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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夜深露重,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一落地,就帶來一室涼意。 喬昭快步迎上來:“回來了。” 邵明淵把蒙面黑巾往下一拉,露出一張俊逸的臉:“讓你等久了?!?/br> 喬昭一顆心才算落了地,露出真切的笑容來:“回來就好,我去把菜熱熱?!?/br> “不用?!鄙勖鳒Y拉住她,“又不是寒冬臘月,能有多涼。別忙了,陪我一起吃?!?/br> 他拉著喬昭大步走到飯桌旁坐下,嗅了嗅鼻子,贊道:“聞著就好吃?!?/br> 見他拿起筷子要吃,喬昭推了推他:“先去洗手?!?/br> 邵明淵戀戀不舍放下筷子去凈手,喬昭直接端起那盤放多了醋的雞絲蟄頭倒進(jìn)了外面的潲水桶里。 “就倒了?”晨光咂舌。 雖然醋放多了吧,其實忍一忍也是能吃的,倒了多可惜啊。 喬姑娘一臉坦然:“嗯,那盤沒法吃?!?/br> 晨光只覺心口中了一箭,捂著胸口欲哭無淚。 沒法吃所以給他吃了? 三姑娘,您的良心不會痛嗎? 要知道,這么好的將軍大人,可是俺給您挑的呢。 邵明淵很快返了回來,瞥了一眼神色怪異的晨光,拿起筷子夾了雞絲蟄頭放入口中,眼睛不由一亮,咽下去后連連點頭:“好吃?!?/br> 喬昭抿嘴笑了:“那你多吃點。” 看著狼吞虎咽的將軍大人,晨光忙搶了一筷子放入口中,鮮香爽口的感覺瞬間在味蕾綻放,讓他舒坦地嘆了口氣。 “太好吃了!” 邵明淵睇了晨光一眼:“之前沒吃?” 晨光一頭霧水抬頭。 當(dāng)然沒吃啊,他們怎么能在將軍沒回來之前吃呢! “吃過了?!眴陶烟娉抗饣氐馈?/br> 將軍大人劍眉微蹙,淡淡道:“這么晚了,吃撐了不好,早點去睡吧?!?/br> 昭昭親自下廚做的菜,看這小子吃一口他就rou疼。 “將軍!”小親衛(wèi)一臉不敢置信,控訴的眼神看向喬昭。 吃一口也叫吃嗎?還是醋放多了的那盤! 三姑娘,您這樣下去會嫁不出去的! 小親衛(wèi)可憐巴巴的控訴眼神到底是讓未來的將軍夫人心軟了一些:“夜里吃多了不好,你們兩個分吃吧?!?/br> 飯后,邵明淵這才說起夜探兩個邢府的事來。 “邢舞陽的府邸已經(jīng)成了一座空宅,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應(yīng)該是事后打掃沒有注意到。”邵明淵伸手入懷,拿出一面帶著斑駁血跡的腰牌。 喬昭掃了一眼腰牌上的字,念道:“福東正千戶姚濱?!?/br> 她抬眸看向邵明淵:“貞娘當(dāng)時提了幾位官員,其中就有這位姚千戶。與調(diào)任福東的邢舞陽不同,姚濱就是土生土長的福東人,世襲千戶。貞娘說姚千戶對邢舞陽的所作所為一直心存不滿,曾幫助過她父親?!?/br> “看來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br> 第499章 跟我回房 邵明淵拿著血跡斑斑的腰牌若有所思。 姚千戶與邢舞陽不和,邢舞陽的府邸如果真被歹人圍攻,邢舞陽不會派姚千戶來對付歹人。 可是姚千戶染血的腰牌卻出現(xiàn)在邢舞陽府中,這便說明那天夜里姚千戶到過那里并參與了戰(zhàn)斗。 這樣一來,姚千戶出現(xiàn)在那里的原因就呼之欲出了,他十有八九便是圍攻邢舞陽府邸的領(lǐng)頭者。 “對了,去邢舞陽府邸時,我還遇到一個人?!?