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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墻上一枚鮫珠上輕輕一推。“滋滋——”競緊接著就是一陣機(jī)關(guān)運(yùn)轉(zhuǎn)的聲音,常小青周身肌rou一緊,偏過頭去就看著密道的墻壁平平往后退了一丈,林茂回頭看了常小青一眼,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緊張,不由地開口安撫道:“跟我來便是,別擔(dān)心?!?/br>說完,林茂已經(jīng)率先走到那活動的壁石之后。“這里是哪里?”姚小花似乎有些害怕,趕緊小鳥依人地依在林茂身側(cè)也跟著他走了進(jìn)去。便如同林茂所說的一樣,這里并沒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地方。常小青與姚小花只聽到林茂那處響起了一陣微微簌簌之響,不多時,眼前忽有一團(tuán)橘光一晃,原來是林茂不知從哪里找來了火石,將墻上的鯨脂燈給點(diǎn)亮了。鯨脂火在江湖中有一寸脂一寸金的傳言,價格昂貴異常,而它既然這般貴,自然也有它的好處——好處便是鯨脂燈燃起來無煙無臭,火光雪亮。果然,如今林茂把燈一點(diǎn),那火光便將這墻壁后面的環(huán)境照得宛若白晝一般。“哇,這里真好……”在一片寂靜中,姚小花的這一聲驚嘆就顯得格外的明顯。這里是一間修葺得十分工整的石室。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西域彈花地毯,松軟綿厚就好似那上等的動物皮毛一般,踩上去簡直連腳背都要陷進(jìn)地毯之內(nèi)。石室的正中央立著一張似床非床的寬闊矮榻,塌上考究地放著松軟如云的靠墊與小被,在配合房內(nèi)四角垂下來了琉璃水晶燈,這石室簡直就像是那富貴人家小姐的香閨一般。也不知道室內(nèi)到底是做了什么機(jī)關(guān),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這房內(nèi)的陳列擺設(shè)卻依舊如昔,連一點(diǎn)薄灰都沒有染上。不消說,這樣的手筆……與密道外那價值連城的鮫珠一樣,定然是某人的親手布置而成。常小青心中模模糊糊地映出了一個人影,不知為何,忽然間他便覺得自己的胸口隱隱有些發(fā)悶。“將這人先放在那邊……”林茂卻沒有來得及在意常小青的沉默,此時他的注意力正在那血流不止的少年身上。常小青與姚小花依他所言,將那少年放在了那張華美柔軟的矮榻之上。林茂上前在少年的腕上搭了搭脈,臉色凝重。只見他隨后便從少年的袖口中摸出了那把袖劍,然后用劍將少年的外袍割開來。看到那少年內(nèi)里穿的明黃色錦衣,衣角上還有一點(diǎn)兒龍紋顯露出來。那姚小花在一旁倒是面色如常,林茂的手卻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小青……你去墻角看看,若是猜得沒錯,這里應(yīng)當(dāng)屯了一些藥物才是?!?/br>林茂愣怔只在一瞬,他隨即便低眉斂目,皺著眉頭看著少年身上血糊糊的傷口,開口對常小青說道。這石室內(nèi)靠墻的地方各放了數(shù)個玉石制成的水缸矮柜等家具器物。常小青謹(jǐn)慎地上前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水缸里頭各存放有清水與一些干糧。