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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看著一模一樣的地方也認(rèn)得出要怎么走,要是我就完全看不出這里的路和剛才有什么不同,”國王的話匣子一旦開了就停不下來,“還有那些分得清東南西北的,真不知道怎么分出來的,還說什么看太陽的方向……明明他們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就是陰天!”“陛下,你每次出門都會說一次這句話……”燈泡提醒道。“我知道!而且你每次都會提醒我我每次都說,我也知道自己以前說過,但是我就是覺得說多一次心里舒服,包括現(xiàn)在這句話我好像每次出門也都會說……”國王癟著嘴回答。“阿謹(jǐn)!消停一下!我在睡覺!”忽然傳來了葉松的聲音。“吵什么吵!反正你又在后面的馬車,聽不見!”國王朝著窗戶回敬道。“鬼才聽不見!你就在我耳朵旁邊說!”“什么?”國王詫異地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燈泡旁邊有個小口子,他把眼睛湊過去,口子正好對準(zhǔn)了葉松的腦袋。國王很不滿地看了一眼燈泡,對著口子大聲地學(xué)出了粗啞難聽的作嘔聲,燈泡立馬將口子關(guān)上了:“陛下注意形象??!”“你才是,有事沒事找死玩兒是吧?”“是陛下讓我叫他的!”燈泡竊笑道。“我沒讓你泄露國王的口癖這種國家機(jī)密!”“阿謹(jǐn),我聽見了!”“少爺,請你小聲一點,我要睡覺?!?/br>于是旅途就在牛頭不搭馬嘴的對話中結(jié)束了,不久兩輛車便到了最近的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是近幾年才興起的,甚至比不上京城的鄉(xiāng)村一般富庶,但是一座座紡織作坊與工廠隨街可見。果然如同燈泡所說,許多人來這里發(fā)展紡織業(yè)。可是吸引葉松注意的是一個極其不合理的地方——起初還覺得沒什么,可是越靠近這座鎮(zhèn)就覺得越冷,他已經(jīng)連打了幾個噴嚏。現(xiàn)在可是盛夏??!馬車停在一家旅店前,國王下車時披上了一件暗紫色長斗篷,帽邊的絨毛在寒風(fēng)中微微顫動,可是仍然在不停地發(fā)抖,死死抱著燈泡不放。“阿謹(jǐn),沒事吧?”葉松問道。“當(dāng)然沒事!”國王哆嗦著呼出長長一道輕飄飄的白氣,白凈的掌心出了一層細(xì)汗,指尖凍得通紅,卻仍然倔強(qiáng)地放開燈泡,別扭地大跨步走向了街頭。“哎,你去哪兒?。窟@么冷迷路了怎么辦?”葉松問。“你們先帶著雪球進(jìn)去放好行李,我去瞧瞧這座城的情況,明天一早就可以走了?!眹醮鸬馈?/br>這時國王才發(fā)現(xiàn)葉松穿著薄短袖,正抱著小柴犬在寒風(fēng)中咬著牙,不禁責(zé)怪自己沒有提醒他們。于是又走回去,一把扯下斗篷,披在葉松身上,又伸手將他的頭發(fā)撥整齊:“瞧你凍得,其實旅店里頭也不會暖和到哪里去,快進(jìn)去披著這個搓搓手,一會兒我就回來?!?/br>“我不要這個,你拿去吧?!比~松指著斗篷道。“哎喲,你真的好擔(dān)心我冷喲!”國王吸了吸鼻子,jian詐地笑道。“才不是……”葉松別過頭去,“只不過這個斗篷太丑了,我不喜歡……”“行了!”國王收起輕浮的態(tài)度,揮了揮手,他的身邊便出現(xiàn)了一道溫?zé)岬幕鹑?,“你別忘了我作為法師應(yīng)付這個還是綽綽有余的。”