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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花甲的老者,摸著雪白的胡子沉吟良久,納悶道:“太太這脈象并非喜脈啊?!?/br> 此話一出,黎光書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劉氏則愣了。 “大夫看錯了吧?”劉氏下意識反駁。 老大夫大為不快:“老頭子當(dāng)了一輩子太醫(yī),現(xiàn)在雖然致仕了,但醫(yī)術(shù)還沒忘光呢,如何連這個都能看錯?婦人有孕,脈如珠滾玉盤,可太太就是常脈,何來有喜之說?” 劉氏一聽同樣不高興了:“我已經(jīng)請別的大夫看過,既然大夫這么說,就請回去吧?!?/br> 當(dāng)大夫的最聽不得這個,跳腳道:“究竟哪來的庸醫(yī)這樣蒙騙太太?太太可否說出他是哪個醫(yī)館的,姓甚名誰,老頭子要呸他一口唾沫!這種人真是醫(yī)者中的敗類!” 劉氏最聽不得別人質(zhì)疑喬昭,但理智尚在,沒有把喬昭說出來,揚聲道:“送客!” 老大夫氣得吹胡子瞪眼,對黎光書發(fā)火道:“以后黎大人再請大夫請另請高明,別再登我德濟堂的門!” 德濟堂就是老大夫家開的,家中子弟當(dāng)太醫(yī)的有數(shù)位,尋常官宦人家一般都請德濟堂的大夫看診,要真是得罪了,以后還真是麻煩。 黎光書見老大夫氣成這樣,忙安慰道:“大夫別聽賤內(nèi)胡說,她多年無子盼孩子盼瘋了,才如此失態(tài)?!?/br> 老大夫氣順了些,依然不罷休:“太太這種心情老頭子能理解,但那個庸醫(yī)卻太無德,黎大人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老頭子不能看著杏林出了這樣的敗類,還任由他繼續(xù)招搖撞騙!” “你這老大夫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劉氏氣個半死。 黎光書覺得丟人現(xiàn)眼,不愿讓老大夫再看笑話,哄道:“那樣沒有醫(yī)德的玩意兒何必說出來讓人糟心,回頭我把那人好好教訓(xùn)一頓就是了,老大夫請回吧。” “三姐才不是沒有醫(yī)德的,娘有孕都是因為三姐呢——” 四姑娘黎嫣與六姑娘黎蟬過來陪劉氏,正好在門口聽到這些,黎蟬氣不過替喬昭辯解兩句,黎嫣忙捂住黎蟬的嘴卻來不及了。 黎光書聽了小女兒的話有些懵:劉氏有孕都是因為三姑娘?這事他怎么不知道?這孩子到底誰的??? 黎光書腹誹幾句,看小女兒一副為喬昭打抱不平的樣子開始頭疼了。 兩個女兒都被劉氏這種無知婦人給養(yǎng)歪了! 老大夫一臉狐疑:“貴府三姑娘給太太看的?” 劉氏瞪了小女兒一眼。 她早就叮囑過兩個女兒不要對外人隨意提起三姑娘的事,沒想到嬋兒這么沉不住氣。 黎蟬自知惹了母親不高興,低了頭不敢吭聲了。 “小姑娘哄人的玩笑話,老大夫不必和一個孩子計較?!崩韫鈺驁A場道。 老大夫連連搖頭:“一個孩子的話也能當(dāng)真,這樣的糊涂事老頭子還是頭一次聽聞!” 老大夫拂袖而去,黎光書氣急而笑:“丟人丟到了外面去,現(xiàn)在你滿意了?” 劉氏毫不示弱:“究竟是誰丟人還未可知!” “你簡直執(zhí)迷不悟!” 劉氏干脆閉上了眼睛,任由黎光書跳腳不再吱聲。 她還要保持好心情生孩子呢,可沒工夫搭理這種智障! 