/br> “誰?”喬昭這么問,心中已是有了預(yù)感。 果然就聽邵明淵道:“江遠(yuǎn)朝。” “你們打照面了?” 邵明淵笑看著喬昭:“不只打了照面,還交了手?!?/br> 喬昭面色微變:“他認(rèn)出你了?” “難說。我與他交手時沒使出常用招式,外表也做了遮掩,但就如我能一眼認(rèn)出江遠(yuǎn)朝露在蒙面巾外面的眼神一樣,他或許也有特殊的識人之法?!?/br> “若是那樣,只能說運氣不好了。我現(xiàn)在更好奇江遠(yuǎn)朝來此的目的,他總不會和我們一樣,想扳倒邢舞陽吧?” 邵明淵把腰牌收了起來:“拾曦曾說過,錦鱗衛(wèi)指揮使江堂與首輔蘭山屬于井水不犯河水的關(guān)系,偶爾會互相幫下忙。江遠(yuǎn)朝是江堂的頭號心腹,邢舞陽則是蘭山一派的人。在這種二人尚未交惡的時候蘭山特意派江遠(yuǎn)朝來調(diào)查邢舞陽,似乎有些不合情理?!?/br> 聽了邵明淵的話,喬昭沉吟片刻,一個念頭驀地從腦海中劃過,問道:“要是江遠(yuǎn)朝自己的主意呢?” “你是說他擅自行動?” “未嘗沒有這種可能啊。福東的錦鱗衛(wèi)被邢舞陽收買了,數(shù)年來往京城江堂那里傳遞的都是假消息?;蛟S江遠(yuǎn)朝這次去嶺南辦差,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于是前來福東一探究竟?!?/br> 邵明淵眸光轉(zhuǎn)深:“不提他了,只要不和我們營救邢御史沖突,就不必理會。” “對了,你去邢御史府上有什么發(fā)現(xiàn)?”喬昭明顯感覺邵明淵不愿多提江遠(yuǎn)朝,轉(zhuǎn)而問道。 “邢御史府外松內(nèi)嚴(yán),暗中監(jiān)視的人不少,不過我已經(jīng)摸清了那些人巡視的規(guī)律,等明天搬入民宅后,我就再探御史府,把邢御史救出來。” “嗯,那早點休息吧?!?/br> “好?!鄙勖鳒Y凝視著喬昭,忽然笑了,“昭昭,你做的菜我很喜歡吃?!?/br> 喬昭飛快瞥了晨光一眼,彎彎唇角道:“那明天再做?!?/br> 邵明淵淡淡睇了晨光一眼,很是不滿。 這小子平時那么機靈,今晚是怎么了,一直杵在這里礙眼,害他連睡前親親昭昭都不能了。 晨光眼觀鼻鼻觀心,眼底卻閃過一抹得意。 哼,不想讓他吃宵夜,他就要打擊報復(fù)!反正看將軍大人與黎姑娘的黏糊樣,小小破壞一下也是沒有影響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三人順利退了房搬入租下來的民宅。 晨光邀功道:“將軍,三姑娘,卑職租的這個宅子還可以吧,墻角還有一株海棠呢?!?/br> “還算干凈。”邵明淵滿意點點頭。 哪怕只住一兩天,他也希望昭昭能住得舒服些。 很快入夜,邵明淵再次換上夜行衣離去。 喬昭早早做了一桌子菜等他回來,不知怎的眼皮一直在跳。 “晨光,你去迎一下你們將軍吧,他今天回來得比昨夜晚。” “不成啊,將軍吩咐了,卑職必須留在您身邊?!?/br> “我在這里不要緊的,你去找你們將軍,要是他遇到麻煩還能幫把手。” 晨光咧嘴笑了:“三姑娘您放心,我們將軍肯定不會出事的。” 見喬昭還想再說,晨光直接道:“三姑娘,您什么都別說了,卑職是絕不會離開您半步的?!?/br> 喬昭知道說不動晨光,心事重重走出門外。 月光下,墻角海棠樹的枝葉隨風(fēng)拂動,小院子里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