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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恭敬道:“屬下覺得,剛才大人那一下反擊,挺好的。咱們不能什么事都聽命于她。皇后明明已經(jīng)被廢了不是?好吧就算她還是皇后,也不能總讓她騎在咱們頭上” 他還記得厲婷婷拿他哥哥的銀行卡去買衣服的事兒,尤其想到,她穿著那些衣服去給人當(dāng)二奶,這事兒游迅想起來就有氣——哥哥本來早答應(yīng)給他買高級山地車的,這下山地車也泡湯了。 晚餐酸菜魚,姜嘯之沒吃多少,從和厲婷婷吵了那一架,他的胃口就糟了,也沒心思吃飯,只靠在沙發(fā)里慢慢喝啤酒。 本來他還打算找厲婷婷好好談?wù)?,沒想到談都還沒談,先吵了一架。 他們這群錦衣衛(wèi),是為了丹珠而來,卻沒想到卡在這兒動彈不得。局面讓人沮喪,他心里憋著火,所以才會沉不住氣,和厲婷婷吵。 但是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天子只交代說要拿回丹珠,沒再說別的,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總不能攆著皇上問“到底怎么拿回丹珠”——那些企業(yè)管理的書里不也寫了么?老板只負(fù)責(zé)下令,所以不要問老板該怎么辦,要問你自己,該怎么辦。 他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旁邊蕭錚也坐下來:“大人,別為難,局面還不太糟,至少皇后沒有和元晟他們聯(lián)合起來?!?/br> 姜嘯之苦笑:“是啊,我該慶幸她沒指使秦子澗大開殺戒?!?/br> 蕭錚咬著一塊餅似的零食,仔細(xì)想了想,才道:“屬下總覺得,秦子澗不會就此放棄皇后,他早晚會來插一腳。” 姜嘯之揉了揉眼睛,疲倦道:“就算他想插一腳,我看他也挺為難的:現(xiàn)下局面僵住了,哪一方都動彈不得?!?/br> “所以屬下覺得,要趁著元晟他們千方百計拉攏到皇后之前,咱們先把皇后拉過來?!笔掑P含含糊糊道,“如果真讓皇后死心塌地投靠了元晟,丹珠落到舊齊余孽手里,那咱們可就慘了?!?/br> 姜嘯之看了看他:“把皇后拉過來?你想到法子了?” 蕭錚想了想,搖頭道:“暫時還沒想出法子。不過屬下覺得,咱們不能再像這樣刺激她了,不然會適得其反?!?/br> 姜嘯之無奈,點(diǎn)頭道:“知道了?!?/br> 他抬頭看看蕭錚:“剛不是才吃了晚飯么。又在吃什么?” “游麟給我買的,挺好吃的?!笔掑P眨巴眨巴眼睛,他豎起包裝袋,那上面寫著三個字:銅鑼燒。 姜嘯之忍不住笑起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因?yàn)槭芰耸掑P的警告,張淳真的不敢再和厲婷婷聯(lián)系了,于是沒多久,厲婷婷就氣呼呼地搬回了對面那棟舊宿舍樓??此貋砹?,錦衣衛(wèi)們這才松了口氣。 但是很顯然,厲婷婷并未就此消停。 每天晚上,她都要出去,和一班狐朋狗友們廝混,不是去酒吧喝酒,就是去舞廳跳舞。因?yàn)殚L得漂亮,總有異性為她買單,這女人雖然結(jié)束了二奶生涯,身邊的男朋友卻接二連三換個不停。 她過起了夜夜笙歌的日子。 厲婷婷成日不著家,這群錦衣衛(wèi)也不敢任由著她,自然得時時跟著。 那晚一群人跟進(jìn)了一間酒吧,夜已經(jīng)很深了,厲婷婷還在和那些油頭粉面的家伙胡混,絲毫沒有回家去的意思。 