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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相同的玄鐵盔甲,紅纓頭盔未摘,腰間一把無鞘長刀,寒光凜冽。他一走進來,整個大殿凜然無聲,江衍坐在高處,手心里漸漸冒出汗來。“誰是江玄嬰,滾出來!”江翎并未看江衍,而是在大臣們中間環(huán)視一圈,冷冷喝問。沒人應(yīng)答。江玄嬰來得轟轟烈烈,走的悄無聲息,事實上如果不是他收拾那些反對的大臣們的手段太過純熟老練,眾人只怕真要以為他是單純公正的來給分支的堂叔定個繼承人的。看到自家主子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來,一個官員連忙上前說道:“回殿下,那人已經(jīng)走了?!?/br>江翎握緊了手里的刀,怒極反笑:“好,好,以為本王不敢打到上虞?”江衍一直沉默著,見江翎慢慢的似乎冷靜了許多,他才出聲:“六叔?!?/br>江翎瞇起眼睛,向御階的方向看去,第一眼他還以為見到了大哥,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這是承遠,他的侄兒。若是大哥穿上這身衣服,看上去大概和這模樣差不多?他忽然想到。作者有話要說:江衍:朕虎軀一震,眾臣拜服!龍?zhí)准祝罕菹虑锶f代!龍?zhí)滓遥罕菹乱唤y(tǒng)大顯!龍?zhí)妆罕菹氯f壽無疆!龍?zhí)锥。罕菹拢菹隆P槽忘詞了!第30章嫡庶他離開的時候江衍還是個垂髻的小童子,他幼時生得和太子妃十分相似,沒成想漸漸大了,會這么像大哥。江翎頓了頓,給了江衍一個安撫的眼神,轉(zhuǎn)過身對著朝中的大臣們說道:“事情本王都聽說了,趁早給本王拿出個章程來,看看這事究竟怎么解決?!?/br>他偏過頭:“承遠,我們走,別怕,六叔回來了,沒人能再逼你?!?/br>江衍手心的汗更多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然而腦海里一片空白,眼睛里漸漸顯露出茫然的神色來,他本能的看向御階下左側(cè)靠龍紋柱的地方,但是那里空無一人。江玄嬰已經(jīng)離開了,他無比清晰的認(rèn)識到了這個事實。然而他這一剎那的神游看在不同的人眼里卻有不同的解釋,江翎從來沒有把自家的侄兒作為對手看待過,想當(dāng)然的也覺得江衍不可能是在害怕他,這舉動落在他眼里,就成了自家侄兒被那江玄嬰嚇破了膽子的鐵證,他握緊拳頭,暗暗想著,就算不能打到上虞去,他也要派人去一趟,把那個該死的江玄嬰抓過來給他祭旗。顧棲則是覺得失望,即使是他這么刻意的引導(dǎo)了,小皇帝還是這樣天真,對宸王有什么好愧疚的?自古皇位有能者居之,別說叔侄,就是父子相殘,兄弟鬩墻,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見江衍有開口的意思,為了保持住小皇帝在眾位大臣心中日漸好轉(zhuǎn)的形象,顧棲不得不主動開口,把眾人的視線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殿下此舉怕是不妥吧?”顧棲緩緩說道,一邊走到大殿中央,他看了看江翎的臉色,確定他沒有殺人的意思,才繼續(xù)說道:“無故中斷早朝,視同干政?!?/br>江翎霍然看向他,一雙烏黑的眸子分外銳利,不少人的目光也落到了他的身上,顧棲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卻忽然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來,好在這些視線對準(zhǔn)的是他,不是小皇帝。江翎看了顧棲一會兒,忽然說道:“瞧著有幾分眼熟,你是誰?”顧棲沒有回答江翎的問題,而是繼續(xù)說道:“面君不跪,等同欺君,王爺持兵械進紫宸殿,罪加一等。”江翎幾乎被他氣樂了,讓他給侄兒下跪?他這些年跪過誰?別說他欺君,就是太子當(dāng)面,老爹當(dāng)面,他也彎不下這個膝蓋。和讀書人掰扯起來能掰扯三天三夜,江翎轉(zhuǎn)過身不再搭理他,對江衍說道:“承遠,跟我走,這些事情你沒必要參與,六叔會給你一個公道的?!?/br>他的話聽上去十分誠懇,仔細聽……還是十分誠懇,江衍迷茫了,江翎說的話和他的心聲是一致的,而且由于他剛剛發(fā)過火,情緒十分鮮明,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想法,他讓他跟他走,是真的想要保護他。江衍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就算六叔對他的態(tài)度意外的好,但是就像他說的那樣,把刀放進別人的手里,祈求著對方的施舍,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他還在猶豫,李閣老已經(jīng)替他站了出來,他冷冷說道:“陛下乃當(dāng)朝天子,何須別人給他公道?殿下久在漠北,是不是把北陵的規(guī)矩也忘得一干二凈了?”如果一個顧棲只能讓江翎感到眼熟的話,那么李閣老這個太子.黨標(biāo)志一站出來,江翎立刻明悟,不光是那個該死的江玄嬰,這些東宮舊部也找上了江衍,這蹚水越蹚越渾了。他從來不怕蹚渾水,但他在乎江衍的想法,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穿著冕服的江衍,比起之前,他的眉眼長開了許多,和大哥越發(fā)相似,烏黑的眼睛里卻還帶著幾分天真稚氣,似乎被底下的變故驚住了,他交握著兩只手,局促不安,一點也不像能壓服這些人精的模樣。江翎死死的盯著江衍看,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出什么蛛絲馬跡,江衍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足勇氣想要開口,這時江翎忽然撩袍跪下,輕聲道:“臣見過陛下。”江衍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江翎跪完,卻是自己起了身,站到了親王一列,寧王身邊。秦王轉(zhuǎn)過頭盯著江翎琢磨了半天,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打什么主意,一瞥老三,也是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他頓時平衡了,心里舒坦了,于是也不管江翎究竟想要干什么了,轉(zhuǎn)過頭去。江翎什么也沒有想,他就是想到就去做了,他想讓早朝盡快結(jié)束,然后他找江衍好好的談一談,僅此而已。且不說眾人又腦補了多少宸王心機,江衍坐在高處,卻是再也聽不下一個字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六叔的態(tài)度讓他心里發(fā)虛,他對他從來沒有過懷疑,而他卻聯(lián)合了很多人防備著他。他的臉色被顧棲看在眼里,他無奈的搖搖頭,決心等一會兒早朝結(jié)束,去找江衍好好談一談,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他對宸王產(chǎn)生一點點的愧疚心虛,如果領(lǐng)頭的人自己立場都不堅定,那別人還怎么幫他?江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紫宸殿的,他還在反反復(fù)復(fù)但是回想著六叔的心聲,知道他想來找自己,江衍猶豫了一下,在這之前換了件衣服,帶上周寧和周平安出了宮。說他逃避也好,懦弱也好,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