大概是因?yàn)槿萜髂耸怯蒙虾糜袷?,即便是存放了?shù)十年之久,里頭的清水依舊清冽如昔,倒是干糧多已經(jīng)腐朽粉碎,并不能再食。食物清水的旁邊是幾只做工考究的矮柜,里頭是一些游記志怪等書籍,書籍下還壓著一些金銀玉石珠寶做成的棋子連環(huán)鎖等物,顯然是用來給人解悶的。再往旁邊一個矮柜看去,里頭果然如林茂所說的,放著一些上等的各色藥丸藥粉烈酒等物。常小青目光落在那些物件之上,一股怪異之感卻騰然掠過心頭……這石室內(nèi)陳列擺設(shè)無一處不仔細(xì)無一處不熨帖,可就是這細(xì)致之處,竟與常小青平日里預(yù)備雜物細(xì)節(jié)全然一樣。這樣的念頭剛剛閃現(xiàn),常小青便已經(jīng)下意識地伸手拿起了矮柜角落中一只扁口瓷瓶。倘若是他放置金瘡藥,恐怕也會選這樣一只瓷瓶,放置在柜中的這個位置。瓷瓶入手,常小青垂眼一看,在那瓶底果然燒出了瓶中藥物名稱——生機(jī)凝血粉。眼看著那瓶中藥物正如他先前所想那般,常小青心中竟也絲毫不起意外,緊接著他又不費(fèi)吹灰之力,在隱蔽處尋出了繃帶針線等療傷用品。若非常小青深知自己從未來過此處,恐怕就連他自己都要心生疑惑,以為是自己親手布置了石室內(nèi)部的一切。如此狀況,難免讓常小青心中疑惑之意愈盛。不過此時那華服少年命在旦夕,卻并沒有多少余裕讓常小青深思。“小青……”“我來。”常小青面色如?;氐桨脚裕嗄昵氨蝗司牟贾玫能泬|已經(jīng)被那少年的血污染成暗紅一片。少年肩頭胸口和大腿處傷口周圍的衣料都已經(jīng)被林茂當(dāng)機(jī)立斷地用劍削開,傷口處鮮血淋漓一片猙獰,在冰涼凝滯的空氣中縈繞飄蕩的血?dú)庵?,泛著一股不太正常的腥臭之氣?/br>常小青不由地與林茂對視了一眼——少年的傷口隱隱有些發(fā)黑,血流不止而血色又太過鮮紅,便是再蠢笨的人這個時候也能看出那刺傷少年的兇器上定然淬上了毒藥。【這世上竟然有人要用這樣狠辣的手段對付一個少年……】林茂心中想道,臉色十分難看。明黃色龍紋錦袍,忽如其來無法撲滅的大火,還有那不知道被什么人從外界堵上的城門,再配合后花園中那滿地的尸骸。若說這大火不是沖著昏迷少年而來,林茂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把他按住?!?/br>常小青面對少年身上那泛黑的致命傷口,神色平靜地低語了一句。林茂連忙和小花按住了那少年的脖子與肩膀,緊接著便看見常小青敲碎了一只酒瓶瓶口的封土,將酒瓶內(nèi)澄清的烈酒咕嚕咕嚕全部傾倒在少年的傷口之上。“嗚……嗚嗚……”那少年明明已經(jīng)因?yàn)槭а杳粤诉^去,可那烈酒沖洗傷口的痛楚卻依舊讓他整個人不住地掙扎抖動,口中更是嗬嗬出聲,嗚咽不止。第107章常小青像是完全沒聽到少年口中那凄慘的哀嚎。他的手持著酒壺,很穩(wěn)。他的神色也很平靜。眼看著澄澈的烈酒終于將血污沖刷干凈,露出了少年煞白的皮膚和那向著兩邊綻開的皮rou,他的手腕忽而一抖,迅速地將那金瘡藥和解毒粉一起撒在深可見骨的傷口之中。接下來,常小青就當(dāng)著自己師父與姚小花的面,做了一個十分駭人的舉動——只見他手指在旁邊那盞鯨脂燈燈盞中輕輕一沾,一只手指尖搓起一團(tuán)微黃的鯨脂,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與食指捏起少年的傷口,將那傷口死死合攏來,再將鯨脂涂在傷口之上。隨后他拿起燈盞,把那火苗對著少年傷口上的油脂,輕輕一沾。“啊啊啊啊啊——”慘叫和一團(tuán)火光同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