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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說你的話!”楊緯憶被氣笑了,唬著拿起枕頭,作勢要扔,張平見形勢不妙,看楊緯憶活蹦亂跳完全不像個生病的樣兒,不擔(dān)心他了,倒是顧銘讓他揪心。張平走后,楊緯憶獨自一人靠坐在病床上,前一秒的笑臉消融在沉寂里,整個人沉靜下來。想起他提出要出院,歐陽沉得像鍋底的臉,和他說的話,楊緯憶縱使心縫再大也笑不出來。不手術(shù),可能隨時會死,但運氣好還有五年的活頭,五年他可以做很多事。一旦手術(shù),換掉兩片心臟瓣膜,他恐怕一輩子都走不出醫(yī)院的三尺之外,一輩子都要不斷的吃藥,他還要再做兩次、三次、四次的手術(shù),直到這顆心臟徹底衰竭無法運作。在這茍延殘喘活著的時間里,如果等到合適的心臟源,做了換心手術(shù),他也無非是在醫(yī)院多喘幾年的氣兒而已。他的一生,在李天騏和他分手的那一刻已經(jīng)該畫上句號,茍延殘喘的活著的意義,他實在想出來哪怕一條。與其這樣痛苦而無望的活著,他寧愿那一次就沒有被顧銘救醒。多活了這三個月,自己痛苦、顧銘痛苦、李天騏痛苦,他眼見著身邊的人都陷入痛苦!他擺弄著張平的手機(jī),按亮候幕鍵打開電話本,卻遲遲不按下通話鍵,等屏幕暗下去,再次按亮,反復(fù)好幾次之后,他點擊了下去。電話接通,豆子正睡得半夢半醒,不耐煩的聲音問道。“喂,誰???”“我,楊緯憶?!?/br>豆子揉了揉眼睛,把手機(jī)舉到眼前,通話人上顯示的是“張平”,他把電話貼在耳邊,聲音真的是楊緯憶的聲音,他一激靈從床上坐起來。“你這幾天死哪兒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發(fā)短信打電話都不回!”“豆子,這個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釋,我現(xiàn)在需要你幫我個忙?!?/br>“額,什么事兒,先說來聽聽?!?/br>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初二,大家回娘家了沒有?嘿嘿九九祝:大家新年快樂,馬上有一切!☆、逃離醫(yī)院“我被歐陽扣在他醫(yī)院了,你快來幫個忙把我弄出去?!?/br>“你住院了?怎么回事兒啊你病了?什么病啊?”豆子一臉黑線,一手拿著動作嫻熟的從上鋪爬下來,邊問著邊往身上套衣服。“這件事兒說來話長,你趕緊來我在醫(yī)院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br>“這事兒你不應(yīng)該找我啊,你應(yīng)該找顧銘去接你呀。我跟歐陽不熟跟他說不上話,最多是把你偷換出來?!?/br>話說著,豆子已經(jīng)拿了鑰匙和錢包從宿舍里沖出來。豆子跟楊緯憶同歲,楊緯憶大學(xué)畢業(yè)就無所事事,豆子讓家里逼著考研讀博,今年博一在大學(xué)里兼職當(dāng)輔導(dǎo)員。他跟楊緯憶的情誼是一塊逃課騙老師騙家長培養(yǎng)起來的,楊緯憶想干什么“壞事兒”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豆子唯一的缺點就壞在花心,女人多,哄著一個正派女友,還得騙倆三小姑娘,平時楊緯憶也沒少幫豆子擦屁股,今兒輪到豆子幫他個小忙。“別廢話了,顧銘要能來我也就不給你打電話了,這個說來話更長?!?/br>“我這就過去?!?/br>“你趕緊的,趕緊的?!?/br>大學(xué)在市中心鬧市區(qū),豆子站路邊很容易就攔了輛出租車,報上個地名,電話那頭楊緯憶還在催促。“祖宗我坐上車了,別催了,馬上就來。”掛了豆子的電話,楊緯憶給顧銘打了個電話。顧銘手機(jī)竟然關(guān)機(jī)了,他想了想顧銘跟張平生氣了,肯定不會去‘世界末日’,往家里座機(jī)打了個電話響了半天也沒人接。在通訊里里翻了來翻去,找到了小美的電話,想著試一試,撥了過去,小美接起來聽出是他的聲音,不等他問顧銘在不在公司,小美就謹(jǐn)慎的小聲說道。“喂,我看顧銘今天有點不太對勁,臉臭的像別人欠他八百萬似的,你今天又怎么惹到他了?”顧銘回公司了,楊緯憶心頭一喜,又一想不對。“他心情不好,為什么就惹他的為什么就一定是我!”小美樂了,輕笑里夾雜著無奈。“能惹到他的,除了你還是你?!?/br>楊緯憶嘆了口氣妥協(xié)了。“好吧,就算今天這事兒賴我吧。你說話他肯定聽,替我勸勸他?!?/br>“楊緯憶你別給我?guī)Ц呙弊恿?,我哪管得了他,他一回公司就把自己關(guān)辦公室里了,現(xiàn)在誰敢往槍口上撞!誰的債誰自己來償?!?/br>“小美姐,不帶這么狠的啊,我現(xiàn)在要出現(xiàn),顧銘敢肢解了我,我準(zhǔn)備出去先避避難等他氣消了再回來?!?/br>楊緯憶這話可是半點沒摻假,他現(xiàn)在出院要是讓顧銘逮住,后果是可預(yù)計不可承受的。“嗯,也是,我看你要敢來估計很難活著走出他辦公室?!毙∶莱林铱陀^的說。“小美姐,顧銘胃病犯了等他心情好點兒看著他吃點東西,還有別讓他再喝酒了,可以的話勸他回家歇歇?!?/br>小美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你有點不對勁,我怎么覺得你這兒跟交代后事似的?”楊緯憶驚訝于女人的直覺,心底一慌但很快的平復(fù)。“不帶沒事兒咒我早死的,我掛了!”打完電話楊緯憶安心在床上躺下,張平的手機(jī)卻響了好幾回,都是女人的名字還是不同的女人,楊緯憶實在嫌煩就把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扔進(jìn)床頭的抽里。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豆子就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楊緯憶已經(jīng)等的迫切,坐起身來,拔了手上的輸液針,穿上鞋子走下床,動作敏捷麻利,一氣呵成。豆子一段時間都逮不到楊緯憶的人影,有好一段時間沒見他了。今天被他一個電話突然叫來,下了出租車呼哧帶喘的跑上樓,卻見他一身病號服,頭發(fā)凌亂,臉色發(fā)白,人瘦了一圈,愣住了。楊緯憶在朋友圈里公認(rèn)的是那種不太長心的人,對什么事兒都風(fēng)輕云淡。他跟李天騏在一起,最開始大家都不看好,以為倆人也就是個玩,沒想到打打鬧鬧也堅持了好幾年。終于聽說他倆分手了,豆子心道終于分了,這要不分可真就跟個男人過一輩子了。豆子沒想到為了一個分手,再見到楊緯憶整個人都憔悴的脫了形。“你可算來了?!?/br>楊緯憶和豆子搞偷梁換柱的地下工作輕車熟路,他走到墻角站進(jìn)門上那條窄玻璃的盲區(qū)里,二話沒說就開始解上衣,赤條條的光著上身,把病號服遞給豆子。豆子沒動手去接他遞過來的衣服,瞇著眼睛審視的眼光看著他,問道。“你沒生病醫(yī)生閑的沒事干把你扣醫(yī)院里不讓你出院?先說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兒,要不然這個忙我可不能幫你?!?/br>病房里空調(diào)開得很足,但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