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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等邢應苔把地板拖得干干凈凈后,它便縱身躍下,在地板上留下兩排整齊的梅花腳印。邢應苔沒有再拖一次地,他甚至覺得有些好玩?,F(xiàn)在是九月份了,天氣沒有盛夏那么熱,可即使如此邢應苔也還是流了不少的汗。他順便刷了浴缸,準備去泡個澡。今天是工作日,陳半肖不在家,所以邢應苔沒有鎖門。當他脫了衣服準備跨進浴缸里時,突然聽到了撓門的聲音。招財實在是太粘他了,就算邢應苔想裝作沒聽見也不行,它在門外鍥而不舍,不依不饒,時不時從喉嚨里擠出哀求的聲音,好像在說:快開門!邢應苔只好把門打開。招財一顛一顛地走進來,四處逡巡。邢應苔沒理它,幾步走到浴缸里,靠了下來。因為天氣還熱,所以之前邢應苔洗澡就是隨便沖沖,沒泡過澡。這也是招財來到他家里后第一次見到邢應苔泡澡。招財‘嗷嗷’兩聲,站在浴缸前,突然用前爪扒住浴缸邊緣,腦袋奮力向前探,好似要進來和邢應苔一起泡澡。招財?shù)难劬Χ嫉纱罅?,后腿嘗試著跳躍,顯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稍∈依锎纱u有些滑,它一時間蹦不上來。邢應苔想了想,伸出濕漉漉的手,抱住招財?shù)那靶兀阉鼜牡厣咸崞?,輕輕放到水里。貓是怕水的,尤其是這浴缸里水放得有些多,招財夠不到底,一陣亂叫,直到踩到邢應苔的大腿,才安靜下來。和貓一起洗澡是邢應苔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的,但現(xiàn)在做起來竟然格外順手。大概是因為招財是他一把養(yǎng)大的,了解它干凈又聽話,加上男生本來就沒有女生那樣有潔癖,所以才不太在意。盡管招財?shù)念^沒有碰到水,可大概是被熱騰騰的水霧蒸過,所以它腦袋上的毛軟軟地塌下來,長長的胡須上還掛著一滴不知何時碰到的水珠。邢應苔抬手,輕輕幫它把胡須上的水珠摘下,招財順勢用頭蹭主人的胸口,低聲喵叫,顯得格外依賴。邢應苔看著招財?shù)哪?,聽它哼唧呼嚕,心想,它哪里丑?這不是很可愛嗎。第二天邢應苔上學前拜托陳半肖把招財帶到寵物醫(yī)院為它檢查身體,過幾天好絕育。陳半肖說:“真是不巧。我昨晚剛收到消息,讓我出差,可能要過兩天才能回來。你愿意讓別的醫(yī)生給招財絕育,還是等我?guī)滋???/br>陳半肖看起來吊兒郎當,可其實專業(yè)水平很過關,絕育手術他是整個醫(yī)院里做得最好的,至今保持零失誤的記錄。邢應苔想了想,說:“我等你回來。”陳半肖跟著四五個同事坐車出差,到了一個小村莊。這趟出差是去某個村里救治被偷走的貓狗,它們大多遭受了虐待,而且長期挨餓,營養(yǎng)不良。因為貓狗數(shù)量眾多,情況輕的可以就地治療,重的再帶回醫(yī)院手術。出差這天是星期五,他本來和裘祺青約好晚上去他家的,可看到這么多需要救治的動物,陳半肖覺得定兩天都算少的,今天肯定沒戲回家了。忙了一上午,陳半肖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喉嚨都在冒煙。他借著要上廁所的工夫摸魚,給裘祺青打了個電話。裘祺青聲音平靜的接了電話,毫不溫存地問:“有事嗎?”“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陳半肖悻悻的,頓了頓,道,“我今天不去你家了?!?/br>裘祺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時聲音有點啞,他問:“……為什么?”“我出來工作,某某村揣了一個非法買賣貓rou狗rou的黑窩點,你知道不?”陳半肖說,“昨晚緊急通知,讓我們醫(yī)院找?guī)讉€技術過硬的醫(yī)生,來這里救治。”電話那頭的裘祺青心里猛地放下一塊石頭,他頓了頓問:“你要在那里待幾天?”“反正雙休日肯定都沒了?!标惏胄さ?,“打電話就是和你說……嗯,說這事?!?/br>裘祺青‘哦’了一聲,就沉默了。陳半肖忍不住抱怨:“這里有染上狂犬病的貓狗,好危險,人家好怕怕?!?/br>裘祺青沒吭聲。自上次旅游時陳半肖和荀欣吵架后,他就沒再和裘祺青見過面。陳半肖本來想和他好好說說話,可裘祺青反應這般冷漠,讓他好生無趣。其他同事在那邊忙得上天,陳半肖也不能摸魚太長時間,沒說兩句話,陳半肖就掛了電話。高強度的工作持續(xù)了一整天,晚上吃飯時陳半肖手都在抖,旁邊的同事戳了戳他的肚子,問:“你跟荀欣還沒和好?”“什么?”陳半肖全心全意地用筷子夾滑溜的丸子,被同事一戳,手不由地偏了偏,沒夾住,他也不惱,干脆用筷子從中刺穿,動作迅猛,轉(zhuǎn)眼間就有五六個rou丸放到碗里。同事問:“荀欣,你怎么都不和她一桌,說說話?”“不知道說啥?!标惏胄さ?。“她今天可累壞了,我看你也沒給她送點飲料?!?/br>“我還累壞了呢。”陳半肖舉起手,“看,手現(xiàn)在還在抖。”同事怒其不爭,道:“是你追人家啊,還要荀欣反過來求你嗎?”陳半肖裝沒聽見,低頭大口吃飯,甚至還喝了酒。他心里不高興,但又不是因為荀欣。荀欣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這些年他早就明白了,也不至于到今天才發(fā)作。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喝了酒的陳半肖奮力拍了下大腿,面紅耳赤地罵了句:“混賬東西!多說兩句話會死嗎?”坐在旁邊一桌的荀欣聽著這話,執(zhí)筷的手一頓。和陳半肖一桌的同事則有些尷尬,心里還不由暗暗好笑。晚飯吃的時間不短,飯后還有人組織唱歌,陳半肖的酒醒的差不多了,回想剛剛的怒言,有些驚訝,原來自己在生裘祺青的氣。他正在思索這是怎么了時,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陳半肖一看來電顯示,發(fā)現(xiàn)是裘祺青,不由大樂,他走到相對僻靜點的地方,接了電話。裘祺青問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陳半肖還沒反應過來。裘祺青低聲說:“這村子里門太窄,我車開不進去?!?/br>“……啊?”陳半肖出差的那幾天,在招財?shù)膹娏乙笙?,邢應苔勉強帶它去自己兼職的公司,沒忘記在它脖子上戴上牽引繩。邢應苔真怕把它弄丟了。招財沒有想象中的調(diào)皮,除了那天突然發(fā)作外,只要跟邢應苔在一起,都是很聽話的。有時候