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0
表明皇上此刻很不高興。 蘭松泉卻毫無所覺,中氣十足見禮:“臣拜見皇上?!?/br> “這是你寫的?”明康帝把手中賀章往蘭松泉眼前一晃。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蘭松泉忙點頭:“正是微臣所寫。” 這次的賀詞是他多年所作賀詞中最得意的,也不知皇上會如何獎賞他。 “混賬!”明康帝直接把奏章砸到了蘭松泉臉上。 蘭松泉正等著聽表揚呢,根本毫無準(zhǔn)備,那賀章不偏不倚砸到他的鼻梁上,當(dāng)下鼻血就竄了出來。 看著鼻血落到金磚上,明康帝更是火冒三丈,揚聲道:”來人,把蘭松泉這個冒犯天顏的混賬東西拖出去斬了!” 一臉血的蘭松泉愣住了:“皇上,這是為何?臣做錯了什么事?” 蘭山飛起一腳把蘭松泉踹個趔趄,撲倒在明康帝面前,涕淚橫流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求皇上告知老臣,小畜生究竟犯了什么錯?” “你自己看!”明康帝雖然盛怒,內(nèi)心深處卻沒打算要蘭松泉的命。 蘭山顫巍巍撿起掉在地上的賀章,緩緩展開,看完上面內(nèi)容臉色猛然一變,跌坐在地失聲道:“這,這不可能,小畜生怎么會寫成這樣——” 蘭松泉一頭霧水,沖過來道:“我看看!” 這個時候蘭山也顧不得斥他御前失儀了,厲聲問道:“你寫賀章時腦子抽了嗎?” 蘭松泉匆匆看完,目光仿佛釘子落到那個“犬”字上,眼神變得茫然:“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明康帝冷笑一聲:“怎么,你要告訴朕,這不是你寫的?” “皇上,這絕對不是臣寫的!”蘭松泉大聲道。 明康帝撩撩眼皮:“你的字就算朕認(rèn)不出來,你父親也認(rèn)不出來么?蘭首輔,你來說說,這字究竟是不是你兒子寫的?” 蘭山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蘭松泉急了:“父親,這真不是我寫的,我怎么會犯這種錯誤?!?/br> 明康帝淡淡哼了一聲:“蘭閣老,你就告訴朕,這到底是不是你兒子的字跡?” 蘭山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青藤紙上的朱字,很想找出一點不同來,可最終只剩下喪氣,艱難道:“是他的字跡……” “父親!”蘭松泉大急,轉(zhuǎn)而沖明康帝一拜,“皇上,臣又不是得了失心瘋,怎么會寫出這樣的賀章呢!” “呵呵,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或許在心里這么罵朕久矣,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寫出來了。” 跟朕狡辯?朕從來不聽! 最懂明康帝心思的還是蘭山,見蘭松泉還要再說,忙狠狠扯了他一下,雙手伏地請罪:“皇上,小畜生絕對不敢有這樣的心思,求您看在老臣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的份上,饒他一條賤命吧……” 明康帝冷眼看著蘭山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稀疏白發(fā)一下子就散亂了,終于開口道:“既然蘭愛卿替你兒子求情,那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賞他一百大板吧?!?/br> 蘭山一聽冷汗就流下來了。 一百大板真要打下去,兒子不死也殘廢了,這可萬萬不成! “皇上,小畜生皮糙rou厚,萬一把您的御板硌壞了就不好了……” 蘭山可憐巴巴求了一通,明康帝瞇眼聽著,最后才緩緩睜開眼睛:“蘭愛卿盡心盡力多年,朕也不是無情之人,只是金口玉言怎么能隨便更改呢?這樣吧,打板子的賞賜依然不變,不過蘭愛卿可以用銀子來抵?!?/br> “銀子來抵?”蘭山呆呆問。 他年紀(jì)大了,誰來告訴他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對,拿銀子來抵,一千兩白銀抵一板子。”明康帝面無表情道。 一千兩白銀抵一板子,一百大板就是十萬雪花銀,嗯,好歹今年臘賜可以發(fā)下去了。 第750章 臘賜有著落了 蘭山飛快在心里默算了一下。 十萬白銀免兒子一百大板,咬牙也得答應(yīng)啊,不然兒子沒了,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怎么,蘭愛卿不愿意?”明康帝抬抬眼皮。 “愿意,愿意,臣一百個愿意?!?/br> “那蘭愛卿打算抵幾板子???”明康帝不動聲色問道。 哼,反正他會示意魏無邪,只要不是全額抵了,無論打一百大板還是五十大板效果都一樣,絕對讓這小畜生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板子為什么這么重! 蘭山眼皮突突直跳。 皇上這么問就沒安好心啊,他敢說只抵幾板子嗎? 現(xiàn)在他可算知道臘賜用誰家銀子發(fā)了,可嘆那日在御書房他只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jié)果! 蘭山越想越心酸,在明康帝波瀾不驚的目光下,含淚道:“自然是全抵了?!?/br> 明康帝眼底滿意之色一閃而逝,暗暗點頭。 嗯,別的不說,蘭山這份識眼色他還是很滿意的。 十萬兩白銀,少一錢都不行! “好了,帶著你兒子回去吧,早點把銀子送來?!?/br> 蘭山如蒙大赦,涕淚交加謝恩,拽著蘭松泉往外走。 蘭松泉心中窩火,背影就帶出些緊繃。 明康帝盯著蘭松泉背影,嫌棄皺眉。 蘭山雖是個好的,他這個兒子太不成樣子了,瞧見就扎心。 說起來,蘭山也是七十歲的人了,陪了他這么多年好歹有幾分感情,不到迫不得已他是不愿讓老臣傷心的。如若不然,把蘭家一抄,想必以后就再也不用為臘賜的事發(fā)愁了。 “魏無邪,把這里收拾一下?!泵骺档鄣愿酪宦?,起身出去了。 嗯,臘賜的事情解決了,神清氣爽,做功課去了。 魏無邪忙喊來人收拾。 兩個小太監(jiān)跪地拿著軟巾擦拭蘭松泉落下的鼻血,魏無邪皺眉踢了離他最近的小太監(jiān)一下:“誰讓你擦了!” “???”小太監(jiān)眨眨眼。 “把沾上鼻血的金磚撬開,換了!” 兩個小太監(jiān)面面相覷。 還要換金磚? “蠢貨,趕緊的!”魏無邪甩袖子出去,心底冷笑。 要不說他當(dāng)上了秉筆太監(jiān)兼東廠提督,這兩個蠢貨還在擦地板呢。滴上別人鼻血的金磚還能用?皇上不拿金磚敲死他們才怪。 魏無邪離去后,兩個小太監(jiān)費勁巴力翹著金磚,其中一人嘆道:“這御書房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因為老鼠洞換了一波金磚,這才多久啊,又換了?!?/br> “行了,趕緊做事吧,等會兒連飯點都趕不上了?!?/br> 蘭山父子回到府中,直奔書房。 蘭山的書房分了隔間,在里面談些機密不怕被人聽了去。 一進(jìn)到書房隔間,蘭松泉就一腳踹翻了桌子,桌子上擺著的筆山硯臺等物落了一地。 “這有什么用,看看你干的好事!”蘭山恨聲道。 這個小畜生,那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還沒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