她今天穿了一身露背的黑裙子,最近厲婷婷骨瘦如柴,裸露的背部凸顯著骨骼,一節(jié)節(jié)脊椎猶如一串玉珠。她的眼圈因?yàn)榭偹缓?,有些發(fā)黑,臉上照舊化著濃妝——這濃妝不適合厲婷婷,至少姜嘯之是這么認(rèn)為的,它把她的下巴凸顯得更方,使得原本的嫵媚也沒有了,看上去一點(diǎn)都不美,卻顯得咄咄逼人,女人的嘴唇依舊是不自然的紅,除了黑墨般的彎月眉毛能依稀看出原貌,厲婷婷的臉,像套上了一個假面具。 姜嘯之那幾個不敢靠得太近,找了遠(yuǎn)處角落里的一張桌子,叫了低度的酒水慢慢喝。 厲婷婷的那些“朋友”,姜嘯之一個都不認(rèn)識,之前蕭錚略查了查底細(xì),都是些游手好閑的富家子弟。因?yàn)橐呀?jīng)決定不再和皇后鬧翻,所以錦衣衛(wèi)們也不敢動厲婷婷的這些朋友。 姜嘯之靠在沙發(fā)角落陰影里,看著不時大笑的厲婷婷,偶爾不耐煩地看看手表,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了,皇后那邊一攤子,似乎還沒有散伙回家的意思。 這女人,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姜嘯之很困惑,而且聯(lián)想到最近宗恪的生活,他這疑惑也更深了。 比起厲婷婷,宗恪最近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樣的夜夜笙歌、放縱酗酒。井遙前幾天過來找他,大致提了幾句皇帝的近況。按照井遙的說法,陛下“內(nèi)心有隱痛,所以借此發(fā)泄”。 井遙看出姜嘯之神色里隱藏的不豫,心知這位兄長對天子最近一兩年的變化,頗多腹誹,于是便笑道:“嘯之兄,你是有大擔(dān)當(dāng)、大氣量的人,墮落這種事對你而言,恐怕是不需要的。” 井遙說這話的口吻,像是在打哈哈,他知道姜嘯之一貫不喜歡自己這種紅塵浪子的作風(fēng),是以就把自己和宗恪劃歸為一派,認(rèn)為他們這種人墮落于聲色犬馬之中,完全是性格使然、理直氣壯。 聽他這么半拍馬屁半自嘲,姜嘯之卻在心里苦笑,誰說他沒有墮落過呢? 像狗一樣趴在人家門口乞討一碗冷飯,算不算墮落? 往湯圓里放螞蟻,訛?zāi)切┛蓱z的小販,算不算墮落? 欺詐良善婦孺,竊取她們的錢囊,算不算墮落? 裝瘸子受傷、摸走人家的玉,算不算墮落? 偷了寡婦的母雞,砸了她的雞蛋,害得她大哭,算不算墮落? …… “為什么要這樣做?”有個男人曾經(jīng)這么問他。 當(dāng)時姜嘯之想都沒想,就回答說:“因?yàn)槲茵I。” “餓了,偷走她的母雞也就罷了,為什么要砸她辛辛苦苦攢起來的雞蛋?” 男人的目光銳利冰冷,讓人無法逃避。姜嘯之咬了咬嘴唇,恨恨道:“因?yàn)樗R我罵我是偷雞賊還說我有人生沒人養(yǎng)” 那中年男人笑起來,是十分斯文的笑,這讓他顯得和這街上的販夫走卒很不相同,令姜嘯之不由想起許久許久之前,自己家中那些衣著華貴的客人。有柔軟的黑發(fā)堆在男人的前額,那一雙清澈明目,炯炯有神。 此人看上去好像很聰明,不像個武者,樣子瘦弱,手上的力氣卻不小。 “你想一輩子這么下去么?”他突然問。 姜嘯之被他問得卡住了。 “你在這街上,一天偷四五回東西,隔三岔五被人拿住、往死里打一頓。好了起來,又繼續(xù)偷?!彼粗獓[之,“真想一輩子這么偷下去?你這樣子,對得起你的爹娘?” 姜嘯之覺得眼窩發(fā)熱,眼淚要往上涌,但是他拼命忍住。 “我餓我要吃東西如果不偷,我就沒有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