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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男人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喬昭反應有些遲鈍。 邵明淵松開她的唇,輕輕去吻她雪白的脖頸,上面青紫色的淤痕讓他一顆心疼得厲害:“我說江遠朝……以后離他遠些……那人心思不純……” “我知道了……”喬昭紅著臉推開邵明淵,“你快去歇著,眼里全是血絲。” 邵明淵氣息微喘,暗暗平復了心情:“嗯,我這就睡。昭昭,你陪我——” 喬昭直接擰了他一下,嗔道:“胡說什么?” 邵明淵被擰得一臉無辜,眨眨眼道:“我說你等我睡了再出去,有你陪著我安心?!?/br> 他說到這里,忍不住低笑出聲:“昭昭,你想到哪里去了?!?/br> 喬昭自知誤會了,尷尬瞪他一眼。 邵明淵脫鞋躺到床榻上:“昭昭,我就睡一會兒,你記得喊我……” “知道了,你快睡吧?!眴陶颜f完,已經(jīng)聽到悠長的呼吸聲傳來。 她悄悄打量著一沾枕頭就睡著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手,一點點描繪著他的臉部輪廓。 男人的側臉線條弧度完美,冷硬如刀削,蝶翼般的濃密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圈投影,安靜的睡顏讓他整個人柔和起來。 喬昭這樣靜靜看著他,只覺滿心柔軟,忍不住低頭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轉眼已是兩天后。 晨光早已清醒,可惜身上纏滿了繃帶,可憐巴巴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江鶴忿忿不平給晨光喂飯,一邊喂一邊嘀咕:“當時弄死不就得了,現(xiàn)在還要我給喂飯,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給他搓澡了?真是不劃算!” 晨光白了他一眼,怒道:“我只是動彈不得,不是聾子!” 江鶴撇嘴:“聽見又怎么樣?有本事跳起來咬我啊?!?/br> “你給我等著!”晨光氣得咬牙。 這時邵明淵走了進來,晨光嘴一撇,控訴道:“將軍,江大人的屬下欺負您的屬下?!?/br> 邵明淵對江鶴略一頷首:“有勞了?!?/br> “將軍——”晨光頗為不滿。 邵明淵睇了晨光一眼,伸手把他衣裳扯開:“老實換藥!” 晨光疼得咧嘴:“將軍,您輕點啊?!?/br> 還是黎姑娘動作輕柔,誰知道將軍大人看到后就主動把這個活給攬過來了。 他想換人! 你做夢。將軍大人用眼神給了小親衛(wèi)無情的答案。 第515章 解藥 五日后,晨光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 “侯爺這就要走了?”江遠朝站在庭院中,目光掠過喬昭,似笑非笑看著邵明淵。 邵明淵不動聲色揚眉:“還要麻煩江大人送我們一程?!?/br> 江遠朝看了喬昭一眼,似是問她,又似是對邵明淵說:“江某有選擇的余地嗎?” 這幾日,他時不時就會感到腹中絞痛,算是嘗到了七日斷腸散的滋味,為了活命就只能由著對方擺布了。 “船已經(jīng)備好了,侯爺既然要走,那便趁早?!?/br> “江大人準備得很周全,多謝。” 天氣悄然轉冷,江邊已見蕭瑟景象,喬昭一行人登船離開了暫住的地方。 一路往北,幾乎每隔數(shù)里路就有官方船只攔截盤查,每次都因江遠朝亮明錦鱗衛(wèi)的身份而放行。 江遠朝忍不住嗤笑:“侯爺這是拿江某當了護身符么?” 邵明淵憑欄而立,望著波光粼粼的江面微微一笑:“能者多勞?!?/br> “侯爺承認自己無能?”江遠朝反唇相譏。 邵明淵笑意淡淡:“本侯從不在言語上與人一爭長短?!?/br> 江遠朝掉頭看向撒了碎金的江面,忽然笑出了聲:“江某其實很好奇,侯爺究竟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讓整個福東風聲鶴唳,如此嚴格盤查過往船只?!?/br> 邵明淵收回視線看向江遠朝:“本侯也很好奇,江大都督有什么要事,會命江大人悄悄潛到福東來?!?/br> 江遠朝知道問不出什么,瞥見喬昭過來,不再言語。 “該用飯了?!眴陶炎哌^來道。 “今晚吃什么?”邵明淵笑問。 “撈了幾尾魚,做了蔥燒魚還有魚湯?!?/br> 二人有說有笑往內走,江遠朝獨自立在原地。 喬昭走出數(shù)步轉身:“江大人怎么不動?” 江遠朝定定看著喬昭,指指自己的腹部:“這里疼,不想吃。” 喬昭沉默片刻,抬腳走過去,摸出一只小瓷瓶遞給他:“不是解藥,不過能緩解疼痛。” 江遠朝捏著似乎還留有少女體溫的瓷瓶,低嘆道:“多謝你了?!?/br> 喬昭垂眸,態(tài)度冷淡疏離:“江大人客氣?!?/br> 江遠朝嘴唇翕動,有心問個究竟,礙于這幾日那個礙眼的人總是不離喬昭左右,只得作罷,默默抬腳跟上。 晚飯很簡單,一尾蔥燒魚,一大盆魚湯,還有一盤切得碎碎的酸豆角。 這個情況也顧不得講究,幾人團團圍坐用飯。 邵明淵仔細把魚rou剔了刺,放入喬昭碗中。 喬昭笑笑,給他盛了一碗魚湯。 江遠朝忽然覺得味同嚼蠟,放下筷子起身出去,站在船欄邊吹著江風。 江風冷冽,讓他的頭腦為之一清,想到剛才的離席不由苦笑。 面對她,他好像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這種自尋煩惱的事,放在以往他是嗤之以鼻的,誰知他江遠朝也有這樣的一日。 “大人——”江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靠著船欄,小心翼翼喊了一聲。 江遠朝側頭看他。 江鶴遞過去一個饃饃:“大人,您沒吃飽吧?這個還熱乎呢?!?/br> 江遠朝盯了那個白白胖胖的饃饃好一會兒,伸手接了過來,拿手撕了塞入口中。 他動作斯文,一個饃饃也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 江鶴就嘆了口氣:“大人,出門在外,您還是別挑食了——” 江遠朝因為一個饃饃涌起的感動頓時煙消云散,伸手指了指里面。 還未待他說話,江鶴便苦著臉道:“屬下知道,屬下這就滾。” 耳朵清凈下來,江遠朝盯著江面出神,不多時聽到了腳步聲。 他霍然轉身,見是邵明淵,眼底不由自主浮現(xiàn)的那絲雀躍沉了下去,淡淡道:“侯爺吃好了?” “我不挑食,吃得很好?!?/br> “那侯爺是來找江某聊天的嗎?”江遠朝調轉了視線。 他真的不能多看這家伙一眼,一看就有打人的沖動,偏偏又打不過,實在憋屈! “想跟江大人說一聲,船要靠一下岸。” “呃?”江遠朝眼底閃過意外之色。 邵明淵很是坦然:“有兩名親衛(wèi)在此接應我?!?/br> 江遠朝眸光深深盯著邵明淵:“侯爺能隨時與親衛(wèi)保持聯(lián)絡,倒是令人驚訝?!?/br> 邵明淵笑了:“江大人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