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問去，馬上去把趙理找來！”林方憤然走出了審訊室。

他一出門，蘭德攤開著文件夾，笑真看林海，“故意把它引出去，想和我們說什么秘密，你也應(yīng)該知道，這里有監(jiān)控設(shè)備，你把他引出去也是沒用，他們總能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你說了什么?！?/br>
“我知道?！绷趾５男σ獠粶p，“只是有時候，也有這些攝像頭，和擴音器，捕捉不到的東西?！?/br>
“比如？”易墨微警覺地看他。

“能替我揭開手銬嗎？”林?？粗m德，“我給你們看樣?xùn)|西?！?/br>
“好啊?！碧m德并不擔(dān)心他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脫，他走到他身后，替他掰開了手銬。

林海的手腕上還套著兩個金屬環(huán)，他面色慘白，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了。蘭德就在他身后，靜觀其變。

“我們是對的，”林海咳嗽兩聲，聲音更是微弱了，“那些女人的血，能洗清我們的罪孽，喝下它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彼难凵駡砸?，與易墨微對視著，顯然，對方對他的話不以為意。

“感覺到什么？”蘭德覺得他可笑又愚蠢。

“感覺到我的罪孽被原諒了，我看到了極樂的方向，是一道光，赤色的奪目的光彩！！”林海呈現(xiàn)出癲狂的姿態(tài)，他顫抖著抬起手，手指捏住自己的衣服拉鏈，因為激動而抖個不停。

易墨微站起身，他看著林海的眼神變得更加警惕了，“那都是騙人的胡話，清醒點吧，你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到達(dá)什么極樂?！?/br>
“你胡說，胡說??！”林海從椅子上跳起，顫巍巍的慢慢拉下衣服的拉鏈。

“那不過是朱雀借由你們的手來完成自己對血的渴望?！币啄⒀赞o冷漠，對林海充滿不屑。

“朱雀神……必將……必將現(xiàn)世……澤?！岬取岬茸锩瘢　绷趾W啦一聲將衣服敞開了，黑色外套下，他寸縷未著，泛黃的肌膚已被一個復(fù)雜的圖騰所覆蓋。

看得出，那是被刻印在他身上的圖騰，每一根曲折的線條都閃爍著血的光澤。

“朱雀神，將從此而出，澤福……”林海話音未落，只聽到一聲尖利的啼鳴，整間審訊室瞬間被火光包圍。桌子，椅子，臺燈，所有的東西都耀眼的紅光吞沒了，連墻壁也被淹沒了，框定的界限就此消失了。

“蘭德！”易墨微看著站在林海身后的蘭德也被火光吞沒了去，燃燒著，他的周圍都在燃燒著，像是墜入了一個充斥著火焰的結(jié)界。

“哈哈哈哈哈哈，朱雀神，將從我的身體里孕育而出，哈哈哈哈?！绷趾０l(fā)出張狂的笑，他嘲笑著易墨微，“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會得到報應(yīng)，報應(yīng)?。　?，他身上的圖騰印記更是通紅，外套已被他甩在一邊，他弓著后背，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那里出來了一樣。

易墨微雙手合十，口中喃喃，低聲念著，“奉威天大法，江河日月，山海星辰皆于掌中，使明即明，暗即暗，十二神將皆于吾法之下?！?，就在他如此反復(fù)吟誦咒語之時，林海已發(fā)出了低吼，屈膝跪下，伴隨著rou體撕裂的聲音，一只狀如錦雞，身披五彩羽毛的巨鳥沐浴著他的血從他后背中翻飛而出，它的喙尖長，微啟著，不時發(fā)出尖銳刺耳的鳴叫，它身覆火焰，那火焰中還在燃燒著血，它示威般對著易墨微啼鳴，易墨微雙目緊盯著它，口中仍不斷重復(fù)著那句咒語，就在這只巨鳥朝他飛來之時，聽得他大喝一聲，“騰蛇為吾現(xiàn)形?。?！”

