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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幾句別的事情后,上下把陸明琛打量個透,然后蹙眉,問道:“你這氣色怎么這么差。”她派人看著小夫妻兩人的新房,知道兩人昨夜沒圓房,心里有些奇怪又有些擔(dān)心,別又是病了吧?陸明琛笑了一下,解釋道:“就是昨天忙的事情多,有些累,也沒什么大礙?!?/br>陳氏不放心,準備呆會兒找個大夫去看看兒子,又囑咐兒媳多看著點,最后就放了兩人離開。“昨夜,是不是我連累世子了睡不著?”太子長琴隨口一問。陸明琛搖頭否認,吩咐其他下人拿來羊皮手套,兩塊煤塊以及一頂帽子,在揮退了其他人后就帶著太子長琴去了積雪最多后花園旁邊的院子。這地方比較偏僻,府里的下人雖然打掃,但是昨夜雪下得太大,這里就沒來得及清理,剛好讓陸明琛可以帶著太子長琴堆雪人。“堆過雪人嗎?”陸明琛轉(zhuǎn)頭問站在身邊的太子長琴。無論是原來的小姑娘姜清婉,還是太子長琴本人,記憶中都沒有這種記憶。前者雖是長樂伯府大房所出的嫡女,但母親早逝,繼母又不是個和善的,哪里還有心思用來堆雪人打雪仗,而后者,則是壓根就沒想過這回事。其實太子長琴是個挺有好奇心的人,樂意嘗試一些不曾接觸的東西,即使是堆雪人這樣的小事,否則也不會在這冰天雪地跟著陸明琛在這里了。“先堆個小的?!标懨麒⌒χf道,而后嫌身上披著的外衣礙事,就扔在了一邊??粗娱L琴走看過來,興致盎然的模樣,擼起袖子就開始滾起了雪團。先用一團雪捏成了球,放在地上慢慢的滾大,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有洗衣的木盆子那么大個的雪球。陸明琛抬頭注意到到太子長琴正看著自己做好的雪球,站起身,把剛才拿來的手套給他戴上了,“做了一半,還有一半給你試試?!?/br>太子長琴看著他滾雪人覺得還挺意思,于是點了點頭,接著手放在斗篷的系帶上,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樣子。陸明琛見狀馬上攔了下來,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接收到面前人困惑的視線,他想起自己往日哄meimei的記憶,盡量放柔了聲音,說到:“外頭冷,脫了衣服容易著涼?!?/br>聽他的語氣,太子長琴也好笑,這位是當(dāng)自己是小孩子來哄了?不過他也不做反駁,只是盯著陸明琛剛才掛樹枝上的外衣看。陸明琛發(fā)現(xiàn)了,心里有些虛,于是也不再說其他勸告的話,只默默的撿起了樹上的披風(fēng),拍了拍上面不小心沾上的雪,又再次披了回去。太子長琴嘴角稍稍上翹了幾分,彎腰捏了團雪,就這么慢條斯理的滾起了雪球,那動作,那悠閑的模樣,就跟在做什么風(fēng)花雪月的雅事一樣。陸明琛看著,覺得這姑娘真有意思。之后他閑著無聊,他又再次滾起了剛才放地上的雪球。兩人把做好的一大一小兩個雪球銜接好,又給雪球嵌上兩顆煤球當(dāng)做眼睛,最后戴上之前讓人準備好的毛衣等東西,一個模樣憨厚的雪人也就出爐了。太子長琴看著雪人微微一笑,脫掉了手套。不知何時,天上又開始掉起了雪花,落在樹木上,撲簌撲簌的響。陸明琛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偏頭對身邊的人說道:“寒氣重,回去吧?!?/br>這里離他們的屋子有一段距離,而兩人又偏偏沒帶傘,陸明琛看了眼裹著斗篷,年齡越發(fā)顯小的太子長琴,腳步一頓,便把剛才披在身上的衣服解了下來,笑著對他招手,“來?!比缓髶纹鹋L(fēng),把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罩在了衣服底下,讓雪花不會落到她的身上。太子長琴因為他的動作一愣,抬起頭看他,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色跟常人相比較,看起來依舊是有些蒼白,不過可能是因為剛才花了力氣堆雪球的緣故,倒是比昨晚自己見到他的樣子多了幾分血色。心意雖好,但是對方的身體……太子長琴正想開口,又聽見對方說,“現(xiàn)在天氣冷,花園那邊的湖水已經(jīng)凍上了。不過等到初春冰融了,就可以帶你去釣魚?!?/br>隨他去吧。太子長琴忽然就不想說什么了。兩人回了屋子,差不多就到了用午飯的時間,外面來了丫鬟提醒,陸明琛轉(zhuǎn)頭問太子長琴餓不餓,見他說再過一會兒,就吩咐人過半個時辰后再準備飯菜。也許是昨晚太遲睡的原因,陸明琛覺得眼皮有些沉,不禁瞇了瞇眼。“世子不如先去休息一下?!碧娱L琴見他眼皮直打架,就勸道。陸明琛實在困得厲害,便點點頭,脫了外衣躺到了床上。太子長琴走到外間,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入了神。當(dāng)年他的魂魄停留在榣山,卻被人界龍淵部族的工匠角離所拘。角離用禁法取了他的命魂四魄,鑄造了令天界都忌憚的七兇劍之一焚寂。在他成為角離之子角越的那一世,焚寂遭女媧封印帶走,找不到焚寂的他最后投進了鑄劍爐中**而死。想到這里,太子長琴的手指輕輕一顫,烈火焚身的感覺好像刻在了骨里,至今記憶猶新,只是這種痛苦還遠遠比不上魂魄分離的痛苦。如果找不到焚寂與自己的二魂三魄融合,他剩余的魂魄終有一日會成為荒魂消散于人間。上一世他借助自己世家子弟的身份找了幾十年,卻依舊沒有任何焚寂的消息。這一世的身份是閨閣女子,難度比起之前的身份大了許多,該用什么辦法繼續(xù)探聽焚寂的下落才好?太子長琴皺眉想著。突然,內(nèi)室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聽這聲音,彷佛要咳出肺來才肯罷休似的。太子長琴一怔,快步走進了內(nèi)室。只見躺在床上的陸明琛額頭盡是汗珠,俊俏的眉宇緊蹙,一副睡得很不安慰的模樣。太子長琴的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眉頭皺得更深。“世子,世子,醒一醒。”他輕輕推了推陸明琛,見他毫無反應(yīng)立即換了另一種稱呼,“明琛,明琛,陸明琛?!?/br>見他慢慢睜開了眼睛,這才松了口氣。陸明琛半睡半醒之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即便睜開了眼睛,卻還是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緩了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嗯?怎么了?”他的聲音除了沙啞,還帶著幾分鼻音。“你發(fā)熱了?!碧娱L琴收回手,從床邊坐了起來,“我去給你請大夫?!?/br>陸明琛恍然大悟般說道:“難怪早上起來就感覺頭有點兒重?!彼€以為是自己昨晚熬夜的緣故。太子長琴默,這人還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就這樣還敢?guī)メ烎~和堆那什么雪人。“清婉,你剛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