葉松也不好說什么,只得看著國王遠(yuǎn)去,嘆了口氣跟著燈泡進(jìn)屋。果然如同國王所言,旅店里頭只是比外頭稍微好了一些,頂多算得上回到了初冬。收銀臺里頭的掌柜和燈泡打了個招呼,笑道:“喲,使魔先生!今年也來這兒嗎?”“嗯……想過來看看!”燈泡跳上柜臺,用爪子按了按印泥,往登記本上利索地敲了四下。“哎,那只使魔不登記嗎?”掌柜指著雪球問道。“啊,它不用占一個位,只是‘封禁囹圄’,是跟我們一起的。”燈泡朝著葉松嘬了嘬嘴,后者便捉起雪球,拿了鑰匙和莫里斯一起上樓去了。“哎,燈泡,掌柜的知道阿謹(jǐn)是……嗎?”葉松問道。“不知道呀,他以為陛下是經(jīng)常路過的一個很厲害的占卜師,靠巫術(shù)維持青春,”燈泡笑道,“當(dāng)然,巫術(shù)什么的都是我扯出來的。”“202房……是這里嗎……”葉松扭開了房間門。房間十分寬敞,實木地板,紅磚火爐,米色的長窗簾與黑漆的窗框,玻璃桌邊還放了個水晶球,最顯眼的莫過于兩張雙人大床,整整齊齊地擺在一起。還有“這里是四個人的房間嗎?”莫里斯問道。“陛下不想花錢,”燈泡道,“反正也一樣,我和陛下一起睡就好。”雪球趴在枕頭邊打著瞌睡,莫里斯將爐火挑旺,葉松捧起手里的熱巧克力一口一口地喝著:“?。≌媸腔钸^來了!”“要是沒什么事你們就趕快睡覺去吧,我等陛下回來就可以了?!睙襞葸f給莫里斯一杯。莫里斯向后退了一步:“聽說狗不可以吃巧克力的?!?/br>“啊,給你的這杯這只是打泡奶茶,”燈泡一把硬塞進(jìn)莫里斯手里,“不要以為你體溫高就可以拒絕我的良苦用心。”“我現(xiàn)在不想睡,”葉松垂下眼皮,“燈泡,給我講點阿謹(jǐn)?shù)氖掳?,順便說說這里為什么會這么冷?!?/br>“嗯?”燈泡有些詫異。“啊……沒有,我就是想知道了?!比~松臉一紅,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這附近的幾座鎮(zhèn)是大概六十年前建起來的,這附近有雪山,雪主要是因為高處冷而堆積起來的,但是大概五十年前,陛下將一些法力輸入到了山里,造成了季節(jié)性的大雪?!睙襞莼卮鸬?。“那為什么不把魔力收回來?阿謹(jǐn)?shù)脑拺?yīng)該完全可以做到。”“陛下不愿意,無名國氣候溫暖,雪產(chǎn)業(yè)不怎么發(fā)達(dá),”燈泡嘆了口氣,“陛下會出錢給這里的人一些御寒用的補(bǔ)貼和補(bǔ)給品,所以這里是遠(yuǎn)近聞名的雪城,幸好我們趕在旺季之前到達(dá),不然山賊得來找麻煩了?!?/br>“還有……就是那個……”葉松抿了抿嘴,玩著杯柄內(nèi)側(cè)的指甲,“阿謹(jǐn)?shù)纳帐鞘裁磿r候?”“陛下的生日?”燈泡皺了皺眉頭,“四月末。”“那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啊……”葉松若有所思地說,“阿謹(jǐn)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嗎?”“這你可就問錯了,你應(yīng)該問‘還有什么東西是陛下沒有的嗎?’才對?!睙襞萋龡l斯理地從旁邊的行李箱里拿出瓜子來嗑。看見葉松低頭看著杯里的巧克力的樣子,燈泡不禁微微一笑:“得了,你還得在這兒待兩年,到時候再給陛下送禮物就好了。還有,你和陛下的星座挺配的,記得多跟他吵吵架!”“什么嘛……這年頭了還信這個?!?/br>“你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