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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捧著匣子往外走時雙腿發(fā)飄,額頭砰地一聲撞到了門框上。 身后傳來冰綠的低笑聲,晨光揉了揉額頭,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出去了。 都有老婆本了,老婆還遠嗎? 還是跟著夫人有rou吃。 明康二十七年的春夏注定是八卦亂飛的一年,讓看熱鬧的人直呼過癮,就連京城的瓜子都悄悄漲價了。 當朝首輔蘭山之子居然被綠林好漢給告了! 原因更讓人嘩然,睿王在回京的路上被流民襲擊居然就是這些人帶的頭。 “到底是誰指使的我不知道,反正托我們辦事的是蘭府的人,結(jié)果事情成了他們卻不給錢,滿天下也沒這樣不守道義的??!” “什么,我這是自投羅網(wǎng)?那又怎么樣,反正銀子沒拿到我們老大也饒不了我,左右都是一個死,死也不能讓賴賬的人逍遙自在啊?!?/br> 刑部右侍郎兼順天府尹楊運之遇到這么離奇的事頭發(fā)都要掉光了,因為牽扯到首輔蘭山之子,趕忙層層上報。 而正是因為這事太離奇,才半日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彼時蘭松泉正一臉愜意躺在榻上,幾名侍妾只穿著肚兜綢褲,捏肩捶腿,送水喂食,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房門忽然被踹開,侍妾們驚叫著奔走躲避。 蘭山顫巍巍走了進來,揚手打了蘭松泉一耳光:“混賬東西,外頭都變天了,你還在這里醉生夢死!” 第769章 狀告蘭松泉 蘭松泉被蘭山打蒙了。 蘭山指著蘭松泉鼻子大罵道:“你招惹的都是什么人,全是些不帶腦子的混不吝!你更是糊涂,既然知道他們是提著腦袋做事的人,就痛快給了錢打發(fā)他們走人。你可倒好,居然賴賬,這下好了,堂堂工部侍郎讓土匪給告了,多光彩!” “什么賴賬,什么讓土匪給告了?”蘭松泉更糊涂了,問清楚后跳了起來,“父親,這是有人算計我!” 他忙招來心腹問個究竟,弄明白后再找那三人,那三人卻早已出京了。 蘭松泉朝里朝外橫行霸道多年,哪里吃過這樣的啞巴虧,氣得來回打轉(zhuǎn)。 “這也沒什么,一個土匪的話誰會當真,他們又沒有證據(jù)!”稍微冷靜下來,蘭松泉捶了捶椅子扶手。 蘭山卻沒有兒子這么樂觀,嘆道:“就怕別人借此生事啊?!?/br> 把持朝政這么多年,特別是早期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忠臣良將彈劾他們父子的不在少數(shù),但他們父子一直安然無恙。 靠的是什么?當然是圣寵。 近些年敢對他們父子挑事的越來越少了,可是蘭山心情有些沉重,他已經(jīng)敏銳感覺到這一兩年來皇上對他的圣寵大不如前。 對那位來說,對錯往往不重要,得他歡心才重要。 接連幾次的斥責與罰俸讓蘭山隱隱覺得不妙。 蘭山的預(yù)感很快應(yīng)驗了,蘭松泉被江湖中人告了只是個開始,雖然那人很快就被打入大牢等著問斬,可很快又有人把蘭松泉彈劾了。 彈劾蘭松泉的人正是長容長公主之子池燦。 池燦在工科給事中這個位子上可謂是如魚得水,短短不足一年的時間就混成了有名的“刺頭”,誰都不敢往他跟前湊。 沒辦法,面對一個三天一彈劾兩天一告狀的言官,他們壓力也很大啊。 這次池燦彈劾蘭松泉的罪名便是暗害前御史歐陽海,并把其女歐陽微雨賣入了青樓。 歐陽海原是都察院御史,兩年前因彈劾蘭山父子被貶黜到北定城,半年前卻突然暴斃而亡,而后一家人便沒了消息。 這些日子明康帝因為睿王的生死不明一直心情郁郁,沒想到蘭松泉與這件事居然扯上了關(guān)系。至于是不是真的他可不管,現(xiàn)在看蘭松泉不順眼是肯定了。 那些土匪怎么不攀扯別人偏偏攀扯蘭松泉呢? 可以說池燦彈劾的時機太合適了,明康帝一聽撩撩眼皮,大手一揮吩咐三法司徹查此事。 公堂上,歐陽海之女歐陽微雨一身素衣,聲淚俱下控訴著蘭松泉的罪狀。 “歐陽姑娘,你說令尊是被蘭侍郎所害,可有證據(jù)?” 歐陽微雨聽了眼中閃過刻骨的仇恨。 確鑿的證據(jù)她沒有,想也知道,那些害死父親的人如何會留下罪證來,但她確定父親就是姓蘭的畜生害死的。 歐陽微雨看向坐在一側(cè)的蘭松泉。 蘭松泉對著歐陽微雨露出個不屑的笑容。 沒錯,歐陽海確實是他派人弄死的,他就是要讓那些自詡骨頭硬的人知道,招惹他們父子前可要想清楚代價,能承受得起家破人亡再來。 弄死歐陽海,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于他不過家常便飯,怎么會留下罪證呢。 他倒要看看這小賤人怎么指控他。 “那一日父親從私塾回來明明還好好的,可到了夜里突然開始大口大口吐血,臨去時留下一句話,一個叫崔佳的學生送他的發(fā)糕有問題……” 歐陽微雨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父親只來得及說了那句話就去了,母親當時就昏了過去,轉(zhuǎn)日兄長去打聽那名叫崔佳的學生,才知道那名學生來私塾只有數(shù)日,現(xiàn)在再尋那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br> 說到這里,歐陽微雨用力咬了咬唇,渾身微微顫抖:“崔佳自稱家貧,跪在私塾外兩個時辰勾起我父親的憐惜才收了他,甚至免去他一切費用,連筆墨紙硯都是我父親給他置辦的,可憐我父親卻引狼入室……” 歐陽微雨含淚抬頭,直視著主審官刑部侍郎楊運之:“大人,崔佳來得突然,消失得蹊蹺,我父親臨去前還指明是他送的發(fā)糕有問題,這難道不能說明父親是被人所害嗎?” 聽到這里,蘭松泉嗤笑一聲,淡淡掃刑部侍郎楊運之一眼。 楊運之對跪在地上的女孩子有些同情。 這么大的小姑娘,比他孫女年紀還要小些,卻遭遇了這些事,境遇可謂是悲慘了,不過到底還是天真,無憑無據(jù)怎么能告倒蘭松泉呢,最后恐怕還要因為誣告而治罪。 “歐陽姑娘,按著你說的,那名叫崔佳的學生或許有問題,但這與蘭侍郎有何關(guān)系?” 歐陽微雨慘笑一聲:“怎么會與他沒關(guān)系?之后我與兄長一邊料理父親后事一邊告官尋找崔佳,誰知有一天小女子被人打暈,再醒來后已經(jīng)在北定城最大的青樓里了!” 公堂上的人看向歐陽微雨的眼神便帶上了憐憫與異樣。 曾經(jīng)是御史的女兒,現(xiàn)在卻淪落青樓,這境遇委實令人唏噓。 歐陽微雨卻仿佛絲毫不在意眾人神色的微妙,挺直脊背死死盯著蘭松泉:“小女子生不如死在青樓待了三日,終于接了第一個客人,那個人正是他,首輔蘭山之子蘭松泉!”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眾人紛紛看向蘭松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