就在朱雀撲打著巨翅要將易墨微裹進(jìn)燃燒著的羽翼中時，一道綠光閃現(xiàn)，一個綠衣男人抬手擋在了易墨微前面，他扼住朱雀的脖子，那只手也因為觸到了朱雀的火焰而燃燒了起來，火勢順著他的胳膊，一路蔓延到她的全身，連他的面目和長發(fā)也都噼啪作響的燃著了。

朱雀因為脖子被制而不停撲打著巨翼，還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四周的火焰也不再那么氣焰囂張的，火舌不再是張牙舞爪的模樣了，一竄一竄的，倒像挨了訓(xùn)的孩子一樣溫順了。

易墨微身前的男人也沒有因為火焰的灼燒而消失，他的輪廓還在，隨著易墨微口中快速念著的咒語，他抬起另一只手，似乎是伸手探進(jìn)了那一團(tuán)火般的雀鳥的身體中。

等到他的雙手都探入了朱雀體中，易墨微終于不再念咒了，他拭去額上滲出的汗珠，輕蔑地，“就憑一個不能人形化的身體就想和我斗，還是再回去背誦你們該死的教義吧。”

他話音剛落，燃燒著的男人兩手向外一扯，朱雀發(fā)出最后的一聲尖鳴，火星四散，那雀鳥的形態(tài)也不復(fù)存在了。

一切又都安靜下來了。

一切也都回復(fù)到了之前，審訊室，桌子，椅子，晃蕩的臺燈，癱坐在地上的林海，他仰面躺著，雙目圓睜，地上蔓出血。靠著墻的蘭德踢了踢他，俯身將他扮了過來。他的后背上劃開一道大的口子，血流不止。

“死了?！碧m德?lián)蠐项^發(fā)，林海死了，死在了審訊室里，著實有些棘手。

“沒事吧？”易墨微絲毫也不關(guān)心林海的情況，走到蘭德邊上，關(guān)切道。

“這下麻煩了。”蘭德?lián)u搖頭，“怎么辦？”

“放著吧，等林方來處理?！币啄⒄f道。

“那我要怎么和他解釋林海的死因和死狀？？”蘭德心想還沒問唱歌所以然來，林海就這么死了，有些郁悶。

“就說有只大鳥從林海身體里鉆出來，失血過多而死。”易墨微一本正經(jīng)的。

“嚴(yán)肅點?！碧m德撇嘴，“他們會相信嗎？”

“不相信也得相信，這是事實?！币啄⑾肓藭?，又說道，“他們不是有那本教義嗎，讓他們翻到召喚朱雀的那頁上，看看流程就知道了?！?/br>
“以人身孕育，膚上描刻圖騰，奉上足量血，心誠，便可一窺朱雀之姿，祥福降臨，罪責(zé)可免?！碧m德背誦道。

“記得真牢?！币啄Ⅻc頭，表示贊許。

“足量血是什么概念？”蘭德盯著林海的尸體看，背部那道口子大得駭人，兩邊還都留有灼燒過的痕跡。

“大概就是越多越好的意思?！币啄⑿Φ溃坪踹€想說什么，嘴巴張著，那笑容卻僵住了，未出口的話，到了嘴邊，竟成了，“非夢?！?/br>
“怎么了？？”蘭德看著他，想是一定出了狀況。

“我回蘇家一趟，你把這個給林方?！币啄⒓奔泵γ﹂_了門就要走，把口袋里的照片塞到蘭德手里，叮囑道，“第一排右起第二個女人。”

蘭德沒能拉住他，他看眼林海的尸體，又看眼匆忙離去的易墨微，心下煩躁，攥著照片就往辦公室走。

他回到辦公室時，林方還在揪著范文訓(xùn)話，劉歌站在一邊，想勸也勸不下來，范文低著頭，乖乖挨罵，蘭德果斷的打斷林方，“林方，我有個事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