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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汛,這邊還是有積雪殘余在路上,江衍放下車簾,心中的熱意卻已經(jīng)讓他看不到這些了。江玄嬰,江玄嬰,這個人終于就要是他的了,江衍輕聲念著江玄嬰的名字,眸子里散發(fā)著說不清的光彩。平日里不算太長的路程讓江衍越發(fā)的急切,只是沒走出多遠(yuǎn),周寧的聲音就在外邊緊張的響了起來:“陛下,前線戰(zhàn)報,說是匈奴三王子帶了十五萬大軍攻打漠北大營,裴將軍陷入重圍!”江衍頓時愣了一下,隨即掀開了車簾,地上跪著個人,不遠(yuǎn)處還有一匹累癱在地上,吐著白沫,爬不起來的軍馬,顯然是前線的加急戰(zhàn)報傳到了。江衍接過由周寧轉(zhuǎn)呈的戰(zhàn)報,眉頭擰緊,原本經(jīng)過了這么些年的戰(zhàn)爭,他想著若是能夠借著匈奴小王子這個籌碼和談,不說其他,至少保證漠北兩三年的安穩(wěn),他讓軍隊借著這個時機(jī)休養(yǎng)生息,自然也就不會再那么怕匈奴的,卻沒想到他是這么想的,可別人不讓他這樣過。你不是抓了我弟弟想要挾我嗎?那我就直接把弟弟搶回來!匈奴單于當(dāng)機(jī)立斷,趁著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時候,直接大軍壓境,匈奴人作戰(zhàn)本就驍勇,這些年也是被江翎的不敗神話給嚇破了膽子,匈奴單于上次雖然沒有能夠殺掉江翎,卻對他的聲望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江翎的聲望不再,他們也就更加志氣高昂。作戰(zhàn)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遇見過這么慘烈的戰(zhàn)場!匈奴人簡直就像是不要命一樣,手被剁了用另外一只手撐住,腿斷了爬也要爬到給他們一刀,有的人明明已經(jīng)遍體鱗傷,卻還記得大叫著往前沖。在這樣不要命的攻勢下,江翎只得命令大軍暫時退守,裴越原本是率部下斷后的,卻沒想到兩個部下臨時反水,把他出賣給了匈奴單于。大軍順利退守飛漠關(guān),裴越卻陷了進(jìn)去,江翎上交的戰(zhàn)報上其實只是提了一句,他早就做好了去和匈奴單于搶人甚至互相換人的準(zhǔn)備,只是匈奴小王子的去留需要讓江衍來決斷。表哥……他雖然是裴家的人,對他卻一直很好,于情,不得不救,裴越是個極為優(yōu)秀的將軍,戰(zhàn)功無數(shù),手底下的將士們也十分愛戴他,于理,越發(fā)要救,江衍只不過猶豫了一瞬,就立即下了決定,換!不過是在其他什么辦法都沒有用的情況下,必要時候可以拿匈奴小王子去和匈奴單于換人,不管怎么說,一定要保證裴越的安全。出了這樣的事情,江衍什么想法也沒了,他只是讓周寧去寢殿通知一聲江玄嬰,然后就握著手里的戰(zhàn)報轉(zhuǎn)道去了承天殿,將那些大臣都叫來,臨時開一場小朝會。無論什么時候,前線的事情總是最要緊的,這會兒雖然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但是江衍一聲令下,不管是洗干凈頭臉準(zhǔn)備上床睡覺的,還是抱著自家小妾想要親近親近的,所有夠資格上朝的大臣們都被拎到了宮里來。人來齊的時候月亮已經(jīng)悄悄爬上了枝頭,江衍并不多做廢話,直接讓蘇青把他手里的戰(zhàn)報傳閱一下,不多時,一圈傳完,戰(zhàn)報又回來了蘇青的手里。第92章冷嗎聽完江衍的話,底下眾人流露出見怪不怪的神色來,裴家是一等一的皇親國戚,天子近臣,裴越更是裴家注定的接班人,不救他就怪了,但是在現(xiàn)在這個緊急的當(dāng)口,卻有些不妥。幾個明眼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給年輕的皇帝提一個醒,然而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顧棲已經(jīng)出了聲。“陛下想,用匈奴小王子換取裴將軍的安全?”他問的直白,江衍微微點了一下頭,想要說些什么,顧棲卻繼續(xù)的說了下去:“臣不同意?!?/br>江衍愣了愣,道:“為何?”“互相交換人質(zhì),是建立在講和的基礎(chǔ)上,匈奴此番悍然發(fā)動大軍進(jìn)攻漠北大營,是為挑釁,在對方主動挑釁我們的情況下和談,絕不可能?!?/br>顧棲說話輕聲細(xì)語,但是卻透著一股不容否定的果決,江衍想了想,然后說道:“我們交換了裴將軍和匈奴小王子,之后繼續(xù)開戰(zhàn),有何不妥?”“按常理,此刻開戰(zhàn),小王子當(dāng)斬首祭旗,裴將軍身陷重圍,能逃出生天是好,但是他若陷了進(jìn)去,除了一死以定軍心,并無他法?!?/br>顧棲冷靜的說道,他看了看江衍,語氣放得緩和了一些:“軍心不能動,這先例不能開,陛下,還是擇日拎了那匈奴小王子祭旗吧?!?/br>江衍深深的皺起眉頭,看向顧棲,底下的人,他們的心聲都落入他的耳朵里,顯然,大部分人都是這么想的,只是朝堂就有這么多這樣想法的人在,換了軍中,只怕更多。眾怒難犯,他不是一意孤行的帝王,此刻更要關(guān)注臣下的意見,江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裴將軍畢竟帶著那么多人馬,總不能就白白葬送在匈奴人的手里,談還是要談的?!?/br>顧棲挑眉:“陛下的意思,是……”江衍說道:“朕是說,仗要打,人要救,絕不講和。至于那個什么匈奴小王子,可笑,他的死活有多重要?”“可是一旦和匈奴人交換了人質(zhì),還是這次戰(zhàn)事的罪魁禍?zhǔn)?,這等同戰(zhàn)前交易,陛下讓那些奮戰(zhàn)的將士們怎么想?軍心不定,怎么打仗?”顧棲笑了笑,說道:“除非,陛下在換人之前,給所有的將士們一個交代,讓他們定下心?!?/br>江衍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臉龐,眉尖微微挑了一下,輕聲道:“做好準(zhǔn)備,吩咐下去,朕,御駕親征。”顧棲嘴角笑容忽然消失了,他看向江衍,仿佛有些不敢相信。顧棲原本的意思是讓江衍事先就發(fā)下旨意,寫明自己的意思,公告天下,這樣即使交換了人質(zhì),戰(zhàn)事繼續(xù),也不會對軍中有多少影響,至多影響了一點他的聲望罷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江衍居然寧愿選擇御駕親征這么個危險的法子,也不愿意損失一點點的聲望。江衍的身影落進(jìn)顧棲的眸子里,年輕的帝王俊美的仿佛隨時可以入畫,眼神卻冰冷至極。少年輕狂,總是誘惑。顧棲忽然的就笑了,說道:“好。”御駕親征并不是勞民傷財,而是鼓舞士氣的最好方式,說實話,江衍敢下這么個決定,他還是很意外的,意外,卻驚喜。軟弱的美人雖然讓人忍不住憐惜或是占有,卻也不及天之驕子冷眼一瞥的風(fēng)采,顧棲不知道是什么讓江衍變得強(qiáng)硬,但是毫不否認(rèn),這樣的江衍,讓他更加的……心動了。說是御駕親征,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