令人沒想到的是,沒過兩日,黎府三姑娘哄騙嬸子有孕卻被老太醫(yī)拆穿的事就在京城同圈子的人家中悄悄傳開了。 第682章 閑言 長春伯府的花園涼亭中,幾位夫人正在品茶,一位夫人無意間提起這件事來:“要說黎府那位三姑娘,可真是是非不斷,前段時間在待招西姜使節(jié)的宴會上出盡風(fēng)頭,這是好事,為咱大梁爭了光,可現(xiàn)在鬧出來的這事就太有意思了?!?/br> “什么事?” “我說黃夫人,這兩日傳這么熱鬧的事你不知道?” “這不是婆婆病了,我又要管家又要侍疾,哪里顧得聽這些啊。” “難怪你不知道呢……”大理寺卿之妻王氏忙把聽來的事倒竹筒般倒了出來。 “不能吧,黎三姑娘還能與嬸子開這樣的玩笑?黎府的二太太劉氏我是知道的,當(dāng)初生二女兒時傷了身子,大夫說根本不能有孕了……” “還有這事?”有不知情的夫人表示驚訝。 提及此事的夫人掩口笑道:“畢竟不是什么好事,你不知道也是有的。我還是因為當(dāng)初給黎府二太太看診的大夫的內(nèi)人是我娘家管事mama的表姐,這才偶然聽說的……” “要是這樣,黎三姑娘就太不懂事了,哪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呢?” “最稀奇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那位黎府二太太,連老太醫(yī)都說了黎三姑娘是誤診,她還死活不相信,呆在屋子里養(yǎng)胎呢。” “噗嗤,黎府二太太莫不是想孩子想魔怔了吧?” “多年沒有孩子,忽然有人跟她說有喜了,魔怔了也不奇怪。這人嘛,總是不愿相信壞事,情愿相信沒譜的好事的?!?/br> 幾位夫人越議論越起勁,只有長春伯夫人一言不發(fā)。 大理寺卿之妻王氏納悶道:“楊夫人怎么一直不說話呢?” 長春伯夫人笑笑:“我不大想提起那家人,不過要說黎三姑娘能看出別人有身孕來,那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說到最后,長春伯夫人對黎府的厭惡連掩飾都不屑了。 眾人對其中端倪心照不宣,大理寺卿之妻王氏素來與黎家不對付,故意道:“我記得貴府小公子還是黎三姑娘治好的——” “胡說八道!”長春伯夫人失聲打斷王氏的話,見眾人詫異看她,忙喝了一口茶掩飾失態(tài),“我們疏哥兒根本沒什么病,太醫(yī)都說過了,是頭部受創(chuàng)后有淤血呢,等淤血散了本來就能痊愈的,與那黎三姑娘有什么關(guān)系!” 一提起此事長春伯夫人就恨得咬牙切齒。 打傷疏兒的兇手雖然一直沒找到,但讓她相信與黎府沒有關(guān)系絕無可能,更可惱的是疏兒明明沒什么事,就是受傷后有些糊涂而已,讓黎三姑娘那樣一鬧,滿京城的人都知道疏兒瘋傻過了,如今連門像樣的親事都尋不到! “就是啊,一個小姑娘得了神醫(yī)幾句指點就能說得了神醫(yī)真?zhèn)鳎缦壤杓叶媚镌诖蟠蟾K逻€鬧出冒名頂替的事來,可見黎府的家教本來就有問題,也就冠軍侯那樣沒有親娘打算的才會定下這樣一門親事……” 一個小修撰的女兒居然嫁給了冠軍侯,想到此事不知多少府上的夫人太太心里冒酸水,在黎家人面前沖著冠軍侯的面子自然會客客氣氣,但背地里一旦有踩著黎家的機會,這些壓在心里的酸話就冒了出來。 睿王府上,黎皎聽聞此事后卻愣了好一會兒。 外頭人都對黎三治好了二嬸的不孕之癥并說二嬸有孕一事嗤之以鼻,為何她卻隱隱覺得這事有可能是真的? 是的,自從那一日她莫名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