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有鼻炎？”

    韓笑笑：“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狄然投降：“我寫我寫！我寫還不行嗎！你說什么我寫什么！你什么時候上廁所我就什么時候去！”

    韓笑笑這才轉(zhuǎn)過來：“怎么啦？你叫我？”

    陸川：“……”

    他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懂女人。

    ☆☆☆

    敬闕德的事情查出來后，敬敏也退學(xué)了。

    據(jù)狄夢說，那幾個人把敬敏找人猥褻張思思的事情招了。警方順藤摸瓜，在他們手機上找到了敬敏、彭佳跟他們聊天的記錄，這是實打?qū)嵉淖C據(jù)，想賴也賴不掉。

    敬敏的繼父敬闕智花了很多錢才讓對方同意私了，他也弄清了事情的起始經(jīng)過。

    ——敬敏在學(xué)校喜歡上一個男生，敬闕德還幫著敬敏瞞著他。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敬敏就這么消失了。

    狄然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特權(quán)帶來的舒爽，心想狄俊華出馬一個頂倆。

    可是沒過多久她就不舒爽了。

    不僅不舒爽還很狂躁。

    敬敏一走，學(xué)校里喜歡陸川的女生們頭頂上少了一座壓迫她們的黑云，整個群體都活起來了。

    短短一個星期，已經(jīng)有五個女生來班級門口找陸川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被壓抑太久，現(xiàn)在一個個迫不及待紅著臉把陸川叫到門外，低頭嘰里咕嚕。

    狄然急匆匆溜到班級后門。

    一個留著長卷發(fā)，長著小圓臉的高一學(xué)妹站在陸川面前，眼睛又大又好看。

    宋博坐在后排煽風(fēng)點火：“哎，阮桃這么萌的妹子，據(jù)說還是高一的級花，校舞蹈隊的。要我是川哥，我也不會要你的。”

    狄然咬牙：“博哥你這個賤人快閉嘴，也不會有人要你的！”

    狄然把身體倚在門框上，胳膊枕著頭，做作地擺出好幾個沉思中的姿勢，試圖吸引陸川的注意。

    陸川沒發(fā)現(xiàn)她，倒是阮桃發(fā)現(xiàn)了，她轉(zhuǎn)過頭惴惴不安地看著她：“狄然學(xué)姐……你在這干什么？”

    學(xué)?，F(xiàn)在大概沒幾個人不認識她，阮桃心里也很慌，因為根據(jù)狄然以前的所作所為，她看上去實在不像什么善茬。

    狄然很虛偽地說：“我在曬太陽。”

    阮桃看了看烏云密布，大雨將至的天氣，擔(dān)憂地問：“我找陸川學(xué)長，你不介意吧？”

    陸川看著狄然那傻乎乎的德行，心里有點好笑，面上卻波瀾不驚。

    狄然看他那沒什么表情的臉心里堵得慌，又看阮桃小動物一樣怯生生的眼神，也不好意思為難她，只好又虛偽地說：“不介意，不介意，你隨便找，跟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呵呵?！?/br>
    狄然回到班里就和韓笑笑訴苦。

    “我從來沒見過陸川拒絕一個女生用那么長時間。”狄然看了一眼鐘，“一分二十秒。笑笑你說，陸川是不是看上她了？”

    韓笑笑吧唧吧唧嚼著木糖醇，安慰她：“不可能，一見鐘情也沒那么快?！?/br>
    “我覺得陸川肯定是看上她了，那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可愛得能掐出水。陸川他肯定是動歪心思了，這個假正經(jīng)?！?/br>
    “我知道，不就是高一那個阮桃嗎？”韓笑笑吐了木糖醇，“我見過她，長得挺漂亮，她眼睛和你很像，不過眼神不一樣，她眼神怯?！?/br>
    正說著，陸川回來了，手里提著阮桃送給他的抹茶小蛋糕。

    那個女孩子很可愛，也很軟，一直纏著讓他收下，不然不讓他回來。他沒辦法，阮桃眼睛園溜溜水汪汪的，長得像狄然，他對她又說不出重話，只好接了。

    狄然那眼神看得他有點心虛，他匆匆落回來了。

    狄然看了看陸川手里的蛋糕，悶悶地趴在桌子上。

    陸川碰了碰她。

    狄然開始學(xué)韓笑笑：“哼！”

    “哼哼！”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她只學(xué)要領(lǐng)學(xué)不到精髓，陸川一點覺不出來她在生氣，只是感覺她在朝他撒嬌。他把蛋糕推過去：“你餓不餓？這個給你吃?！?/br>
    狄然把小腦袋抬起來，看到那個抹茶蛋糕被陸川穩(wěn)穩(wěn)地放在她的桌角。

    ☆☆☆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過了兩天陸川從外面回來，臉色不好：“趙杰找你?！?/br>
    “趙杰誰?。俊?/br>
    陸川幽幽地說：“不認識就別理了，聽名字就不像好人?！?/br>
    陸川越是這么說，狄然越是好奇。

    陸川說不像好人的人，她還真想見識一下。

    “是你啊?！?/br>
    狄然一眼就認出了他，開學(xué)和陸川站在校門口執(zhí)勤，被她用一個guntang的烤紅薯襲擊過的男生。

    “我叫趙杰?！?/br>
    趙杰面紅耳赤，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瓶紅色的西瓜味芬達：“你是不是喜歡喝芬達？我好幾次看到你晚上放學(xué)去商店買來喝?！?/br>
    狄然傻傻地點頭：“是啊，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等等，你是想來報烤紅薯的仇，用它潑我一臉嗎？”

    她想起剛才陸川說他不是好人，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趙杰緊張地把手里的芬達遞給狄然：“不潑你，我不舍得潑你，給你喝?！?/br>
    狄然狐疑地接過來：“給我？”

    趙杰低著頭，聲音小的快要聽不見了：“狄然，我第一天在學(xué)校門口見你，就覺得你特別可愛……那天晚上在學(xué)校門口遇到敬敏，你還記得嗎，是我去叫川哥回來的，我覺得你跟學(xué)校里其他女孩特別不一樣……”

    “我知道你喜歡川哥，但是我爸昨晚教育我，他說喜歡的人得抓緊了，這樣才不會讓自己后悔?！?/br>
    狄然明白了。

    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被男生表白，狄然然驚悚得像是看了一部恐怖片，整個人都跳起來了：“你你你你說……你……”

    “雖然你脾氣不太好，學(xué)習(xí)也不好，經(jīng)常頂撞老師，喜歡打架……又折騰又能鬧，心里還裝著別的男人，但我還是挺喜歡你的，所以想過來問問你……你介意我追你嗎？”

    狄然本來心里還在雀躍著自己終于有人追了，聽到他數(shù)落了一堆她的缺點，瞬間憋不住了，抬手示意他停下：“介意，這難道也是告白的流程嗎？”

    趙杰紅著臉解釋：“我只是想看清一個完整的你?！?/br>
    狄然冷著小臉：“你是和我表白還是罵我呢？”

    狄然氣呼呼回到座位，把芬達放在桌子上。

    陸川眼神不由自主地往那瓶芬達上跑，他看了好幾眼，等著狄然有所表示。

    狄然生了半天氣，覺得口渴，擰開瓶子準備喝。

    陸川：“咳！”

    狄然沒理會到，瓶口快塞到嘴邊了。

    陸川：“咳咳！”

    這下狄然聽見了，她把瓶子放下，打量陸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