴?!?/br> 此時喬昭躲在邵明淵身后,身形被他遮掩了大半。 江遠朝視線落在她的頭頂上,不由笑了:“要是看令弟,倒有些這邊人的意思了?!?/br> 喬姑娘心中大怒。 她個頭矮怎么了?犯了哪條王法嗎?江遠朝語氣里的調(diào)侃意味未免太明顯了! 這時雷聲突然從天際滾滾而來,打破了夜的寧靜。 邵明淵抬頭看看天色,自然而然道:“要落雨了,我?guī)岬芑匚萘耍贂?。?/br> 江遠朝舉止優(yōu)雅拱手:“再會?!?/br> 邵明淵不動聲色拉起喬昭的手:“二弟,走吧?!?/br> 直到二人背影消失在門口,江遠朝依然立在原地,神情若有所思。 外面的雨依然沒有落下來,屋內(nèi)昏暗憋悶,可喬昭已經(jīng)開始為剛才出去透氣而懊惱了,走到窗邊快速關(guān)上了窗子。 她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掀起了衣袖,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皓腕來。 邵明淵瞧得心頭一跳。 第493章 同塌而眠 “昭昭——” 喬昭抿著唇?jīng)]吭聲,直接把手腕上的沉香手珠摘了下來。 邵明淵眼神微閃,已是明白了喬昭的意思。 喬昭從隨身帶著的包袱里抽出幾條帕子把沉香手珠包裹得嚴嚴實實,收進包袱里,這才道:“我擔心江遠朝聞到這個味道,會認出我的身份。” 邵明淵面色微沉。 昭昭這串沉香手珠是無梅師太所贈,大概是時間已久,其實味道已經(jīng)非常淡了,若不是離得很近根本聞不出來。 昭昭擔心會被江遠朝聞到,難道說他們有靠那么近的時候? 江遠朝那個王八蛋! 將軍大人心中慍怒,周圍空氣立刻一冷。 “怎么了?” 邵明淵冷笑:“認出來也無妨。” 喬昭詫異看他。 年輕的將軍面無表情道:“那就殺了他算了?!?/br> 喬昭嘴角一抽,哭笑不得道:“邵將軍,您這樣是不是任性了點兒?” 邵明淵面不改色道:“不能讓他壞了咱們的大事?!?/br> “他可是錦鱗衛(wèi)指揮使江堂的準女婿,你真的殺了他,那些錦鱗衛(wèi)定然跟瘋狗似的追著咱們不放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