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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年紀,依然能看出南方女子的柔婉。 老婦鬢邊甚至插了一朵盛開的淡黃色薔薇。 喬昭露出笑容:“大娘,我們找這里住的人。” “你們是什么人?”老婦目光帶著警惕。 “住在這里的人是我爺爺?!?/br> 老婦一聽臉上多了笑模樣:“原來是這樣呀,他們?nèi)ユ?zhèn)尾張家了,他家小兒媳要生了?!?/br> 喬昭愣了愣。 李爺爺還真的開始給人接生了? 老婦仿佛感到了喬昭的疑惑,解釋道:“張家小兒媳難產(chǎn),人已經(jīng)不行了,張家小兒子不認命,這不就把李大夫給請去了,非說李大夫是活神仙,能救命……” 眼見老婦有滔滔不絕之勢,喬昭忙道:“大娘能帶我們?nèi)埣覇幔俊?/br> 老婦忙擺手:“我這不方便去,不然早去了。你們就往鎮(zhèn)尾走,看到好多人圍著看熱鬧就是他家了?!?/br> “那多謝大娘了?!?/br> 老婦睇了喬昭一眼,一邊往回走一邊道:“謝什么。不過小娘子叫我大娘可不合適,就叫我王奶奶吧?!?/br> 喬昭:“……”這大娘有點奇怪! 二人辭別了老婦往鎮(zhèn)尾走,果然很快就看到許多村民圍在一戶人家外面議論紛紛。 “這張家小子真是胡鬧啊,人都咽氣了,怎么還讓李大夫進去呢,李大夫又不是穩(wěn)婆?!?/br> “就是啊,女人生孩子,怎么能讓男人進去,何況現(xiàn)在人都沒了……” 很快里邊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烈酒呢?不是說讓你把烈酒拿來!” 喬昭與邵明淵對視一眼。 “是李爺爺?!眴陶训吐暤?。 “你干什么,為什么對著我媳婦動刀子?不許你碰她,她還活著呢!”男子嘶聲力竭的喊聲傳來。 緊跟著就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喬昭心中一緊,趕忙擠了進去,正見到李神醫(yī)被一名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往外推搡。 守在門外的葉落見了上前阻止,李神醫(yī)怒不可遏道:“直接把這小子給我丟出去!” 葉落面無表情抓起年輕男子扔了出去。 “李爺爺——”喬昭見李神醫(yī)要往里走,不由喊了一聲。 李神醫(yī)身子一頓,猛然轉(zhuǎn)頭,看清是喬昭后沒等她再有反應(yīng),便沖她擺擺手:“昭丫頭來得正好,跟我進來!” “庭泉,那我先過去了?!眴陶烟崞鹑箶[跑了過去。 “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闖進我家?”年輕男子對著緊跟上來的邵明淵吼道。 年輕男子的家人見邵明淵氣度不凡,又震懾于葉落剛剛的能耐,用力拉住想沖過來拼命的兒子。 “爹、娘,你們攔著我干什么?那老頭子要對春花動刀子??!” “四娃啊,由著他們?nèi)グ?。大夫是你叫來的,現(xiàn)在春花母子已經(jīng)沒了,最差了還能怎么樣呢?”年輕男子的母親老淚縱橫道。 鎮(zhèn)上人都知道,幾個月前來此落腳的兩個老頭子可不好惹,倒不是兩個老頭子有什么本事,而是默默跟著的那個年輕人手勁大得嚇人,但凡有對老頭兒不敬的,統(tǒng)統(tǒng)都被他扔了出去。 “不行,我不能讓春花被他們這么糟蹋!”年輕男子拼命掙扎。 邵明淵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安靜點,或許還沒那么糟?!?/br> 許是被邵明淵氣勢所震,年輕男子掙扎一停。 喬昭走進產(chǎn)房,便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此時穩(wěn)婆已經(jīng)被趕出去了,只有李神醫(yī)與錢仵作在。 床上躺著個腹部高高隆起的年輕婦人,此刻雙目緊閉,臉色青白,瞧著已經(jīng)是不成了。 “凈手!”李神醫(yī)喝了一聲。 喬昭收斂心神,忙把手仔細洗凈,又用沾過烈酒的紗布拭手。 李神醫(yī)點點頭,一指托盤:“端著給我打下手。” 錢仵作舉著刀子比劃:“不是說我來嗎?” 李神醫(yī)抬腳把錢仵作踹到一邊:“死人歸你,活人歸我?!?/br> “可這婦人已經(jīng)咽氣了啊,就剛剛咽氣的?!?/br> 李神醫(yī)脧了喬昭一眼,才道:“可她腹中胎兒還活著?!?/br> 喬昭吃了一驚,握著托盤的手不由一緊。 “刀!” 喬昭忙把刀子遞過去。 李神醫(yī)握緊刀子,對準婦人高隆的肚皮劃了下去,邊劃邊對喬昭道:“昭丫頭,看好了,這是難得的機會,說不準你將來會用到?!?/br> “嗯?!眴陶褢?yīng)了一聲,目不轉(zhuǎn)睛看著。 錢仵作立在一旁,不由點頭。 老李選的傳人不錯,雖然是個小姑娘,可看著開膛破肚的場景竟連眼睛都不眨,連神色也沒多大變化,可見天生就是這塊料子。 哎,他這門手藝看來是要失傳了,要不把老李的徒弟搶過來? “別想太多!”李神醫(yī)撩起眼皮看了錢仵作一眼,涼涼道。 “你這人,還是那么小氣!”錢仵作嘀咕道。 二人都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面對著刨開肚子的婦人,依然談笑風生。 喬昭面上雖保持著平靜,心中卻緊張不已。 李神醫(yī)很快從婦人腹中取出胎兒,剪掉臍帶遞給喬昭:“給這娃娃洗洗,包好了給他家人送過去。” 喬昭接過初生的嬰兒,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老錢,你給娃娃洗吧,正好我還要教昭丫頭一些東西?!?/br> 錢仵作從喬昭手中接過嬰兒,用溫熱的軟巾擦拭嬰兒身上血跡,屋內(nèi)很快就響起嘹亮的啼哭聲。 “針線!”李神醫(yī)喊了一聲。 喬昭忙把針線遞過去。 這線卻不是普通棉線,而是桑皮線,有促進傷口愈合之效。 “看到么,取出胎兒后要這樣縫合,如果是情況良好的婦人,及時施展此術(shù)的話,母子都可平安……” 第802章 離開 李神醫(yī)細細給喬昭講解著。 因那產(chǎn)婦在剖腹之前便已經(jīng)咽氣,對與尸體打慣交道的李神醫(yī)來說毫無障礙,他甚至還把穿好桑皮線的針遞給喬昭,讓她練手。 喬昭接過針線,神色還算淡定,手亦沒有顫抖。 李神醫(yī)看著她縫好的傷口笑著點頭:“到底是女孩子,這傷口縫得挺密實?!?/br> 喬昭動了動眉梢。 她的女紅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超常發(fā)揮了。 這時錢仵作已經(jīng)抱著洗干凈的嬰兒走了出去,左右環(huán)視一下喊道:“這家人呢?快把孩子抱走?!?/br> 年輕人的母親幾乎是撲了過去:“孩子?哪來的孩子?” 錢仵作不耐煩抽出衣袖:“當然是你兒媳婦生的,你的孫子——” 沒等錢仵作說完,年輕人的母親一聲尖叫:“孫子?你說這是我孫子?” “啊,不然是我的?”錢仵作越發(fā)不耐煩了。 年輕人的母親伸手抱過孩子,看著襁褓中的嬰兒紅撲撲皺巴巴的小臉,不由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